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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显赫的家族——美第奇家族(1)

美第奇家族的著名成员雕像“美弟奇”是一个在几个世纪里回荡的神奇的名字。科西莫·德美弟奇(左)是家族中统治佛罗伦萨的第一人。其后由健康状况不佳的“痛风病人”皮耶罗(中)接任,再后就是“豪华者”洛伦佐(右)。他对波提切利和米开朗基罗的资助为艺术史留下了辉煌的一页。

追溯美第奇家族

相传美第奇家族的祖先是一位叫阿维拉多的骑士。据美第奇家族传说中记载,在此地有一个危害四方的巨人,很多勇敢的骑士都去向他挑战,不是遍体鳞伤就是一去不复返,机智勇敢的阿维拉多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义无反顾地去找巨人挑战。他在穆杰洛,一个靠近佛罗伦萨的僻静山谷中发现了那个巨人,并勇敢地与巨人决斗。在战斗中,巨人挥舞着狼牙棒向他砸过来,阿维拉多忙低下头躲过了一劫,狼牙锤打在了阿维拉多的盾牌上,经过一场艰苦的战斗,阿维拉多将凶猛的巨人给杀死了。阿维拉多的英雄举动给当时的查理曼也就是查理大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查理曼不仅将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且将阿维拉多那个有凹痕的盾牌当作了他的个人勋章。

后来美第奇家族的徽章上都有金底红球的标志,很多人认为是从阿维拉多的勋章发展而来的,但也有一个说法,认为徽章上面的红球是药丸的象征,因为美第奇用英文表示是Medici,但这一说法遭到了美第奇家族的否认,当然他们的否认也得到了历史的证实,因为在美第奇家族徽章出来之前,医生使用药丸还不是很普遍的现象,直到美第奇家族的徽章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药丸的使用才流行起来。对于美第奇家族徽章的来源,众说纷纭,有的人还认为徽章可能是钱币的形象,因为徽章很像当时中世纪挂在店铺外面的商店标志,因为美第奇家族最初的生意就是从钱币兑换开始的,随着财富和地位的增长,自然而然地发展成为了家族的徽章。

美第奇家族有着天生的商业头脑,他们的祖先曾是农民,但靠着精明的头脑,敏锐的嗅觉,最终发家致富。13世纪,凭借雄厚的经济实力跻身贵族,并参加了佛罗伦萨政府。作为第一个被载入史册的美第奇家族成员,萨尔韦斯特罗·德·美第奇正好是1378年佛罗伦萨梳毛工人发动起义的旗手。这场起义不仅震动了整个佛罗伦萨,而且也使萨尔韦斯特罗当选为佛罗伦萨市政委员会的主席,然而在1381年民选政府垮台之后,他被驱逐出佛罗伦萨。民选政府被镇压之后,成立的“巴利阿”,不断对包括美第奇家族在内的宗派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这些家族在成员和金钱方面不断受到损失,即使还有少数人留在城内,这些人也被剥夺了政治上的权力,但是好在这些家族人员众多,没有完全消失,而统治阶级中的贵族也因长期执政养成了骄奢淫逸的生活方式,加之相互猜忌,给了美第奇家族恢复势力的机会。

在美第奇家族中,第一个重新得势的是乔凡尼·德·美第奇。由于当时他非常富有,并且乐善好施,得到了掌权人的同意,担任了当时政府的最高职位。这件事赢得了民众的拥护和支持,因为他们觉得自己重新拥有了保护者,但并非所有的人都这么乐观。当时掌权派中有远见的人士就指出,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尼科洛·达·乌扎诺向其他公民提出了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对于乔凡尼这样一个财力丰厚的且有广泛拥护的人加以抬举,这种做法很危险。他认为,在乔凡尼还没有成气候之前将他处理掉还一如反掌,如果等到他的势力继续壮大下去就很难了。尼科洛的同事并没有过多地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有的甚至是无动于衷。这是因为他们都很嫉妒尼科洛的名声,有的甚至愿意通过抬高别人来贬低他的名声。

