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黑皮更加悲伤得无以复加,居然蹲下身子号哭起来:“我是没出息!我他妈怎么这么没出息!从小玩到大的一帮兄弟,就我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士林啊,我做梦都想出人头地,想在亲戚朋友们面前抬起头,谁知道越混越回去了,连我家的狗都看不起我,进门就扑过来咬,我***这是混的什么日子……”
“呃呃呃,你这是干嘛,大白天的到这大门口号,丢不丢人啊你!”樊疏桐急了,要拉他起来。黑皮却越哭越伤心,最后干脆坐地上号了起来,进出大门的人无不指指点点。正拉扯着,门口驶进来一辆簇新的白色本田小轿车。
“哟,这是怎么了?”驾车的正是春风得意的细毛,他摘下墨镜连忙下了车,指着黑皮,“这,这出啥事了?”
樊疏桐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细毛明白了大致事由,叹口气蹲下身子,搭着黑皮的肩膀说:“我说兄弟啊,别这样好不好,谁都有难处的时候,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又没怪你。别说把我们的资料登上报,就是把兄弟我扒光了拉你婚介所门口展览,我也愿意啊,谁叫我们是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呢?”
“呸!还展览呢,就你那身材!”樊疏桐闻言就要拿脚踹细毛。
黑皮这时候总算缓过来了,抹着眼泪说:“兄弟我都落这地步了,你还说风凉话……”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也不哭了,上下打量一身名牌西装的细毛,“你丫吃啥药了,怎么不结巴了?”
樊疏桐也反应过来了:“是啊,细毛,你的舌头没打结了?”
“呃,我舌头打结你们很乐意是吧?”细毛果然是口齿利索,全然不同往日的结结巴巴,他伸出自己舌头指给他们看,“看到没,刚拆线呢,我做了手术。其实我口吃就是因为舌根有点小毛病,我姐夫介绍了个美国大夫给我,我上周去香港就是去做手术的,真***疼,我都喝了一个礼拜的稀饭了……”
黑皮抹干眼泪,好奇心上来了,起身仔细打量他的舌头:“嘿,真是神了,都说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连大夫都比中国的强啊。”
“滚你丫的,一点觉悟都没有,什么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瞎扯!美帝国主义的月亮怎么比得上我们中国的圆呢?崇洋媚外,小心被人拉去游街!”细毛骂起人来也是利索得很,继而摸着人民公仆圆润的下巴说:“要说这事啊,多亏我姐夫。”
樊疏桐问:“你北京那个外交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