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
飞廉蓦然睁眼,双眼妖异的上挑,双足竟化为黑色旋风。
葬魂谷内顷刻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乌云骤聚,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皆化作杀人利器,细小的摩擦竟皮开肉绽。漫天火雨倾泻而下,滋滋的烧灼声响起。龙卷风又从万丈深渊内呼啸而出,天、魔二界的士兵避之不及被掀卷至高空重重落下。
墨旸面色一沉,与君临对视一番后忙抬手布下结界。
“飞廉睁眼了!”我激动的指着飞廉,那双眼眸猩红一片。“他异变了!”
“他不是异变,而是无法控制炙阳神剑反被吞噬了心神。”珩渊唇角扬起一抹嘲讽弧度,“飞廉双子已死,他若想复仇必然会祭出炙阳神剑。”
强大的劲风摩擦着结界光芒亮的刺眼,不一会儿葬魂谷下方结界被劲风撕破,火雨至头顶倾泻而下吱吱烧烤着众人的肌肤,狂风吹来一阵阵焦味至令人作呕。
飞廉狂妄的将炙阳神剑从胸前祭出,剑冢中看起来如同废铁般的长剑,此刻剑身通红如燃着熊熊烈火。
“就在此时!”
珩渊话音刚落便已然幻化出玄冥巨弓,左手凝着强大的魔气将弦拉成满月。
‘咻’的一声!射破飞廉周身的结界。
“珩渊神君!”
“古神君!”
“竟然是珩渊!”
葬魂谷众人皆神色带着期盼的看着珩渊,忙趁飞廉惊诧的抬眸重新布下结界。
飞廉眼疾手快的将炙阳神剑握住朝葬魂谷下方士兵挥去,强大的剑气将人掀倒在地狂吐鲜血。他手持炙阳神剑狂妄的将剑尖指向珩渊,剑尖熊熊烈火燃烧却闪着寒芒。
“炙阳神剑已然在本神手中,珩渊你岂是本神对手。上古神!此时你若跪地向本神求饶,本神便饶你一命。”
珩渊闻言不怒反笑,绯红的瞳仁映着漫天倾泻而下的火雨竟生生透出几分妖气,媚得很。
“本尊父帝的武器在风神手中竟发挥出此等渺小的威力,着实令本尊失望。”他凌空立于飞廉正前方,眉梢微挑夹着一丝饥诮,“风神若以为持有炙阳神剑便能打过本尊,那就大错特错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飞廉挥舞着炙阳神剑,龙卷风夹杂着排山倒海之势攻向珩渊。
珩渊身形一动跃开在百丈开外,连至天际的龙卷风摩擦着珩渊周身的结界爆出刺目的火光。
众人忙连成团施法稳住身形。
电光石火间!
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我吓得赶忙将头埋进紫凤背上,眼睛却丝毫不舍得离开珩渊半分。
孕育在乌云中的闪电垂直落下于飞廉衣角,衣角顿时出现巨大的大窟窿,冉冉升起的青烟仿似在嘲笑飞廉此刻愚蠢。
飞廉面色难堪忙挥动炙阳神剑躲开闪电,剑气与闪电交错间轰然一声巨响,葬魂谷下方的地面逐渐坍塌。
只见珩渊缓缓抬起右手,天地仿佛为之一顿。金色的光茫萦绕在掌心,闪电紧追不舍的落在飞廉身后。
飞廉气急,挥动炙阳神剑,只见珩渊以极快的速度闪身避开,强大剑气避之不及的将珩渊周身的结界斩破。
五指嘎然紧握!
刹那间!
天空亮如白昼!
“啊——”但闻飞廉惨叫一声倒地,紧紧握在手中的炙阳神剑仍旧不舍得丢下。
珩渊御风行至飞廉面前,飞廉面露不甘之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炙阳神剑便到了珩渊手中。
巨大的龙卷风围绕着珩渊周身,飞沙走石皆摩擦着珩渊周身重新布下的结界。飞廉终究还是不死心想做最后一搏,龙卷风还未撕裂珩渊身上的结界,便见飞廉周身开出一簇簇妖艳如红莲般的红色火焰。
是红莲劫火!
