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难过了几分钟后就没再在意了,反而郑谐不知如何得知,几天后就跟那女子分了手,任她哭哭啼啼了许久。自此,那女子便记恨上和和。
说起来,和和自己基本上没有什么敌人,她很擅长忍让退却,倒不是多有气度,只是为了不招惹更大更多的麻烦。她的敌人多半是因为郑谐而“树”来的。
筱和和不在乎自己只是小影子和附属品,并不等于她真的不想做自己。高考时,她意外地考了个很不错的分数,终于任性了一回,执著地自己选了一个离家极远的大学。
在这里,她终于做回了自己,别人喜欢她,或者讨厌她,都因为她是筱和和,而不是因为她是谁的谁。
然后她便认识了岑世。她以为自己也终于可以在当一回小言女主角,体验一场浪漫的爱情了,却不想原来根本就是一场闹剧。她的形象和地位,比过去十八年里,反倒更加地难堪与尴尬。
和和在盥洗室里停留了很久,觉得这时岑世应该已经走掉了。
她看到自己的眼眶微红,从包里找出眼药水,又开始上妆。
她平时不跑外,所以不需要化妆,但包里总放了化妆品,如果要见客户,她就临时抱佛脚。
现在她重重地涂了粉底和唇膏,连眼线都浓浓地描了一大圈。这算一种发泄,而且一会儿出去时,别人不会注意到她又哭过。
和和绕过迷宫一样的回廊进了正厅准备离开,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平日里太司空见惯,以至于她有时候恨不得可以装没看见绕道走,但此刻在她情绪很脆弱的时候见到他,突然就有了那种异国他乡乍见亲人般的亲切与激动。
筱和和脑海中闪现着这种恶心巴拉的煽情字眼和画面时,自己先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郑谐与一个美女分坐在一张双人桌的两端。从和和的角度望去,那美女生得端正秀丽,衣饰高贵,妆容精致,切牛排时微翘着兰花指,动作优雅迷人,说话时轻启朱唇,笑靥如花,虽然她听不到,想来也是吐气如兰。
这女子招招式式都如无可挑剔的标准样板,就像假人一样,可以去直接参选亚洲小姐,每个单项去掉两个最高分,再去两个最低分,剩下的仍然是满分。
为什么郑谐总能找来这等极品的美女,而她的同事却天天抱怨在街头苦候三小时,连中等美女都难见到?
和和其实想回家,但是郑谐坐的那个位置,只要她走到门口,就一定会被他看到,而和和这时候很不想上前与他打招呼。
她在离他们几米远的休闲角落里坐下,抽一本杂志,装模作样地看,其实在暗暗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