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士而言,时间流逝快如一江春水,一个打坐便可花去数月时间,但对于陈以书而言,在大雪山上的半年日夜都详细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或许是上辈子积福的缘故,陈以书侥幸被崖老头收为弟子,但因自身无法修行,在大雪山依旧受人白眼,就连师叔的身份也没对别人说开,大雪山上除了江崖和林辰外,其他弟子大都以为他就是个帮崖老头打下手的人。
纵使遭人无视,陈以书依旧默默练他的剑术和身体,既然最坏的情况便当真是一个给崖老头打下手的无名之人,那他还有什么顾忌的,反正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了。
陈以书如往常一样,清晨打坐修炼太上玄清诀,虽然半年过去身体依然没有变化,他依旧是无法修炼的废物,但他还是坚持着,打完做后,他便去炼丹房泡上三四个时辰,最后再练上数个时辰的剑。
今日,他打完做后,回到炼丹房,正要研究九九炼丹法时,崖老头拿了一个药篓给他。
“你看了那么多的药书,为师考一考你的实际能力,不要看了那么多药书最后只能是纸上谈兵”
“我勾画的二十种药材都必须采摘回来,而且采摘时期必须刚刚好,不要太熟也不要太过青稚”崖老头说道。
“嗯,可药铲你还没给我呢?”陈以书问道。
“没有,这事你自己解决,龙须根必须完整,不能断”崖老头说道。
陈以书背起药篓就走,快出炼丹房时,说道“老头,我听说有一种叫做芥子镯的空间法器,你有没有?那个多方便啊”
“没有!没有!”崖老头不自觉得遮掩着自己的右手。
“賊小气”
陈以书骂完后,赶紧溜走。
“这混小子”
崖老头等陈以书走后才露出了右手,一枚原木成色的戒指赫然戴在他的手上。
陈以书出了独立空间后,朝南而望,若有所思后,便朝下山,而大雪人口中的“炼妖窟”便在陈以书而去的方向。
陈以书往南而走,发觉雪渐渐小了,林木也葱郁多了,这样的地方才让他觉得有采到药的可能。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陈以书仍旧没有找到任何一种药,他回头而望,那扇巨大的石门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难道这大雪山脉就只长野草?”陈以书抱怨了句。
刚抱怨完,一朵有着六叶不同颜色花瓣的植物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六色涎离花,最难找的竟然出现在这了”陈以书拿了一根断竹子小心翼翼地把六色涎离花连根带土挖了起来。
崖老头给陈以书指的药都不属于灵药,因此采摘方式都较为简单,唯独这六色花需要带土而采。
陈以书采了这药后心情大好,再往前走时,便有一声响彻山林的兽吼。
陈以书顿住脚步,仔细倾听。
昂~
“声音中气不足,显然受了伤”
从兽鸣声,而且还是俩种不同的兽鸣声,陈以书相信是俩只妖兽在打斗,无论是什么品阶的妖兽,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妖兽一身都是宝。
福祸相依,他想去碰碰运气,必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危险。
听着兽鸣声越来越小,陈以书下定决心,决定碰一碰,不然以他这个在大雪山挂名的师叔,废物一个,能在大雪山得到什么?
陈以书循声而去,打斗的响声越来越近,最终他看见了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一只肤如漆墨,高有三四丈的独角猛兽张着足足可以吞下三个人的血盆大口朝着一条身覆金色鳞甲,头却是血红色的水桶大蛇叫嚣。
一人多高的陈以书在这俩头妖兽下,渺小得如蝼蚁一般。
独角猛兽头上的独角已被折断,四足颤颤巍巍,身上伤口虽然不多,但陈以书看的出来,这独角兽失去角后,战斗力比不上那条蛇身如水桶的金蟒,反观那条金蟒,虽然身上被独角兽的角捅出许多血孔,但终究没有致命伤,战斗力始终强于独角妖兽些许。
但陈以书希望的结果是俩败俱伤,他来做那个渔翁。
俩只庞大妖兽一直对峙着这让有心当渔翁的陈以书焦急不已。
“看来要添把火啊”
陈以书看了眼六色花,低喃道“看来只能牺牲你了”
六色涎离花有一个对丹药而言是鸡肋的作用,便是六色花会分泌一种无色有味气体,味道对低阶妖兽有挑逗韵味,而在低阶妖兽看来,这种气味便是灵药的味道。
“希望眼前这俩只妖兽品阶不高,否则……”
陈以书拿起了六色花,朝妖兽抛射过去。
尝试的结果是喜人的,俩只低阶妖兽再次打了起来,打的震天动地。
等到打斗声停了之后,陈以书靠了过去。
独角猛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条金鳞血蟒虽然也盘在地上,但时不时吐俩下蛇信子证明它还是存活了下来。
“算了,等你走了,去收那只”
结果,那血蟒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那独角兽而去,张开獠牙狠狠地从独角兽身上咬出肉,而且吞了下去。
“居然还要?既然这么贪心,那就别怪我了”
陈以书抽出锋刃,朝血蟒而去。
昂~
陈以书一刀朝血蟒的头部捅去,随后整个人便被血蟒将死之际的余力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陈以书只觉的胸头一阵气血翻涌,好生难受。
那金鳞血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死得不能再死。
陈以书揉了揉胸口,走了过去,拔出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