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宁秀珂的一系列动作落在皇后眼里自然而然的变成了:靳王妃重病在身还要恪守礼法起身给她行礼问安。登时就心疼了。亲自将宁秀珂按在床上让她好好养病:“快躺下,快躺下。难为你病成这样还想着给我请安。”坐在床沿握着宁秀珂的手道:“瞧瞧,才几日不见,你就又瘦了一大圈。方才我听说找着了能治你这病的法子了?”
“嗯。昨儿个靳远派了人去机缘山请了他的一位医术颇高的师叔下来。那位师叔说这病虽来的古怪倒也不是不能治的。开了方子留了药便走了。”宁秀珂“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你吃了那药感觉可好些了?”皇后关切道。
“那药倒是不错。吃了感觉精神头比前几日好了很多。只是……不能去给母后请安,是媳妇不孝。”宁秀珂满脸的歉意。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听她说那药管用,也很高兴:“你且好好的养着。那些个虚礼你也别总是在心里惦记着。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说。只要这病能治好,咱们不怕花银子。”
“多谢母后。”宁秀珂要起身,又被皇后给拦下了。临走前似乎还是不放心,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好一顿叮嘱。
慕容远送走了自己的母后转回来,宁秀珂已经起床洗漱完毕正梳头呢。见着他进来,再一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母后来,你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就罢了,居然就那么领进来。让人家看了心里该怎么想我?!一个做媳妇的,每日不在公婆面前晨昏定省已经是罪过了。居然还大天白日里蓬头垢面的睡到日上三竿还被自己的婆婆给撞见了。你说哪个做婆婆的会待见这样的儿媳妇?”宁秀珂气恼的抱怨着。
慕容远也不辩解。只斜倚在门框上笑看着她一边梳头一边语气里满是抱怨的念叨他。
宁秀珂越说越来气。最后干脆头也不梳了,直接转过身来气恼的瞪着他。她在皇帝皇后面前树立的美好形象都让他给毁了!
慕容远笑着挑眉:这丫头几时如此在意过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了?走过去拿起妆台上的白玉梳子将她垂散的秀发再度隆起:“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可是‘重病在身’。先前那个样子才正合适。若是人家一进门就看见你精神矍铄活蹦乱跳的模样,那岂不是要穿帮了?再说,皇后娘娘进来也没有丁点儿嫌弃你的意思啊。不是照样关切的叮嘱你要好好养着?就连我都被她老人家絮叨了半天呢。”
宁秀珂虽然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她如今还在“病中”,但还是嗔怪的白了他好几眼。待慕容远将一根素玉簪子簪在她绾好的头发上,这才转身对着他:“下不为例!哼!”说罢,越过他就出了门。
慕容远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又纵容的耸了耸肩,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爱使小性子了。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她跟他闹小脾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