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给我难舍难分的一切
1
认识了九年多的一个朋友(又名师太),发给我一条短信,“你是一个幸福到不行的人。”我从来都没想过这句话会属于我,她的理由是“她们的心里满是你”。
我不停地笑,傻笑。
如果正如她所说,那我真的是幸福得无与伦比。
当我在键盘上敲完小说的最后一句话时,我竟发现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小说已经完全融入了我现在的生活,它是我短暂假期的一个意外,一个足够美好的意外。
它的完成不是我的解脱,而是一种别离,暂时的,我要和这种美好的物质告别了。
以后要做没完没了的习题,过炼狱般的日子。他们都说高中就是一场甜美的骗局,我被骗得稀里糊涂。义无反顾地为了考上重点高中,让整个初三失去了它该有的颜色,毫无生机地生活被两个月的假期暂时隔绝了,但现在,倒数的假期里,我又即将要过回那种忙碌的日子了。
我喜欢那种感觉——写到开心的地方就没心没肺的笑,写到悲伤的地方就比主人翁还伤心地大哭。几乎有几天,我逼真地认为我活在小说了,而且还是自己写的。
凌晨两三点睡不着,被灵感折磨的辗转反侧,不得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敲敲键盘。那个时候静的可以,房间里的钟表滴滴答答,我的呼吸不算匀称。
这样的日子会是一段平静而美好的回忆,也随着名叫过去的河流流向往昔。
2
以前也试图写过很多东西,要么就是还没开始就放弃了,要么就是灵感在半途中断了。原因有很多,比如没有足够的时间,没有足够的精力。
听起来像是借口,但那些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内在因素。
这次,我真的不仅要对自己说谢谢,还要感谢那些支持我到现在的人。
从我开博客的第一天,就在博客上认识了檀子姐,她总是认真地给我纠正错别字,告诉我她的看法。她对我的欣赏和鼓励也是我撑到现在很重要的动力。
比我小一岁的Betty也是很让我感动的,她把我连载在博客里的《记得》下到手机里看到12点,第二天就对我说她哭了。这或许是读者和作者之间的沟通,我写的时候也掉眼泪,这里的感情有多真挚我最能体会。
有一个我始终想念的人,她来过我的生命,可是就这样一去不返。不知道她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一直记得她要走的那天,我带着她走遍了小城,那个我最熟悉的小城。我记得和她走遍的每一个街道在细雨里的样子,我记得来路灯火辉煌,也记得去路道破苍凉。
“我不送你了,要记得联系。”这是我对她说的话。
“以后是不是再也听不到你每天唱不同的歌了?”她坐在单车后的位置问我。
“我会在今天唱完所有我会的歌。”我回答。
那天,我没有送她,因为我始终不忍目睹别离,尤其是我自己的别离。但是那时的我也不会知道那就是我和她最后一天在一起。
我们是短暂的朋友,却是最深刻的。
还有很多我身边的朋友,他们给我的一切,别人都不可代替。
因为真心无可取代。
3
有一种痛苦的蔓延比成长更可怕。
有人说,成长就是不断经历挫折,然后顽强起来的过程。
他们还忘了说,成长本身就是一场痛苦的蔓延,即便成长过去,但是痛苦继续。
很多年以后,当我想到这一切的时候,我还是无法一笑而过。
流苏,舒落忆,这是当初我们想要一起写我们的故事时起的名字。
她是流苏,我是舒落忆。
她是一个没脑子的孩子,做完会后悔的事以后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但是只要一件事她想做的时候,就算是错的,她也想要一错到底,她总是那么义无反顾。
我是盛夏的孩子,她是严冬的孩子。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她让我感觉很温暖,也会让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哭到半夜,因为我总是拿她无可奈何。
流苏,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好?
你问我,“我的舒落忆,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么?”
我大大咧咧地回答:“好!”
我一直记得我们一起看到的每一抹彩虹,每一次都是一个惊喜,比看到流星雨更惊喜,比想象中还温暖,比希望更有力量。
因为我总是清晰地记得我们之间的每一次惊喜,你模糊的一字一句,都是我清晰的记忆。
我们之间很多都是关于糖的记忆,你说你要当一颗糖粘着我一辈子,每天都会给我两颗阿尔卑斯。一次去你家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桌子上摆满了阿尔卑斯,那个场景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感动。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我的低血糖。
全世界只有你和我知道糖的意义。
——我记得你第一次说体会到我的感觉。那个晚自修下课以后,你对我说:“我的含姐要被别人抢跑了!”我也一直记得我的答语。
“别人费尽心思为了让我感动而做的事,不及你跟我说一句话更让我开心。”这是真实的感想。
我们的感情是在真正懂得友情之后,也是在变成刀枪不入之前。
除了她,我几乎不能被感动。
就是那段时间,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比我重要的人,我便开始了一个浑浑噩噩的生活。当我出现在她面前她看不见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她之间有了变化。
茫茫人海之中我还是可以看到她,可是她看到的是别人。
我可以站在一个不被风吹倒的高度,看着她的幸福滋生成长。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有属于我的,我真的空的只剩下我自己的躯壳,没有任何一点灵魂的残留。
她总是亡羊补牢,直到知道错了才想到弥补。
我真的有想过离开她,因为那样的日子太累。她说:“也许你不和我在一起才是对你最好的,也是现在我所能弥补的。”
她的眼泪就让我的一切决定变得不忍心。当时我说:“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你抛弃了我,而不是我抛弃了你。”
我们把那天定为我们的重生。
像变戏法一样的关于埃菲尔铁塔的努力,在我生日那天一个关于沙漏的故事,关于隐居法国的共同梦想,关于对自由的无限追求......
