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个女孩知道他叫古天初之后,就一直对他冷言冷语,原来她是不想将阅薇道观交出手去。
“师妹,你说话有些过了,你那么崇敬师父,怎么能不听师父的话呢?师父说要将道观交与古老大,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长青凝重地说道。
“可是……”翟燕茹一脸委屈,“这个莫名其妙来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你该相信师父的。”温和的青年长风也说道,然后长明也跟着点了点头,又洒了一地口水……
眼看自己的师兄弟全部倒戈,翟燕茹忿忿地瞪了古天初一眼,她说道:“你最好立即离开,否则我要打人了!”
此话一出,长青等人都是一惊,就连长明也有些蒙住了,师姐可是很少发脾气的。
小长明静静地走到翟燕茹身旁,扯着她的衣角,轻声说道:“姐姐别生气了,他是老大。”
长明不过半人高而已,但是头挽道髻,粉雕玉琢一般,极为可爱,翟燕茹轻轻抚摸长明的脑袋,温和地说道:“姐姐没生气,但是这里是我们居住的地方,绝对不能被外人侵占。”
长青顿时摇了摇头,他知道长生下的决定无人可以更改。
“你可以留在阅薇道观里,但是绝对做不了我们的老大,你要愿意就留下来,不愿意就离开。”翟燕茹冷冷说道,他对古天初接手道观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古天初乱发披肩,他缓缓杨起嘴角,得意一笑道:“长生姑娘,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道神通已经灌输一身道行给我,我也可以离开此地,不做这里的道士。”
“什么?”长生大惊,就连长青和长风也是大惊失色,古天初对于修道之事并不了解,但是他们却清楚明白,灌顶传功千难万难,而且对于一个平凡之人来说,要将一身道家真元传入普通人体内,消耗巨大,甚至能传入千分之一的功力就已经算是好运了。
天下之间,谁也不会傻到将真元灌顶传功,这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怎么会……”长青低头沉思。
“我不信……”翟燕茹双目通红,他不信师父竟会如此糊涂,做出此事来。
大殿之中,顿时一道劲风铺面而来,小长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只见翟燕茹一脚踏地,足下惊起一阵风尘,她借力登天,凌空一脚朝着古天初脸上踢了过来。
“小心……”长青大喝道,他想上前帮忙已经晚了。
翟燕茹道袍飘飘,长发如瀑,这一脚凝练了道家真元,蕴有无穷之力,似乎将要撕裂狂风。
可是,古天初不闪不避,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来,凝聚成拳,经脉之中一道道白光汇聚拳头之上,古天初恍惚之中,感觉自己的拳头如同神铁一般,无坚不摧,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砰!
空气中传来一阵闷响,仿佛爆裂一般,只见翟燕茹自空中倒翻一个跟斗,飞了出去。
“师妹!”长风大惊,他急忙踏出两步,接住了翟燕茹。
只见翟燕茹一脸痛苦之色,眼中含泪欲泣,面色通红,他一只脚踩着大地,另一只脚悬在空中,不敢落地。
“不公平!”翟燕茹突然大喊道,随即她挣脱了长风,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大殿。
“哎!”长青突然叹了口气,“长生还是太年少气盛,一个姑娘家的,老是一副火爆脾气。”
“我看……我还是走吧!”古天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本来没想下这么重的手,但是他对自身的力量还是不太了解。
“别呀!”长青顿时大惊,“师父已经传功与你,长生她有多大脾气都没用了。”
“是啊!”长风有些憨憨地一笑,“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缺个人可以治她!”
“嗯?”古天初一愣,看来这个小道观还有很多恩怨情仇。
“那好吧,我答应了要来这里做道士,那就不能反悔,若是以后长生还想打我,你们帮忙拉着点。”古天初道。
“一定一定……”
……
这一日过得有些不顺,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翟燕茹并没有来找他的麻烦,事实上这个女孩已经不和他说一句话了,每次翟燕茹路过古天初身旁之时,都低头看着大地,一瘸一拐地默默前行,连古天初主动打招呼她也视而不见。
在和众位师兄弟的相处之中,古天初才发现,原来老道士道神通在道观之中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而且对几位徒弟也很苛刻,自从古天初接手道观之后,众人才得以享受一些自由。
这段夏日时光很平静,每天早晚,都有稀稀疏疏的人过来参拜,道观中的香火并不鼎盛,但是也还算可以,毕竟这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道教圣地。
古天初来了之后,长青大发神威,买了一台电视,他自言自语道:“换了老大就是好,终于找到了当家做主的感觉。”
长风也大发神经,居然在道观里装了无线网,而且他赫然发现,自从装了无线网之后,道观里的人气变高了,来来往往的人也愿意在这里停留。
古天初只能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就是道士的幸福生活啊!”
只有小长明一副很乖巧的模样,稀里糊涂的就度过了一天,永远没有忧愁。
想和翟燕茹说话的机会真的不多,这个女孩一直躲着古天初,看不见她的身影。
终于当古天初渐渐熟悉道观生活之后,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日子到来了。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号,夏日暖阳灼热,道观之中,古天初划一叶扁舟,静静地睡在小船上,小船漂流在道观的荷花池中,飘飘荡荡,没有烦忧。
长风站在荷花池畔,他对着湖心说道:“老大,明天就是道家中元节,该怎么办啊?”
“中元节?”古天初睁开眼眸,皱眉长思,他豁然开朗,缓缓说道:“什么中元节,明日七月十五,不是鬼节吗?”
“世人说的鬼节乃是道家中元节,又是佛教盂兰盆节,这一日地府门樘大开,世人都要祭奠先人,师父还在道观之时,对这一天也很郑重。”长风说道。
“你师父太迷信了,不过就是鬼节而已,别人怎么过,我们怎么过……”古天初毫不在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