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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灭国的条约

万里江山万里尘,

一朝天子一朝臣。

北地怎禁沙岁月,

南人偏占锦乾坤。

现在的北京城,也是换了朝代,换了臣子。当年飘扬皇城的黄龙旗,换成了北洋军的五色旗。

曾经君临天下的皇帝,也躲缩在城内的一角,默默无闻。

从前大街上本来的留着长辫的人此时都将换了新装,把那条拖了近三百年的长辫子留在历史里。

此刻最活跃的时那些高校学生,他们下课后,都会不走时走街头,向路人介绍新时代革命的义意。

沈望和卢少杰来到北京城,都被这种全新的时代气氛所感染,倍是感觉到新时代革命是一种令人得到新生的革命。所以,他们更是坚定要偷出条约,揭露袁世凯要逆时代而行做皇帝的阴谋。

按着地址,沈望他们很快找到郑新明的住所。此时郑新明正在时任国务卿的徐世昌手下当副职。

看到沈望二人到来,郑新明大为欢喜,当晚郑新明设宴为两人接风洗尘。大家久别重逢,都是无话不说,言无不尽,畅谈别后的故事。只是都没有说起密约之事,担心隔墙有耳。

吃完饭后,郑新明带两人到后面的书房。郑新明关上房门,让沈望二人坐下后,他将声音压低道:“其实日本和袁世凯洽谈密约之事,早在年初之时就已经开始,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只有袁世凯和他的几位亲随才得知详细。后来时间长了,才透出点风声。密约差不多谈了几个月,最近才落实下来,现在只差双方签字。”

沈望问道:“那现在密约是放在在什么地方?”

“密约一式三份,一份放在总统府里,另外两份是放在日本大使馆里。”

“那要怎么样才能偷出这份密约?”

“密约原件不需要偷,只要能找机会找到原件,将其偷拍下来,再将之公之于世就行。”

“怎么样才能打到密约原件?是不是要我们偷偷潜入总统府?”

“本来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不过现在事情有了转机了。我的上级国务卿徐世昌,他是极力反对袁世凯签那卖国条约的,我试探过,他愿意帮助我们偷拍密约!”

“那真的太好了,袁世凯真的是多行不义终会有报应,现在连他身的人也不愿意愿意帮他。””

“那我们什么能行事动?”卢少杰问道。

“据闻徐世昌透露,后天晚上袁世凯会在总统府设酒会,宴邀请各国大使,那天人流多和人员复杂,这是一个混时总统的好机会。我明天跟徐世昌商量安排细节,到那天我安排你们两跟着徐世昌和我到总统府,以你们两个的身手,加上徐世昌在里内配合,相信没有什么难度。”

郑新明边说边走到书柜前面,由书柜里抽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看到里是一只漂亮的怀表。

郑新明拿起怀表向沈望二人道:“从外表看这只怀表没有什么特别,其实美国最先进的Expo品牌间谍相机。只要把怀表的表面对着想拍的东西按下按钮就能拍摄。到时候你们就带着这部间谍相机到总统府,伺机找到密约偷拍。”接着郑新明便教两人如何操作相机和需要注意事项。

这一天,总统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各国大使陆陆续续到达,参加袁世凯设下的酒会。袁世凯设这个宴会的目的,一是联络各国大使感情,二是想试探各国对其要称帝有什么想法和意见。

此时的总统府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今天更是有着军队在巡逻,还有是大批便衣戒备。

在徐世昌的安排下,沈望和卢少杰都换上随从的衣服,沈望跟着徐世昌,卢少杰跟着郑新明,一起混入了总统府。这次的分工是徐世昌引导沈望去偷拍,郑新明和卢少杰暗中策应。

今天,袁世凯一身戎装,尽显其大元帅,大总统之威严。在他旁边还有冯国璋、段琪端等得力干将。

眼看着离自己不过十来米远洋洋得意的大总统,沈望的不禁握紧拳头,心里有那么一刻想冲上去一拳将其击毙的冲动。但他知道要想行刺袁世凯并非易事。在袁世凯身边,总有两个随从寸步不离袁世凯,一个是精壮的黑面汉子,一个是清瘦的白面书生般的青年人。但见二人行为动作虽然低调,然而黑面汉子步履沉稳,有怒目金刚之势。而白面书生脚步轻灵,移动时行云流水。由此看出两人都是武功好手,是袁世凯的贴身保镖。也可以推想,能当得大总统的贴身保镖,武艺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此时各国大使都不断上前向袁世凯敬酒交谈,沈望远远在一边暗暗观察。因为知道密约之事,所以当日本大使进来的一刻,沈望已经将注意落在日本大使身上。但见今天的日本大使日置益满面春风,喜上眉梢的样子,在他旁边是四个武士装扮的随从。

日置益到达后,只是礼节性和袁世凯打过招呼后,便自行走开,和其他大使交谈,这反而更加引起沈望的怀疑。他装作随意的样子,慢慢靠近日置益旁边。

这个时候日置益正与荷兰大使交谈,当沈望有意无意靠近时,恰好看见总统府里一个随从来到日置益旁边,向日置益的随从低声说了几句话,日置和随从点点头,随后用日语向日置益低声道:“袁总统随从传话,请大使阁下随其到书房和袁总统一聚。”这句话正好让告近的沈望听到。

