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月走近看着我痛苦表情,更是大吃一惊,匆匆扶起了我。“小姐,你怎么了?”
“悯月,扶我回去,我头疼的很。”悯月看了看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把我扶回竹清阁。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头疼起来了?我还是禀告了夫人,让大夫过来瞧瞧。”
我拉住了悯月,“没事,我只是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怕是用脑过度了。”“小姐!你记起来了吗?”
我看了看悯月,顿了下,摇了摇头,“只是依稀记得出事前的事情了,对了悯月,我是不是去了个叫暗香浮的地方?”
悯月惊了下,看了看寝室的丫鬟们,跟我示意摇了摇手,“当然没有,怕是小姐初醒,把梦当真了罢。”
我看向门口边两个丫鬟,其实离着里面厢房还远着,估计听不到我们说的话的。估计悯月是给午后夫人话吓着了,生怕生出点什么事情。
“悯月,我们找机会再说吧。”
悯月听了点了点头,“小姐还是休息会吧,睡会吧。”
说着服侍我换下衣服,扶着我往床上去了。“小姐怕是初醒,太劳累了今天,奴婢这就退下了。”
我准备打断悯月话,悯月手便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用说。“我晚点过来。”
我这才示意她出去,躺了下来。头疼的实在厉害,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公子,你又来了?”他穿着一拢白衣,金色玄纹,他双眉修长,比之前更显得更加贵气。表情还是异常冷漠,鼻子笔挺,那眼眸透着冰冷。他拿出封信递了过来,“这是依颦给你的,十日后她说让你务必会面。”
我看着公子,“妾身现在暗香浮的花魁,小厮们会特别在意我的出行的,突然的出去怕是不能的,而且没卖身前馥媚是没有自由身的,出去是不可能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迟点我会拿着银两来帮你赎身了,大概七日内便可恢复自由身了。”
我很是惊讶,“公子要帮馥媚赎身?”他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馥媚未曾卖身,只是借着技艺爬上花魁位置,妈妈从未提起卖身之事,所以想必妈妈是要卖个好价钱的,着铺陈如此之久。这几日赎身?怕不会如此容易。”说着我有些许落寞,卖身,是这青楼女子不可避免的命运。而我现在的地位,现在情况,怕赎身那是不可能的了,那价钱岂不是天价了?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我的办法。我答应依颦的,都会做到的。”他说着,语气不改从前冷淡。
“可是真能赎身,妈妈开的赎身价,那是天价了?而且恐怕妈妈不可能给我轻易赎身的。那若是真的,雪儿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说着就跪了下来,“雪儿无以为报公子大恩,愿为奴为婢,为公子粉身碎骨。”
他有些狐疑,拉了我起来。表情还是一样冷漠。“雪儿?”
“我未卖身于此,名唤雪见,只因爹爹说是雪天里在雪地捡了我回去的,所以起名雪见。后来妈妈觉得雪见名字于青楼女子很是不合适,便取了馥媚这艺名与我。公子救了雪儿,雪儿不想以馥媚之俗名委身公子。”
他闻言点了点头,“那我以后唤姑娘雪见姑娘。为奴为婢是不必了,委身就更不必了,我不过受人所托,与我无关。这是依颦给的银两,要感谢便感谢依颦,要粉身碎骨便去给依颦粉身碎骨。而且,不过赎你出来,大不用粉身碎骨的,以我们的权势,这暗香浮老板不敢开天价,也不敢多为难我们。加上你是依颦妹妹,本姐姐帮妹妹也是应该,你就安心吧。”
我看着他,起了身,还是对他行了礼。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候忽而迎来一个声音打破了梦境。
一个熟悉声音盈盈叫着,“小姐,小姐。”“小姐,小姐。”慢慢的见我不醒,那人摇了摇我,我看过去是悯月,她果然偷摸着过来了。
听她叙说出事前事情,果然我变装去了暗香浮几次,我大致记得依颦是我的姐姐,不过具体事情我是不大记得了,听悯月所说依颦跟的将军大人去的。将军大人?公子就是将军大人?
余后日子里,各种先生到了丞相府中,教授我琴棋书画,以便应付之后及笄礼。我已回忆起从前事情,我的琴与筝弹的是极为好的,琵琶略逊色点,从前在暗香浮中,我半遮脸凭着那琴筝技艺打十岁起便是那里的清涫头牌了。可是一直以来妈妈也未逼我卖身,可能是想着到时候初夜可以更高价卖出我,换个法子吊起那些官人们兴趣,这样可以多敛些财吧。
而且妈妈一直让我都不能以露面示人,都是用那薄薄丝绸遮住半脸,朦胧可见亦不可见。这样法子让那些贪色之人更加向往,花了大把银子在我身上,让我不卖身也给她赚了不少银两,不过那都是我不想回忆的过去了。只是记起从前的事情,让我想起在那里相依为命的樱雪,跟我的名字雪见一样有个雪字,所以我们特别投缘,在暗香浮的日子幸好有樱雪的相伴。因为我们名字都有个雪字,我一般唤她樱樱。
比起闺阁中小姐,我这样生活在烟花之地的女子,打小就练习这些取乐别人玩意,那琴筝技艺上更是多上许多扣人心弦的技巧。于是教授乐器先生很是叹服,禀告了丞相,说是叹服我的才华,论技巧怕是自己都不如。只是他不知我那舞蹈技艺还要比我琴筝上的好上许多,我在暗香浮时,便是凭借舞蹈才踏上最后花魁的位置,但是我却不想曝露这一点,虽然闺中小姐也很多也学习舞蹈,却肯定不似我这边熟练,以免出了什么纰漏。虽然我对一般大家闺秀所弹曲目不熟,不过这不影响丞相的喜悦,他听后大喜,打赏了先生。但是我的诗书比较弱,之前不过识得几个字,并不饱读诗书,画呢还算可以,只能算得是平平,比不上依颦的才傅。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要识得几个字也就可以了。丞相不但不怒于我的诗书方面有损于才女名声,还为我琴筝之技大涨而大喜,这点着实让我不解。不过这样也好,算没有曝露出自己的破绽,可以在依颦回来前当好“依颦”了。好好应付完上巳节的笄礼,再寻了机会找寻姐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