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刘师爷身后的大天二,从小就在帮派里厮混,一直混到了黑虎帮帮主,江湖经验的浸染让他觉得这采花阁哪里有点不对劲,便提气凝神,好生戒备着。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嘶吼打斗的声音。大天二急忙闪到刘师爷跟前,将刘师爷牢牢护到身后。
楚楚尴尬地一笑,“公子莫要被那些腌臜泼皮打扰了雅兴,奴家陪你喝酒。”
“好好好!”刘师爷端起酒杯和楚楚对饮起来。又过了片刻,楼下的打斗声丝毫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响了。
大天二猛然明白了哪里不对劲!不管赌场还是妓院,有人闹事是常有的事,所以都有充足的打手在场子里时刻戒备着,这采花阁内却竟然没有一个打手!任凭两人打了这么长时间!
大天二给刘师爷悄悄递了个眼色,刘师爷起身笑道:“这么热闹,咱去瞧瞧!”
说着,便牵着楚楚的手走出雅间,来到二楼大厅,站到栏杆前。
只见一楼大厅内一个身穿白色华服的年轻胖子和一个身穿灰色华服的中年男子扭打在一起。
远远望去,两人打斗毫无技术含量,只是拼命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想把对方按到在地。不时还把身边顺手的椅子、花瓶往对方头上招呼。两人半斤八里,谁也制服不了谁,脸上都淌着血。
而两个姑娘和两个丫头围着打斗的两人跪了一圈,一边磕头一边陪着不是。
中间木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多数宾客仍旧忙着自己的乐事。到是紧邻打斗二人一桌坐着的一位年轻公子,饶有兴趣地一边吃酒,一边看二人的打斗。
大天二盯着那位年轻公子看了一眼,年龄大概20岁左右,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英挺的鼻梁透着无比的尊贵。
突然,那年轻公子迎着大天二的目光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大天二心中一凛,这年轻人是个高手,功夫绝对不再自己之下。
大天二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尽力平复心情,免得露怯。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采花阁的老板急忙迎了过去,“韦堂主,劳烦你了,奴家该死!”
这中年汉子径直走到了还在厮打的两人跟前,抱拳道:“在下四海帮堂主韦鹰,劳请两位公子给在下一个面子,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那厮打的两人正打到关紧处,哪里听的进去。突然,那中年汉子一个箭步冲上去,两只大手生生将缠在一起厮打的两人分开,一甩,两人便飞向门口,摔倒在地后一直滚到门口马路上。
跟在身后四名年轻人,快步出去,架起已经摔昏在马路上的两人,往烟花巷外走去。那中年汉子,朝着采花阁的众人一抱拳,“打扰了!”,随即转身离去。
早有小斯上前将刚才二人打斗摔坏的杯碟、花瓶清扫干净,重新归置了桌椅。先前跪在地上的四个姑娘、丫头也早已悄声退下。
“这两个客人真奇怪,第一次来我们采花阁,不好好享受,却打架打得不亦乐乎!”楚楚一甩手绢,嘟囔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师爷给楚楚塞了一张100两的银票,说道:“我今日有事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完,便快步离去,大天二紧随其后。
虽然已是半夜,但月光皎洁,视野颇好。
二人慌忙追到马路上,远远望去只见刚才打架的二人被丢在了前方路口边一棵底下,四海帮的人早不见了踪影。
刘师爷和大天二走近一看,两人还在昏迷中,看来那一甩被伤的不轻。
大天二和刘师爷环视四周,发现并无别的路人,便蹲下身去准备收身。谁知,原本昏迷在地上的两人突然动手,以手为刀砍向刘师爷和大天二的脖子,刘师爷直接被砍晕在地。
大天二功夫不错,迅速伸出左臂挡下,同时右手一撑地,腾地向后退去近一丈远。
大天二脚尖还未落地,眼光鱼胶瞟到右边街角寒光一闪,便听到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
大天二心中大叫不好,必是有人施放了暗器。自己尚在空中,无法躲避,只好伸出右臂护住右边腰部要害处。脚尖刚落地,右臂便感觉一痛,已是中了暗器。
左手一拔,竟然是一枚极细的银针。银针刚拔下,大天二便昏迷倒地,原来这银针早已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