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郭濂村
王烨行至村落,这村落他并不陌生,经常用野味,柴火换取日用物品。
村子里格外安静,王烨很纳闷,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思量间,只听得一声暴喝:“死!”紧接着一声凄惨的叫声,王烨应声一看,只见三五十黄巾贼拍手,谩骂,大概那意思是,不交出粮食就得死!见得一黑黝大汉正踏着一具尸首,指挥手下喽啰抢掠。
见到如此场面,王烨不由怒火中烧,执戟杀将过去。这些黄巾贼怎么说也都是上过战场的主儿,面对这么个少年岂会惧他?一个贼寇目露凶光,不屑一顾的笑道:“哪里来的竖子,竟敢阻挡爷爷们的财路,活的不耐烦了。”
众贼寇哈哈大笑,根本没有把王烨放在眼里。
王烨一样毫不理睬这些贼寇,二话不说,先动了手。一招“龙荡”犹如刚劲的龙尾扫一群杂犬,戟影过处,皆哀声遍野。这玄铁戟,长五丈,重七十斤,且不说速度,就是直生生用武器招架,恐怕也难以是兵器跟人两难保全!再看这群杂犬,无疑震惊不已。
为首的黑汉,见有不少手下丧命,哇呀呀的掩杀过来,一口钢背长刀也算很有力度的砍向王烨。
王烨心喜:天天跟义父对练,根本就无法取胜,今日也好看看自己的本事。
疾风迅雷,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王烨提起戟尾,砍向黑汉,黑汉举刀便架,这黑汉只觉双臂犹如承受了泰山压顶般的千钧巨力,不等他眨眼,“咔”“噗”铁戟斩断了刀柄直接砍下了整个肩膀跟手臂。鲜血顿时飞溅一头一脸一地,一条臂膀挣扎在地。
“啊……”这贼寇随之倒地,一命呜呼。众人见此,纷纷抱头鼠窜。
就在这时,陈到打柴回来,一眼见到被枭首的尸体,扔下柴火,伏在尸体上痛哭流涕。原来是陈到的老父,王烨生生见此人间惨剧,顿时心中是悲愤不已,如若自己早来一点二狗便不会承受这丧父之痛,如若早来一点,便可以杀尽这黄巾败类!
他走近前来扶起陈到,搂在胸前,一言不发。此刻他心里着实恨透了这些黄巾贼,不过王烨自幼宅心仁厚,就是平时看到感人场景,亦会忍不住流泪。今日身临其境这一幕,对他的震撼不可谓不大。看着这些受了惊吓的百姓们个个畏首畏尾,担惊受怕的样子,看着痛哭流涕的小二狗,王烨下定决心一定要平息了这个乱世的硝烟,因为没有战争,百姓们才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此刻他顿悟了这句话的道理,如今自己的能力就是一股正义的力量,这股正义的力量能击败乱世里所有的邪恶。见王烨完胜,其中不乏有铁心要跟王烨的黄巾贼,王烨跟他们冰释前嫌,他不怪这些人,他们只是被蛊惑的喽啰,怪只怪他们错投黄巾贼。
这时乡亲们围观过来。
一个壮实的大汉,由衷的赞叹道:“王子炎好本事!”
“哎呀,这还了得,黄巾贼定会前来寻仇的。”这声音微微发颤,说话的是一个孱弱的老者。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越来越多。
陈到擦擦眼泪用呜咽的泪腔喊道:“子炎大哥如此手段,大家不用怕,让他把带着我等前去投军,杀退黄巾恶贼,以保一方太平。”
王烨拍拍陈到的肩膀,赞叹道:“好兄弟,我们明日就赶去投军。”
第二天,众村民纷纷响应,且十里八村奔走相告,集结了数百人,前去投军,王烨与陈到带着一众青壮前往许县。到了许昌,城门前自有告示,王烨看了看告示,得知了兵营的位置,带着诸人即刻赶去。
穿街过巷,来到募兵处,只见兵营破破烂烂,来相迎招募的人却是异常的多,王烨打量了一番,这些人中有读过书,弃文从武保家卫国的寒门士子,也有为了单纯的混口饭吃而来的贫穷百姓,总之,为了能不饿肚子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王烨一看,兵营门口,站着一员将领,盔甲整齐,腰间挂着佩剑,想是许县校尉。募兵的地方有张桌子,自有官军对来应募的人登记造册,然后领取了军服,进入兵营,总的来说,秩序还不算混乱。
一行人在旁边的大树下蹲着乘凉,等着排成长龙的队伍渐渐变短,突然一名小校神色慌张的来了,嘴里喊着:“校尉大人,黄巾贼,黄巾贼打进城了!”
那校尉脸色骤然巨变,问道:“多少人马?何人为将?”
