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杨蔚琪拖到领带架前,问他哪条好看,他摇头。她只好一条条地指给他看,郑谐或者说“还行”,或者说“一般”,结果杨蔚琪把他说“还行”的那几条全取了下来,对服务员说:“包起来吧。”
郑谐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在学那部无聊电影?那些东西真害人。”
杨蔚琪也笑:“好玩嘛,原来你也看了那部‘无聊的片子’。”她在郑谐递上信用卡时拉他的手,“这个让我来,算我送你的。”
“谁的钱不一样,有必要分这么清楚吗?”
“当然不一样。现在还不一样呢。”杨蔚琪坚持。
当他们转到专柜另一端时,便与另一对儿狭路相逢了。
杨蔚琪看看郑谐有点情绪波动但又隐忍着的脸色,又看了看和和,主动提议:“在这里站着说话不太方便,我们去楼上喝杯茶好吗?”
楼上是雅致的西式茶座。两个男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勉强寒暄几句后便相顾无言,只剩两位女士在扯话题。两位女士从周杰伦的演唱会一直聊到未成年保**,因为两位男士始终没加入话题,她俩也渐渐停下来。
郑谐开始咳嗽。和和问:“上个月我听孙叔叔说你感冒了,这么久了还不好?”
“没什么,快好了。”仿佛存心要与他作对似的,他的话音刚落,又止不住地掩唇猛咳一阵,坐在他身边的杨蔚琪不得不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郑谐向席间说声抱歉,起身离开。
和和从没见他咳得这么厉害过,见他起身,立即也站了起来,但随即她又坐下了,因为她突然想到,既然他的未婚妻在这儿,自然轮不到她来关心他。
杨蔚琪善解人意地对她说:“我去前台请他们调一杯止咳饮料。你给他送一包纸巾吧,他忘记带了。”和和点头,匆匆地出去。
她在走廊里一株高大的棕榈树的旁边找到郑谐,他似乎正在等她。
和和低头一步步挨过去:“你不要紧吗?看了医生没?”
“春节后就走?与他一起?”
和和含糊地应了一下。
郑谐抬头看了一眼廊道里的吊灯,又侧头看了看棕榈树的叶子,似在考虑要怎么开口。他轻微地叹了一口气,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他不适合你。”
“你对他一直有偏见,他是个好人。”
“好人不见得是好男人。和和,我不希望看到你再次受伤害。”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和和,你不要任性。”
和和突然想哭。她那么努力地逃开,他仍不肯松开系在她身上的线。
“哥哥,你为什么总把我想得那么笨,那么一无是处呢?我有判断力,也有足够的承受力。没有你的庇护,我也一样能活下去的。”她说这话时很有勇气,却没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