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朝夕终于肯张口喝药时,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忙不迭地往樊世荣的怀里缩,樊世荣还没明白过来,樊疏桐已经一只脚踏在了茶几上,看着朝夕眉开眼笑:“哟,你还知道哭啊,那看样子没成傻子嘛,害我白白担心……”
樊世荣一手搂着朝夕,一手拿着个药碗,怔怔地看着儿子。陆蓁的脸都白了,一把抢过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樊疏桐脸上笑开了花:“干吗都这么看着我啊,我又不是鬼,我回家来住不行吗?这是我的家——”他望着花容失色的陆蓁,明摆着就是跟她说的,“我是樊家的长子,是这个家未来的主人,想分家产什么的,还得先问过我呢。”
陆蓁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谁想分家产了?”
“那我怎么知道呢?”樊疏桐肩一耸,别过脸又对他老子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鲜花喜欢牛粪什么?不就是身份和地位嘛……”
“臭小子,你说什么!”樊世荣站起身,怒目而视。
樊疏桐往老子身上一打量:“哟,有枪没?怎么不把枪带身上,儿子惹着你,一枪崩了嘛,瞄准点,别再打偏了。你不是神枪手吗?拿出点威风来,别让人小瞧你是个孬种……”
“哥,你干什么。”连波这时候已经追进门了,拉樊疏桐。
樊疏桐甩开连波,踱到父亲跟前,一字一句,宛如刀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开枪啊!”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你不是常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吗?你现在就可以开枪崩了我,最好是崩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他又指了指陆蓁和朝夕,“在我和她们之间,你肯定要作出选择,否则这个家就是你的坟墓,别逼我提前给你送终!”
“哥!”连波叫。
“别喊!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别掺和!”樊疏桐恶狠狠地瞪了连波一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仰着脸看着脸色发青的樊世荣说,“当然,这事也不急,你慢慢考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在你作出决定之前,我会尽我所能让她们知道我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是怎么禽兽不如的。”说着转过脸,见陆蓁抱着朝夕往旁边缩,樊疏桐伸手拧了把朝夕粉嘟嘟的脸蛋儿:“还有你这玩意儿,哥哥会好生招待你,一定会让你的童年终身难忘……”
“不——”陆蓁抱起朝夕就往楼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