众仙屏息不敢发出声响,炙阳神剑落于天界战神墨旸手中。
魔界众士兵面露愤怒之色却碍于上古神威怒不敢言。
墨旸蹙眉不解的看向珩渊,但见珩渊朝他微微点头,墨旸这才将炙阳神剑收入怀中。
“如此便劳烦战神天王替本尊带话给天帝。本尊许天帝之事已办,天帝许本尊之诺勿忘了。”
***
回到九幽虽已有好几日,珩渊在葬魂谷同墨旸所语令人着实好奇,眼巴巴的凑在他跟前打听消息,怎知他口风极紧。
九幽作为魔界帝都,虽无人间喧闹繁华但也有魔界的独特。
许是平日里同君临关系要好,让珩渊很是好奇,不禁问我同君临关系如何。
我思量了一番,“君临救过我,是我在魔界的朋友。”
珩渊怀疑的哦了一声,“极为要好的朋友?”
我见珩渊神色不悦,忙摆手,“关系一般,关系一般。”
瞧见我这般,珩渊好笑的摸着我发髻,“日后同君临别走的太近。”
满是怀疑的瞧着他,珩渊却是一脸认真。忽见一只青色大鸟在我头顶盘旋,我好奇的摇着珩渊手臂指着头顶的青色大鸟。
“快看我头顶,这是什么!”
珩渊抬首望去,“是青鸟信使!莫约是有人给你传信了。”
看着青鸟扑闪着双翅在我头顶徐徐盘旋着,我问:“它不会突然往我头顶方便吧?”
珩渊抿唇,“有可能。”
青鸟恍似听懂我的话,青色的双翅拍打着我头顶。
“它打我。”我拽着珩渊的衣袍盖在头顶抱怨道:“既是青鸟信使它为什么不把信给我。”
珩渊笑着抬手,青鸟收翅将洁白的小海螺放在他手心。我惊喜的伸手想要去抓,不料青鸟竟扑闪着翅膀拍打我手背。
“哎哟!”我吃痛收手,见珩渊满脸嫌弃,害臊的摸着手背干笑几声。
一阵阵浓郁的酒香飘入鼻尖,闻香一路拉着珩渊走进酒坊,要了一壶竹叶青酒。
掌柜的好似认出了珩渊,极为恭敬的将一坛酒送给我,直说不收钱。
拖着沉甸甸的酒坛迫不及待的揭开酒盖,浓郁的酒香肆意鼻腔,灌下一大口酒后朝掌柜的竖起大拇指直道多谢。
珩渊嘴角噙着笑意,带着我跃上几十丈高的九幽城楼。
士兵长略带探究的回头见是珩渊,立马禁声带着城楼上的一群小士兵走到另一方位巡逻。
夜色似水,星碎如银。
四周燃着巨大的火盆以供取暖,九幽城楼上魔界旗帜迎风飘扬,城楼宽敞,火光随风跳跃着昏黄的色泽。
珩渊扬手布下结界侧倚在城楼凹槽,看着我手中快要见底的酒坛劝诫道:“莫要喝醉了耍酒疯。”
“哪会!”我不服气的回嘴,“向来喝醉了爱耍酒疯的明明是你。”
“本尊向来自制力极好,你休要胡说。”
火光映着他侧脸明明灭灭看不真切。我仰头灌下一大口竹叶青酒,醉眼迷离的踮起脚尖看着他完美的侧颜。
珩渊忽然垂首,双眼含笑似沾染上夜幕的星光,光华灼灼。
火光摇曳。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
本就发烫的脸颊更要沁出血来,我害臊的躲闪着他的眸光,见他把玩着手中的小海螺,略带酒气的往他手中直戳着,“怎么才能听见声音呢?”
见他将拉起我左手,指尖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液滴在海螺上,拿着小海螺朝凹槽处叩击了三下,小海螺这才开了口。
“姒锦,太子煦已被召回九重天,待你归来定婚期。收信后,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