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口,李辉敲了几声门,里面没有回应。
“没看见走啊。”
正嘀咕着,听见里面传来闷声:“进来。”
推开门,满办公室的烟草味儿,就算是李辉这种烟客也被呛咳嗽了。
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保状态,李辉犹豫了一下开了灯,见男人特别颓废的靠坐在办公椅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大概十几支烟头。
李辉硬着头皮提醒:“牧总,别太晚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他沉闷的声音:“我要出差走几天,公司交给你了。”
“你要去南方?”李辉顿时皱紧了眉头,脑子一抽,脾气也上来了:“她遇到什么麻烦都是她自找的。况且,现在林南已经找到了他们,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事儿,你出手给了她五十万,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出去。”牧景成猛的一抬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李辉立马闭了嘴,气呼呼的往门口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下:“如果不相信林南的一面之词,还是对那个孩子质疑的话,我建议你把太太和女儿带上吧,就算是去旅游,公司这边,我尽力顶着。”
牧景成再次点燃了一支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没搭理李辉。
这些年天天在生意场上打滚,生意的面子功夫里子门道做的够足,做的够足就得玩儿了命的拼。拿酒当水灌了不少,娱乐活动少不了,把玩儿女人更是少不了,一场变故的婚姻让他真正认识了女人,女人是什么?没钱没权的时候,你拿她当祖宗她都不屑瞧你一眼,有钱有权的时候,你给她当祖宗,贴过来的大有人在。对他来说,女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女人只不过是生意场上的润滑剂,逢场做做戏,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同类就够了。可是,偏偏她是个特别,穷困潦倒的时候,相依为命不离不弃,钱和权什么都有了,她却变了心,这些年找了不少女人,长相像她的,背影像她的,性格像她的,所以他时常问自己,这个女人,我到底欠了她什么?她不就笑容干净了点儿,从小熟悉了点儿,为什么就是甩不掉?
一直相信一句话,如果你想要一件东西,就放她走,她还能回来找你,就说明是你的,她若不回来找你,就说明不是你的了。是啊,她回来了,却找的不是他,而是他家外的女人,接听孙飞飞的电话让他察觉她回来了,去会所跟姓周的偷/情,她是吃定了他会找去吗?很好,这种要钱的手法很高明。当时他就冷笑了:行啊,你愿意玩儿,我陪你。既然当年正妻你不做,那就换个做法。
可当看见她瘦弱成那样的一具身子躺在那儿,似乎比小时候孤儿院里啃馒头的时候还要弱了,他却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折磨她,这次他同样输的很彻底,不但给了钱,还得了失心疯,竟然怀疑那个畸形儿是自己的,不然她不会回来,不会厚着脸皮拿他的钱。
说好了以后再也不见,她当真拿了他的钱就消失。比这儿更没良心的女人,恐怕再难找了。
想到这儿,狠狠地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拨电话订了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