每个人都有着或多或少不堪的事,可那并不足以成为使你颓废于冗长岁月的理由。——颜洛
“你的遭遇算得上什么。如果,经过这种事、甚至比你遭受的更多的人都如你这般,那么世界该是多么的可悲?!人,无论如何,首先,得自己要学会坚强。你失去了父母,可你的父母还是为你留下了一大笔的钱财,保证了你以后的生活。所以,你没有像和你同样失去的父母的有些孩子风餐露宿,甚至有时候连吃食都只能从垃圾堆里找。你只是未得逞就如此了。那么,那些被人得逞的人又该以如何的面孔示人呢?”
“你说你自卑,你又什么可自卑的?你有钱,有才,唯一的容貌,不过是毁了过半,这又算得什么?容颜坏了还可以修复,可心坏了,该拿什么去修复?叶离秋,你不得不承认,你正在往那条路上走着。”
颜洛义正严词的教训着离秋。照理说,这些话,他是一点都不该同她说的。
可他到底是她的医生。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谁都帮不了她,能帮她的还是只有她自己。而他作用只能是负责点醒与减轻。
要想彻底根治,说到底,谁都是针对自己最好的医生。
可是,颜洛亦深知,言语的刺激,于某些人会起着关键性的作用,而对于有的人听在他们的耳朵里,就等同于一通听过了也过了的话。
而至于离秋是前者还是后者,颜洛也把不准。
“滴”
原本被黑暗满满覆盖的房间,瞬间犹若黎明乍起,极大的反差,使两人的眼晴都略有不适的一闭,只余下一丝微不可查的罅隙。
“叶离秋,你明白吗?往往黑暗与光明就只在一念之间。”说着,颜洛手上一动作,整间屋子又再一次沉入无尽的黑暗。一分钟后,开关又被开启。
就这样,颜洛在一开一关中重复了多次,像是要离秋牢牢将这个例子刻入脑中,想忘也忘不掉。
“可若一个人长久处于一种状态,那是万万不行的。岁月可以允许你颓废一时,可你并不能将此当做是一种纵容。没有谁会恣意纵容你。岁月从来不会对谁刻意偏爱或温柔。所以,颓废过后,你必须得振作,必须。”
“或许,当年的那件事使你蒙羞,使你耻辱,可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着多多少少不堪的过去。而有的时候,或许你觉得那些所谓的不堪,所谓可以致使你的自卑的东西,在别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颜洛动情地说着,眼眶甚有湿润的影子。可能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时光里,每个人的秘密都藏盖不住,谁没有过去,谁没有过一件难以启齿,难以面对的事。
人孰无过?
即便是圣人,也或许有犯错的时候。
人是有着七情六欲的生物,所以,那些爱恨嗔痴,谁都不曾逃脱过。
离秋和颜洛的第一次“交锋”就以这样的平淡的结局落下帷幕,
他们总算出了那个压抑至极的房间。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透过颜洛办公室里的玻璃,看向外边的天,明明是破晓不久的时辰,可天边隐隐堆积起乌云。
估计,雨很快就要破云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