我一直记得她生日那天,我写了四个月的纸条放在小盒子里送给她,气球里也装着,她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我都记得,你呢?
不会忘吧。
那是属于我们的刻骨铭心。
习惯你每天给我两块阿尔卑斯,
习惯你知道我最喜欢香芋味的奶茶,
习惯你说要给我唱《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习惯你说要第一个给我做饭,
习惯你总是第一个把药交给我,
习惯难过的要死的时候你出现在我身边,
习惯第一个打电话给你,
习惯等着你先联系我,
习惯你站在我的左边挽着我的手臂,
习惯你不计较形象的在我面前唱没有五音的歌,
习惯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把我叫来紧紧抱着我,
习惯你跳到我面前喊着含姐,
习惯你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我亲爱的流苏,我们一起到世界的终结好么?
4
斗转星移,我们都不会发生更替变换。
在那些被挑选的当年里,重要的人,重要的事,被一股来自未来的风吹得烟消云散。
直至淡尽。
别人都叫他蚊子,我就是喜欢叫他小蚊子,因为他也叫我小憨。
他叫过我傻妮妮和小妮子,这些名字我都喜欢。
我心情及其不好的时候,登陆着的QQ号就突然下线了,他就会给我打电话,担心我太难过。我总是躺在床上,睡着抑或是醒着。
这样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感动,如果告诉别人知道我的心情不佳,也不至于打电话安慰我。
小蚊子,跟任何朋友都不一样。
他是我唯一一个没有闹过矛盾的朋友,他从来都没有让我伤过心。
他带给我的都是无穷无尽的快乐。我们曾经是同位,毕业前位置也离得很近,同桌左右三个人的我们打打闹闹,这些都是难忘的记忆。
他告诉我说,天使和恶魔是邻居。恶魔因为前世犯错被贬为恶魔,前世和天使是一对兄妹,为了惩罚恶魔阻隔他和天使今生的见面。
也许以后我们也会是邻居,他会在我很忙的时候帮我打扫卫生,我会付给他很多的工资。
我们的友谊就是一辈子的相信和不弃不离。
我们还是分别躲在房间里边写边哭的男生女生,只是不在一起;我们还想一起唱完未完成的我们的歌,只是天空半晴朗;我们还会相聚在打打闹闹的记忆里说说笑笑,只是我说的现在已经变成过去。
毕业的两个月,他才把同学录给我,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他难以辨别的字迹。
小憨:
三年了,你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影响我,在我失落的时候,你安慰我,鼓励我,(真的很感动,有一次我还哭了呢!)在我自恋的时候,你总是打击我刺激我,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记得当初得知要和你变成同桌的时候,要离开Y,我真的很郁闷,然后又一想到你的成绩那么好,一定不会看得起我这种双差学生吧,心里莫名产生一阵悲哀。想到即将面临的孤独,就会感觉很恐惧。刚是同桌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和你说话,因为我怕自己自找没趣,当你开口给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让我感觉你是那么平易近人,对人那么亲切,我就不再对你那么冷漠。知道么,你身上有一股力量,就是可以让人对你敞开心扉,(我就是被毒害的其中一个,555....5555~~~!)
嘿嘿,我们上课下课都会说话,那段时间是我三年在那个教室里最快乐的时光,看着谈笑时你脸上奇奇怪怪的搞怪表情,就会很想笑!嘿~嘿!喜欢把课本当成遮挡工具,悄悄地和你说话,而你总是会回答每一个问题。
有时候惹惹你,不知道你生没生气,总是把脸靠过来跟你扯话题,而你总是不冷不热地冒出来一句话,呵呵,当时我真的以为你在生气耶,可到最后才知道被你耍了。那些日子会永远记得,虽然整天吵闹不休,但最后我才知道,那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幸福和快乐。有你的日子总是那么快乐,不知不觉我不再期盼周末,而是希望每天都是星期一,有你在,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我们都会在吵闹中度过,和你的吵闹都显得那么有趣,那么逗。
每次我问你数学题的时候,无论你多忙,你都会和耐心地讲解,一遍没听懂就两遍,有时候我都不耐烦了,你还是那么有耐心。
......
“将来”,一个陌生而现实的词,无论将来是怎么样,我会永远记得你,我的心里永远都有一个你,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你。还有,最后我想说,无论时间再怎么残酷,它永远不会磨断我们那份最最真挚的情谊。未来是一个未知的旅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还要按时吃药,你要比我在的时候更好!
远方刮来一阵灰尘,
我们都挎上背包。
你要更坚强更好,不能随便说什么“就此解决”的话,要让别人看到坚强打不倒的小憨,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挺下去,蚊子会一直陪着你。
为那份心中的理想奋斗!
蚊,亲笔。
我亲眼看着他坐上不再回头的末班车,想起以前毕业时候大家常说的永别,想要追着汽车跑。不管别人看来是多么的矫情,但那个时候的我带着最认真的表情。
我们就像是一家人。
我们,在这一年的夏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