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震颤了一下,一个脚步声轰然响彻这安静的世界。
在遥远城市的中心处,一个身高三米,身穿陈旧战争盔甲的身影,拖着一根巨大铁链。步伐缓慢的走向地狱入口方向。
他如机械一般僵硬,他每走一步,身上都会发出钢铁不堪重负的吱吱之声,仿佛不知何时会散架一样。
“魂!”
盔甲分明没有开口,只是面盔开合了一下,但是却有宏大的声音似天雷滚滚般响彻地狱。而下一瞬间,黑色卡牌开始颤抖起来。
“魂!”
同样的字符再次出现,而随着这声音的出现,神秘男子手上的开牌竟然出现了裂纹,而一男一女的图案开始诡异的扭动挣扎起来。
“好一招招魂引路,不过想从我手上拿人,你还不够格。”
神秘男子使劲一捏黑色开牌,顿时黑色卡牌渗出一股黑色薄雾,薄雾隔离开了声音的入侵,隔离开了渗透其中的莫名规则。
盔甲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突然失去了对生魂的感知,呆呆的站在了哪里,可是,他本一片黝黑的面盔中,突然出现了两个橙红的圆点,那是他的双眼。
当橙红圆点出现时,他似乎又感知到生魂的位置,向地狱入口处走去。
“鬼眼,哼,给你照瞎了我不信你还能学狗一样闻!”
神秘男子冷哼一声,手捏一印。
下一秒,遥远的地狱中,本来正在一步步追来的接引官面前的虚空,一张金色的卡牌缓缓出现,金色卡牌绽开金光,像一轮太阳般将原本阴暗的地狱照的通亮,而这光芒没有逸散开来,只是悬浮照耀在巨型盔甲接引官的周身十米范围。
盔甲中的红光忽强忽弱,像是普通人眨眼一般,这金光与盔甲天生相克,金光照耀在盔甲上,竟然开始毛起白烟,将盔甲燃烧起来。
盔甲厌恶的伸手捂住面盔,而另外一只手突然将巨大铁链挥向光源处。
铁链声势浩大,上面有一层红光,红光下通体黝黑,若是眼尖的人分明能看到黝黑铁链上哪一个个人形纹路,有少头的,有全身燃烧的,还有被拴在海中石柱上受海浪冲击的。
金光刚一接触到铁链上的红光,便像遇到了热铁的奶油一样飞快的消融起来,眨眼间便被铁链横扫切断。
铁链重重的横扫到了金色卡牌上,只是短短的一个接触,金色卡牌便被打成碎末,而强盛的金光也一瞬间消散一空。
铁链落地,将大地重重的砸的陷入一米,可见其重,而盔甲面盔的眼中,红光再现。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再次向前迈起步子。
一道血迹顺着神秘男子的嘴角流下去,渗入胡子中,然后,他露出了微笑,冷冷的微笑。
“尼玛!竟然带装备,尼玛,至少是半神炼制的装备,你还不开门带我走,再不走要翻船啊!”
神秘男子心中痛骂着。
就在神秘男子痛骂之时,仿佛有人听到了他的乞求。他的头顶天空上,突然出现一抹光亮。
那光亮很微弱,可是他瞬间便发现了,因为这地狱太阴暗了。
那是地狱的天裂开了一条缝,这条缝便是他的退路。
“嘿!来的挺及时!”
西装男一笑,就走到了光亮之下,光亮有吸力,将他拉向裂缝。
而这时,盔甲接引官已经出现在了百米之处,很难想到他那么缓慢的移动,竟然片刻便走出地狱来到入口,很显然这是一种强大的神通。
西装男此时悬在半空,望着盔甲接引官方向,他不是在看接引官,而是在看那个铁链。
那条陈旧,肮脏,却威力强大的黑铁链。
“尼玛,这样走了,太丢人了,被同行知道还怎么见人,下来一次让铁疙瘩打的吐血,尼玛,以为老子好惹!我打散你!”
西装男突然爆粗,然后伸手在怀中掏着什么!
他手中捏着一张白色卡牌,他很肉疼,很恋恋不舍,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部,但是从紧紧抿着的嘴角在不断抽动就可看出。
然后,他将白色卡牌掷向盔甲接引官。
卡牌散发着白光,白光却没有逸散绽放,反倒紧紧的凝聚在一起。
卡牌就这样飘着,速度并不快的靠近着盔甲接引官。
在距离还有三十米时,盔甲接引官面盔中的红光突然强盛起来,像是人类惊讶的睁大双眼,仅仅一秒,一层黑色的能量便从他身上冲出,形成一个保护罩。
而身后的铁链,迅速缠绕在他的体表,紧紧缠绕包裹着他。
他,预感到了强烈的危机,那种危机,会瞬间毁灭他,而那种危机,就是从远处那张小小卡牌中散发而出。
“警觉性不错,可惜晚了!”
西装男此时已经到了裂缝口,但是他没有立刻钻进去,而是嘲讽的笑着,一手撑着裂缝口,一手捏着一个繁杂的手印。
“极光,灭杀!”
西装男嘴角轻吐着这四个字,随着他的启动。那张卡牌顿时露出强大的能量波动。
然后,光芒一敛,仿若瞬移一般,化为一道白光,瞬间便刺入铁链的防御之中。
铁链紧紧的卡主了白光,双方都挣扎剧烈抖动着。
“呵,好强的防御,该走了。”
西装男发出一声嘲讽的赞美,然后将撑着的手收回,身子缓缓的陷入裂缝中。
下一秒,白光轰然爆发了,一枚炸弹,它的威力,只有在爆炸之时才能显现,而这道白光亦是如此。
它其中蕴含的力量,汹涌的轰击而出,范围更广,力量强大千倍有余。
白光瞬间形成了一个直径七十多米的圆球,而盔甲接引官则在圆球最中间,只是此时已经看不到身影。
圆球突然再次凝聚,然后二度爆发,狂暴的力量杂乱的冲击着,盔甲接引官的防御,像是纸糊的一般,瞬间便被撕裂,铁链断成数段,红光消失,盔甲崩裂。他的身影消失在极光之中。
逸散的能量冲向四面八方,无数岩石瞬间化为粉末,大地出现千万到深痕,那是被冲击而过的余波犁过造成的。
神秘男子此时已经进入裂缝,依然有强风出来,吹起他的帽子,吹动他压在帽子下的乌黑长发,露出他的真容,这是一个小眼男子,高挺的鼻子,皮肤白净。
“哼。”
男子故作帅气的微笑冷哼了一声,他轻压着帽檐,他的长发和胡子随风摆动,摆出一副潇洒自信的微笑,这是他的招牌,是他纵横花丛的自信,令无数少女对他充满好奇和欣赏的招牌。
可是,下一秒,他便无法保持这招牌动作了,因为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分明记得,哪里放着一张裂开的黑色卡牌,那张卡牌,才是他最主要的任务。
他急忙掏遍了全身的口袋,掏出打火机,香烟,钱包,耳环,杜x斯,成人杂志。
可是,偏偏没有那张裂开的黑色卡牌。
他呆了,他望向下方,虽然有几百米,但是以他的视力,他看到了一张黑色卡牌随着爆炸的气浪在离地三十米空中急速的飘荡着。
他看着卡牌的裂缝越来越大,他看到一只手从其中伸了出来。
他没有看到接下来的场面,因为,裂缝闭合了,他归去了。
“尼玛!”
他的骂声回荡在幽冥世界,令许多奇怪生物都仰头望向天际,发现没有异样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墨清,再次被留在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