“颍川渠帅波才亲自率领彭脱、郭太两员大将,马步军不计其数,东门南门已然失守,守城的兄弟被他们斩杀殆尽。看黄巾贼的去向,应该失去了县衙。”小校惊恐的说道。
校尉擦拭着额头的汗问道:“不好,县令大人危矣,所有人跟我去支援县衙。”
只见校尉翻身上马,兵营里传来悠扬的号角,百余骑兵依然集合完毕,跟随那校尉前往县衙,紧接着,自有军士抬出刀枪盾牌,弓箭硬弩,分发给刚刚加入的新兵,王烨立即吩咐众人过去领取兵器。
见一切准备妥当,王烨摘下背后铁戟,对众人说道:“弟兄们,跟我前去杀贼。”一行人听罢,纷纷相应,紧随其后。
行至县衙附近,尸体在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这其中都是汉军,明显是刚才出营的汉军骑兵遭到了伏击,鲜血把街道上的青砖都染成了乌红色,兵器、军旗四处散落,还有不少无主战马在四处游荡。
王烨还好,经常打猎生撕虎豹豺狼,对于这些血腥场面,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触目惊心,而陈到跟不少新兵初次遇见如此血腥的场面,都呕吐不止。王烨见状如此,也顾不得他们,使出轻身功法,双腿飞奔起来独自一人继续前进。
待行至县衙,远远就见为数不多的汉军被黄巾军围得水泄不通,那校尉护着一个羸弱的文士与黄巾贼厮杀,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一分神,腿上又中了一刀。王烨看这群黄巾贼,兵器锋利,铠甲鲜明,应该是黄巾贼的主力部队,心道:波才果然有些手段,手下喽啰的装逼竟然比大汉官军还精良。
情势危急,容不得思量许多,王烨暴喝一声:“呔,黄巾蚁贼,休得逞凶,小爷王子炎来也。”
话音刚落,王烨拿出铁戟,挑起地上的无主钢刀,往前面一甩,“嗖”的一声,钢刀破风而出,硬生生将一名正要砍杀那校尉的喽啰刺穿,由于力道太大,这喽啰竟然被钉在了县衙门前的石狮子上。
这一个举动震惊了所有人,围攻汉军的黄巾喽啰看了看王烨,凶神恶煞的朝王烨杀来,那校尉见势不妙,急忙喊道:“壮士小心啊!”
王烨不屑的看看了茫茫多的黄巾喽啰,兴奋的大喝一声:“来的好。”
手中铁戟一晃,使出龙贯九天戟法迎敌,刚把王烨包围起来的黄贼喽啰,根本招架不住,劈、刺、抹、钩凡是被铁戟扫中,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大腿,要不然就是直接毙命,王烨杀红了眼,鲜血溅的浑身上下都是。
黄巾喽啰们已经开始恐惧,退缩。王烨往前踏出一步,他们就往后退出一步,铁戟之上淌着鲜血,王烨每迈出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他注意到前面的校尉已经快要支撑不住,铁戟用挥舞,冲向众贼,想要杀出重围,一时间血光迸现,接着传来黄巾贼们的哀嚎。
这一次的冲杀,让黄巾喽啰们彻底丧了胆,无人敢在靠近王烨半步。
马上就要杀到校尉身前,只见那校尉露出一个空挡,一柄锐利的长矛便刺向了那个县令,那校尉眼看来不及了,纵身跃了过去,张开双臂,挡在县令面前,长矛洞穿了他的后心,矛头从胸口而出,一口血吐了出来,喷了县令一脸,倒在了县令身上。
王烨心中大惊,心中不由叹道:唉,还是晚到一步。
那名黄巾长矛兵见一击得手,一脚踹开了校尉的尸体,便要乘胜追击再对县令下手,王烨岂能让他轻易得手?垫步拧腰一纵身,铁戟就到了,戟尖划破空气,刺中了这名长矛兵。王烨扶起县令,说道:“大人,速速跟我突围。”
这县令看到了王烨浑身上下都是血,吓得直哆嗦,说道:“多,多谢壮士襄助。”
王烨铁戟一挥,瞬间扫开一道血路,拉起县令迅速的往外突围。
周围的黄巾喽啰吓得无人再敢向前,生怕被铁戟碰到,不是残废,就是当场毙命。
正在这时,陈到带着新兵也赶到支援,王烨跟县令算彻底安全了,正当王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觉得身后不对劲,待到一阵凉意来袭,身旁的县令哀嚎一声,一直羽箭赫然插了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再听身后,人喊马嘶,原来黄巾军的援兵也赶到了,王烨有心回去再厮杀一番,可他明白现在的局势紧迫,所以不敢恋战,即刻命令撤退,自己留下断后。就这样,一直杀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才退出了许昌县城,到了安全的地方落脚,王烨让陈到四周查看,确定没有追兵以后,才算松了一口气,把他累的浑身酸痛,两手扶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到清点了人数,一脸苦涩,说道:“子炎哥哥,弟兄们只逃出来一百多人,其他的都死了。”
王烨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想到,优胜劣汰,这些人能从战乱中活下来,也算是有些打仗的潜质了,看来我要用他们作为基础,慢慢的壮大起了。
县令这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虚弱的对王烨说:“多谢壮士舍命相救,可惜只怪在下命薄,逃不过此劫了,如今,一家老小全部葬送在了黄巾恶贼手里,我也不想苟活于世,可能这就是报应了,我告诉你,在颍河湖畔埋藏着我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足够壮士养兵之用,这,这是,藏匿之处的,地图,还望壮士,壮士能杀尽黄巾恶……贼!!”
说完,吐出一大口鲜血,断了生气。王烨从他手里拿过地图,带着陈到几个人把这个县令葬了,然后用木头做了一个墓碑,上写:大汉许昌令之墓。
王烨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有此业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吧。你虽然是个贪官污吏,可是最后一刻能幡然悔悟,也算积了阴德,一路走好吧。”
带着陈到一众人朝县令的坟前一拜,天也黑了下来,他们举起火把,夤夜返回郭濂村。
至于攻下许昌的波才,从此就恨透了王烨这个名字,定然要与王烨挣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