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话,心里很舒服,怪不得……”说了一半,晴天便没再说下去,转移了话题,问,“好了,不说我的事了,你怎么样,头还痛吗?”
“早就好了,可是付妮总当我是个病娃娃,什么都那么小心,我没那么脆弱的。”
说这话的时候,林雨晴看着晴天,可实际上,她是说给付妮听的。付妮也不傻,知道林雨晴话外的意思,侧身向她做了个鬼脸,便不再理她。
“谨慎一些还是好的,你还这么年轻,如果落下病可就糟糕了。”看着林雨晴愈发瘦弱的身体,晴天多了几分怨气,说,“Ada那个蠢女人,以为伤了你她就有机会上位,却不掂量掂量她的分量。现在她一无所有,被逐出了意大利,还真是活该。”
林雨晴很吃惊,没想到才这么几天的光景,Ada和她的家族就遭受了灭顶之灾,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林雨晴说:“我毕竟没有死,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
“雨晴,你别同情那种人,她们根本不值得!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流了多少血?差点命都没了!这样对Ada,还算是轻饶了呢。哎,都说好不说了,怎么又提起来了。雨晴,我帮你削个苹果好不好。”
不想再提倒胃口的家伙,晴天就挑了又大又红的苹果,小心翼翼地削了起来。只是她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苹果越来越小不说,有好几次还险些割了手指。
叮铃铃——
听到门铃响,晴天好奇地问:“楼下的大门是锁着的吗?我刚刚来的时候是开着的呀。”
“那扇门时好时坏的,搞不明白啦,”付妮从沙发上站起身,说,“我去看看是谁。”
付妮对着语音装置说了几句话,就按下开门键。
“是谁啊?”
“是张凯枫,他说来修热水器的。真看不出来,那家伙会的东西还真不少,从养生保健,到下厨炒菜,现在连家用电器都会,真是全能。”
“那个,雨晴,我那天再来看你,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
晴天的脸色不太好看,将那个惨不忍睹的苹果塞到她手里,起身就要离开。可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张凯枫提着工具箱进来。
双手下意识地放在身后,晴天怯怯地唤了声:“哥。”
“嗯。”
张凯枫意味不明地笑笑,而这个笑容却让晴天双腿一软,转身就想逃走。
“要走?”
忙不迭地点着头,晴天说:“是啊,来了好一会儿了,该离开了。”
“那就回去吧。”
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晴天回身向几人告辞,而后就像夹着尾巴的猫,从门缝钻了出去。
瞧晴天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林雨晴不由觉得好笑,说:“你以前怎么吓过晴天,她好像很怕你。”
“我没吓过她,只是让晴天看到过不该看的东西,对我有些意见罢了。”将工具箱放在桌上,张凯枫问,“热水器在哪?”
就在张凯枫敲敲打打的功夫,付妮接了个电话,说是他家东方白已经上了飞机,要来意大利看她,同行的还有东方菲。
一家三口难得在一起,林雨晴便让付妮亲自去接机,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团聚。
付妮离开之后,张凯枫看得出林雨晴眼中的失落,擦了擦手,说:“你又在想他?”
靠着沙发上的软垫,林雨晴笑了下,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越来越了解我了。”
放开水闸,张凯枫又敲打了会儿,觉得没问题了,便洗干净手,坐在林雨晴身边,说:“有时候我真希望没那么了解你。”
这样,就不会看着你为了别的男人而伤神了。
林雨晴并没有听出张凯枫的画外音,反倒因为他看出自己的情绪,而愈发肆无忌惮地惆怅起来。
她很想萧铭扬,发疯一般的想,只是她将这种情绪隐藏得很好,她不想身边的人替她担心。
“你不必伪装的那么辛苦。”
张凯枫发现自己很矛盾,不希望林雨晴想着别的男人,可是看她隐忍的样子,又觉得很心疼,倒不如发泄出来得好。
“我没有伪装,我相信铭扬会没事的,”林雨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道,“就像上次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突然出现。我想他肯定不希望看到我病怏怏的样子,所以我要快乐,他喜欢看我笑起来的模样。”
看那么柔弱的林雨晴为另一个男人故作坚强,张凯枫简直嫉妒得要死。
他为林雨晴做了那么多,难道她都没看见吗?她的心里,只有萧铭扬吗?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能将自己都比下去?
张凯枫神色黯然,他都快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骄傲如他,何时会羡慕别人?
定下心神,张凯枫勾着唇角,掩盖起所有的情绪,问:“你不好奇,我调查的怎么了吗?”
“如果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如果没有结果,我问了也是白问。”
“还真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了。”无奈,张凯枫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林雨晴面前,问,“你认识照片里的人吗?”
“阿九?”
照片里的男人,正是整日跟在萧铭扬身边的阿九。自从萧铭扬失踪之后,阿九也不见了,看照片里他所呆的地方,似乎是英国。
伸手拿着照片,林雨晴神色难掩激动,问:“既然找到了阿九,那是不是就有萧铭扬的消息了?”
“还没,”看着林雨晴眼中幻灭的神色,张凯枫于心不忍,说,“但是我发现阿九最近行踪很诡秘,经常在萧家附近出没。我猜,他的这一举动肯定和萧铭扬有关系。”
“到底是铭扬让他调查什么,还是萧家有什么线索,让阿九冒险回去调查?”
林雨晴仔细思索着,可突然头痛得厉害,捂着额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雨晴你怎么了?”伸手扶着林雨晴,张凯枫神色焦急。
勉力睁着眼,林雨晴强忍头痛,说:“我没事,吃点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