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谐依然死死地抓着她的小臂,越抓越紧。和和疼得瑟缩了一下,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郑谐屏着气,非常谨慎地说:“和和,我记得很久以前,你有一个晚上没回家。”
和和继续低着头:“我不记得了。我经常在同学家过夜。”
“我记得,就在我马上要出国的前两天,我印象里那是你第一次没回家。你说你在苏荏苒家里睡了一晚。”
和和有一点点慌乱:“哦,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的,我跟荏苒玩了一晚上电脑游戏。”
郑谐静静地说:“可是那年暑假苏荏苒的大哥带她去了日本,甚至因此没有给我送行。”
和和咬着唇说:“嗯,我记错了。那天我是跟玎玎在一起的。”
“你当时说的那位同学的名字,也绝不是玎玎。”
和和烦躁起来:“那么久了,我怎么会记得?我现在头很晕,你不要问我奇怪问题。”
郑谐的肩膀微微缩了一下,全身仿佛失了力气。半晌后,他缓缓地,每个字都吐得很艰难:“和和,原来那天晚上真的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幻觉,而这么多年来你竟然装得这样若无其事。若不是今天你酒后失言,我可能永远都猜不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头晕,我要回家。”
郑谐捏住她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她疼得厉害,一边挣扎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扯安全带。但她徒劳如困兽,既挣不开郑谐的钳制,也解不开安全带的束缚。
她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流了满脸。她边哭边执著地重复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郑谐颓然地松了手。和和挣了几下没挣开安全带,便使劲扯着带子从空隙里钻了出来。
她打开车门跑出去,在郑谐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里,瞬间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