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一阵沉闷的鼓声把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惊醒,是中军大帐的聚将鼓。
掀起营帐,只见那女子抱膝做在床边角落,身前的干粮和水倒是吃了些,能吃东西就好,至少不会轻易寻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除了刚抓来有些歇斯底里的脆弱外,一晚上很安静,冷静下来一点也不做作,该吃吃该喝喝,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去中军议事,你别乱跑就在帐里待着,外面的军士都杀红了眼,出去找死那就是自找的!”穿戴玩盔甲出帐门前脚步一顿,对她说。
撩开营帐,谈青、陈重已经披挂站在营帐外。“集合将士,就地待命!”我冲陈重说完,从谈青手中接过我的头盔戴上,带着谈青就直往中军大帐奔去。一路上周围的营帐陆续走出兵士,忙乱的整甲着装,嘴上还不停的骂骂咧咧,估计鼓声把他们从温柔的被窝中激起极大的不满情绪,又不敢违抗军令。所以整个营地虽然嘈乱但是一点也不慌乱,有条不紊的在各部什长的带领下进行整队待命。
把佩刀交给君侯大帐外的亲兵,快步走进大帐,由于陷阵营的驻地在整个大营的最前线,我进入营帐,众多同袍已经到了,我已经是最后到的几个了,巨大的营帐两侧摆满了酒案。是了,君侯这是要摆庆功宴了。我急忙找到自己的位置排队站好,少顷,辎重营、救护营的主官也匆匆赶到,看人员已到齐,君侯拍拍手,道“列位将军请入座,今日无他尽欢而!”
我找了个座坐下,每个人座着都放了一壶酒和一只大碗,见我们都落座,君侯举杯道“军中无以简陋唯有水酒一杯,列位将军第一杯酒敬我南征阵亡的将士英灵。”
刷,帐内众将全部起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君侯则将酒撒向脚下黄土,这是军中的惯例,没有埋骨沙场的将士就没有我们活着各人的今天。东皇王朝以武立国,对阵亡将士抚恤极为宽厚,京都皇宫东侧就是一个巨大的“国殇园”,每年皇帝都要率满朝文武进行春秋两次大祭,因此在东皇国内,军人的地位很高,有军功的军人更是跟士人的地位相差无异。可谁又知道军人地位的提升是多少将士用血肉浇筑而成的,在座的诸位谁没有好友亲人血撒沙场,谁没有经历过那残酷的杀戮,一时间整个大帐荡漾着一股淡淡的哀伤,南征以来天府军纵然骁勇善战,可付出的代价也不少,后营满地铺满白麻布的尸体让人一看就分外揪心,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年轻生命。
君侯见营内气氛有些凝滞,笑道:“扫平叛贼诸位将军都立下战功。休整数日大军就班师,今日大家可放浪形骸。来呀,添酒来。饮胜!”
此言一出,底下诸将顿时活跃起来,有好酒的将军更是提着酒坛于相熟酒友拼起酒来,君侯为人向来严谨不苟言笑,治军甚严,军中遇有战事更是会下禁酒令,故南征以来,军中好酒之人可是憋的辛苦。难得君侯今日放开酒禁,军中汉子本就豪爽,一时间左右侍从上酒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只觉头有点痛了,君侯才下令酒宴结束,营内诸将东倒西歪的走出营帐等在外面的亲兵纷纷围上来扶住自己的主将。南疆地气温暖可毕竟只是初春夜深了犹有寒意。外面的冷风一吹倒舒服些。迎面打了个酒嗝谈青迎上来道:“萧将军你能走么?”
我笑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虽然而有点醉但走路还没问题。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谈青赶忙扶住我道:“萧将军还是麾下扶着你走吧。”
倚着谈青肩膀,抬头看着天,天空中星月迷离几丝浮云飘荡在深蓝的天空,不知为何我总是想起那个女子。
“小青,营房里的那女人你们是从哪弄来的,知道她身份吗?”
“将军,我们也不太清楚,她那几个护卫死之前好像喊她小姐应该是叛军里哪个高官的家的小姐之类吧,将军你问这个干嘛?你自己没去问她吗?”
“萧将军,萧将军,萧将军留步,君侯有令命萧将军回大帐有将令!”
身后传来君侯身边亲兵的声音,君侯找我?带着满头疑惑我向中军营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