佛罗伦萨的情况发展到这个地步,对立的情绪已经相当明显。这时乔凡尼·加利佐的次子菲利波·维斯康蒂由于兄长的去世,继承了其皇位当上了伦巴第的君主。也许得意忘形,他开始目空一切,认为没有自己不能做的事情,于是他急于收复正在享受自由民主的热那亚。他意识到,在没有和佛罗伦萨人恢复和平友好的关系,使人们充分了解他的好意之前,采取任何行动都是不明智的。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并且利用他们的威望,一定会达到目的的。于是他派使节前往佛罗伦萨,阐述他的意图,以期得到佛罗伦萨人的支持。但他的这一建议,遭到了多数的佛罗伦萨人的反对,他们认为如果这样做,长期和米兰建立起来的和睦友好的关系就有可能就此毁掉。他们深知,菲利波通过这场战争可以获利颇丰,但对佛罗伦萨来说就是百害而无一利。但有些人认为应该迁就菲利波的这个计划,应该订立一个合约的范围,一旦菲利波超过了这个范围,天下人就能看出他的卑劣行径。如果一旦与佛罗伦萨开仗,就可以站得住脚了。虽然他们就此进行了激烈的讨论,但最终还是与米兰订立了合约,条约中要求菲利波不得干涉马格拉和帕纳罗两条河流靠近佛罗伦萨这边的任何事务。

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主和派的预想发展,条约签订不久菲利波就攻占了雷西亚,进而攻占热那亚。菲利波由于和热那亚的公爵签订了条约,得到了坐落于马格拉河靠近佛罗伦萨一边的一些地区,这样就破坏了他与佛罗伦萨之前订立的合约。这样就使佛罗伦萨陷入了恐慌当中,他们担心菲利波会进而吞并佛罗伦萨,于是他们考虑采取自卫措施。菲利波在得知此消息后就派使节去安抚佛罗伦萨人的情绪,但使节的到来并没有在佛罗伦萨产生任何实际的效果,却导致了佛罗伦萨分成了两派:一些德高望重的人主张武装起来随时做好挫败敌人阴谋的准备,如果菲利波按兵不动,就不必打仗,但是还是要做好自卫的准备。另外还有一些人,可能处于对当权者的嫉妒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认为没有必要采取措施,这样随意地怀疑一个盟国也不是很好。尽管主和派考虑周全,但在佛罗伦萨境内主战派的观点还是占了上风。当时菲利波不仅与佛罗伦萨签订了条约,还与教皇达成了同盟,在派兵大肆侵占热那亚的同时也应教皇的要求征讨富尔利。这样主战派的言论大大加强了,但是反对的人依然很多,其中包括乔凡尼·德·美第奇。他认为即使公爵的诡计已经大白于天下,但佛罗伦萨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等待公爵自己发动战争,这样比佛罗伦萨自己先动手要好得多,因为公爵一旦主动开战,就会使意大利境内的所有君主都认为佛罗伦萨有理,而且本城邦的居民也会这样看。如果一旦是佛罗伦萨自己挑起战争,那样佛罗伦萨就很难得到其他城邦的支持。

但主战派没有听取乔凡尼的建议,成立了10人委员会,决定从公爵手中救出富尔利,但是很快就失败了,这也导致了全佛罗伦萨城邦的恐慌。在这危急的时刻,乔凡尼站了出来,并赢得了群众的支持。之后佛罗伦萨的税法改革又使乔凡尼获得了群众的拥戴,所有的这一切为以后庞大的美第奇家族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如果说乔凡尼奠定了美第奇家族在政界的影响力,那他的儿子科西莫·德·美第奇使得美第奇家族与佛罗伦萨政府正式对接。乔凡尼死后,他的儿子科西莫继承了遗产,也正是因为庞大的财产使得科西莫获得了与之相应的权力。而且他还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利,比如说操纵股票,但当时的佛罗伦萨标榜民主,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政治野心,他经常在自己的办公室解决国家的政治事务,政府官员的任命、国家大事的决断。表面上给佛罗伦萨人造成了他并没有过多地干预政权的假象。科西莫利用他手中的权力操纵着整个国家,事实上成为了真正的国王。1433年,可以说科西莫已经权倾佛罗伦萨。在此之前,他曾声明放弃对公共事务的掌控,这样一来培植了不少敌人。同年9月,由于对卢卡发动战争的失败,佛罗伦萨政府决定囚禁科西莫,没想到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将囚禁改成了流放。流放期间,他辗转到了帕多瓦、威尼斯等地,并且利用他的影响力和金钱,赢得了一大批的支持者。由于国内战争激烈,当权者不得不解除了科西莫的流放令,重新迎接他回国,回国之后他凭借强大的财力与影响力很快平复了战争,并且在他的余生中一直发挥着强大的影响力。

