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hree
对于我的新家,我有很多想法。
他们都是好人,我愿意改口喊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怕我始终打不开心结,在我七岁那年,他们给我说了很多。
“孩子,你的生日是哪天?”爸爸温和地说。
“我的生日,”那是一直我都不敢想起的一天,“就是你们接我来的那一天。”五岁生日的那一天,我亲眼目睹妈妈的死,读懂了家破人亡,也体会了万万想不到的孑然一身。那一天,我记得妈妈的泪流满面,记得她临死前那惨烈而绝望的笑,记得她说要我好好活着。同样也是那一天,我知道了守护天使的故事。
那一天是我世界末日,也像是一个转机。
我隐约看见爸爸心疼的泪水,可是那又能怎样呢,我所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当我很多年以后看到一句话,“琥珀是最精致的尸体”,同时琥珀也是保存尸体最完美的设计。我又一次想起我抱着妈妈冰冷的尸体。我也永远记得我用手给妈妈挖墓穴的那个场景,手是血淋淋,心更是模糊。眼泪湿润了土地。
以前,我总是依偎在妈妈怀里,告诉她我设想的未来。也许我会喜欢房子里带一个小阁楼或者是大大的落地窗户,可以倾泻无限的阳光,我和爸爸可以在阳光下拿着画板画画......
只是,这一切,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现在对于我来说,那一切都只是怀念的。
更让我觉得可悲的是,我连亲生父亲的坟墓都没见过。
每次生日那天,简爸简妈就带我去祭奠妈妈。墓碑上,还有她明媚的笑容,年轻时的沉鱼落雁。
小剪子也跪在妈妈的墓前,说:“你的妈妈真好看。”(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就已经改口叫小剪子了。)然而那么美丽的人,上天还是毫不留情地夺走了她的生命。
生命究竟是什么,妈妈的坟墓上已经长满了清脆的草,又好像是无数个生命的重生,生与死在土地里的纠缠。
然而过去的我从来都没想过每个小孩子都很期盼的生日,会给现在的我带来这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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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应该是会叫我木木的小剪子,还有对我有恩的张奶奶、简爸简妈。小剪子会在我画画的时候弹很好听的钢琴曲,给我讲我不曾听过的《格林童话》。在我心里她就像一个天使,就像她讲的那些故事。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已经被快乐隔绝了。我也一直记得挂在她墙上的那幅画,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幅画,画中的她和我无忧无虑。
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冒险者的浪迹天涯和旅行者自由的远行。
后来,张奶奶只来看过我一次,那时候我还只是个除了掉眼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会掉眼泪也没什么不好,那是自由的。而那些漫长的无情现实让我不得不学会清醒并理智着。
岁月到底是怎样的,我又该怎样的过?!
我始终研究不透岁月是以怎样的形式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