科西莫去世之后,他的儿子皮埃罗·迪·柯西莫·德·美第奇继承了他的僭主之位。在科西莫时期,对佛罗伦萨的“统治”没有公开承认,而皮埃罗使美第奇家族在佛罗伦萨的统治成为了公开的事实,他也被认为是佛罗伦萨的统治者。在佛罗伦萨史上,皮埃罗的统治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5年的时间,因为皮埃罗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他甚至被称为“患痛风的皮埃罗”。他的统治只能算作是深谋远虑的科西莫统治时代和更加辉煌的洛伦佐统治时代的一个过渡。在他的统治时期,佛罗伦萨对于他的统治从默认到接受,在他死后,将这一权力交给了洛伦佐·德·美第奇。

洛伦佐从他的父亲手中接过接力棒,他十分享受作为公认领袖走在城市街道上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也是文艺复兴兴盛时期最著名的艺术赞助人,史称“豪华者洛伦佐”。在文艺复兴期间,意大利十分崇尚骄奢淫逸的生活方式,从事商业活动所赚取的钱财大部分用于追求高雅的事物,无论是真心的还是附庸的,对艺术的追求成为整个意大利的风尚。当时意大利公认的有才干的人必须具备以下技能:能欣赏辛辣的文字,写下优美的书信,谈吐之间必须充满锋芒与睿智,会组织骗局,而且身上最好佩戴珠宝做服饰,饮食起居比别人豪华……尽管在今人看来意大利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象,人们关注学问、绘画、雕刻、唱歌、跳舞,但在这太平盛世之下,各个城邦之间结成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结盟,背叛与战争暗流涌动,充斥着无数次的导致流血的政治阴谋和随之而来的暴力放逐与市民起义,而无休止的吵架斗殴、复仇凶杀就更不用提了。尽管时局动荡,但并不能阻止意大利人与生俱来的艺术气息。洛伦佐就是典型的代表,与先人相比,洛伦佐在文化修养方面更胜一筹,他本身就是一位诗人和艺术评论家,而在他的身边也聚集了很多著名的学者、文人和艺术家,比如达芬奇、米开朗琪罗等人。洛伦佐曾模仿过柏拉图《对话录》中的《宴会篇》,组织学者进行哲学讨论。

1492年4月,洛伦佐死于胃病,年仅44岁。马基雅维利在《佛罗伦萨史》中是这样评价对洛伦佐的:“(他)享有上帝和命运之神赐给他的许多恩惠,他举办的一切事业结果都很兴旺发达,他的敌人则常遭不幸……他在政务会议上发言敏锐而善辩,英明果断,执行时迅速而坚定。虽然他贪图女色,喜欢同滑稽而好讥刺的人在一起……凡是考虑到他严肃的一面和欢乐的一面的人,都会发现他身上存在着互不相容的两种性格……在佛罗伦萨,甚至在全意大利,从没有一个人的聪明才智像他这样出名,也还没有一个人的去世引起这样普遍的哀痛……”在他死后,佛罗伦萨迅速陷入了混乱,美第奇家族的后代也在政治纷争中成为受害者,分别两次被驱逐出佛罗伦萨,但是又两次卷土重来,顽强地统治佛罗伦萨数百年,延续了家族一直以来的僭主统治,但唯独没有改变的就是艺术赞助人的身份。

美第奇家族的成就

作为佛罗伦萨的名门望族,美第奇家族对艺术的贡献不可磨灭,他们长期赞助、保护艺术家以及文人,可谓是“最伟大的赞助人”。文艺复兴时期,他们所赞助的作品可以说占据了当时委托制作的所有艺术品的一半,以至于史学家将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创造性的精英”归结为“美第奇的和非美第奇的”。应该说整个美第奇家族,他们都有赞助艺术的传统,促进了艺术的不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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