日本大使日置益听后点点头,然后向荷兰大使作别,带着随从跟着总统府的人走向后面。

沈望向卢少杰打了个眼色,然后远远地在后面跟上。

沈望走到后面时,便看到在四处都有卫兵在守着。幸好在来之前,徐世昌已经将一张总统府的详细分布地图交给了沈望他们,连大概的守卫情况也有。所以沈望对总统府的房间厅堂分布及卫兵站岗巡逻的情况是了然于胸。他知道总统的书房是在后院里,因此他没再跟着日置益走,因为如果跟上,肯定会被卫兵拦下。他在周围没有人留意,一下闪入旁边的花丛,借着夜色掩护,使出自然门的鸦雀步小心翼翼向后院摸去。

好不容易沈望才躲过五重卫兵,悄悄摸到了总统的书房前面。此处的卫兵反而不多,只有两个守在后院的大门前。

沈望最后藏身在离书房不足几米的石山后面,透过开着了半边窗户,看到日本大使日置益已经到达了书房,坐在书房里,四名随从站他的身后,书房里有一名仆人在待候。

不一会儿,袁世凯由那两名身怀绝艺的贴身随从保护着从前走来。

到达书房后,袁世凯带着日置益走到书房的一角,在墙上一个地方按了一下,墙壁上慢慢打开一道门,原来这书房内还有一个秘密的暗房。袁世凯和日置益让随从都在外面等着,单独两人走入暗房。

沈望心里一阵狂喜,知道密约肯定是放在暗房里面。

过了十来分钟,便看到袁世凯带着日置益由暗房里走出来,但见两人都是笑容满面,听得袁世凯道:“合约之事我和我的幕僚再看明细一点,过两天有请大使再来签字。合约生效后,这可真的要有劳大使先生和大日本帝国鼎力支持袁某人称帝之事。”日置益笑着回答:“大总统尽管放心,只要合约签定,大总统的事,也就是日本帝国的事,肯定会全力相助的。”“那好,咱们到外面喝酒,好好庆祝一下。”

等到众人走远,沈望由石山里面悄无声息地爬出来,然后慢慢闪到半开的窗口下面,四周看观察一下,确定没有动静,立刻如灵猫般轻盈跃起入书房,走到刚才袁世凯打开暗房墙壁前,找到机关打开了暗房。

暗房里黑黑的一片,沈望摸着灯找开,发现这是一间很简单的暗房,除了一张大书台和几张椅子外,便再没有什么东西了。原来这个地方是袁世凯用来自己静思的地方。

沈望迅速来到书台前,看到书台上面的东西放得整整齐齐,并未有看到合约之类的文件,他拉开抽屉,只见里面方方正正放着一份文约。他打开来一看,正是他想要找的密约,但见上面大约写道:

①承认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山东省不得让与或租借他国。

②承认日本人有在南满和内蒙古东部居住、往来、经营工商业及开矿等项特权。旅顺、大连的租借期限并南满、安奉两铁路管理期限,均延展至99年为限。

③汉冶萍公司改为中日合办,附近矿山不准公司以外的人开采。

④所有中国沿海港湾、岛屿概不租借或让给他国。

⑤中国政府聘用日本人为政治、军事、财政等顾问。中日合办警政和兵工厂。武昌至南昌、南昌至杭州、南昌至潮州之间各铁路建筑权让与日本。日本在福建省有开矿、建筑海港和船厂及筑路的优先权等等。

沈望越看越是气愤,越看越是恼怒,要是这份合约真的签署和实行,那么神州大地则会沦为日本的附属。他强忍着心头之火,马上取出怀表相机,将所有文本都进行拍摄。

当沈望拍摄完,正要走出暗房时,猛然间听得外面人声鼎沸,有人大声叫道:“着火啦,着火啦,快来救火!”随后又有人叫道:“有刺客,少心啊!快来捉刺客。”

沈望大吃一惊,急忙关上暗房,飞身跃出书房。但听得四周都是人声喧哗,吵吵闹闹。他马上沿着原路向大厅方向撤退。

在沈望跳出书房时,在不远处有一个人由黑暗中慢慢走了出来,看着沈望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大总统果然神机妙算,真的有人来偷密约。”但见此人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正是袁世凯的贴身保镖。然后他又带着疑惑说:“又有谁那么胆大,居然敢在总统府里放火闹事?”

总统府毕竟不比其他地方,只过了一会儿,吵嚷之声换成了军队的号令,一队队卫兵全副武装出现,在带兵军官的指挥下把守每个路口,并四处盘查可疑的人员。

沈望此时已经安全退回大厅,他和郑新明和卢少杰汇合,低声问卢少杰总统府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卢少杰俩人也说不清,只说刚才听得里面有人喊起火和有刺客,除了看到后面那里确是起了点火光外,其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看到有人受伤或被捉。

不一会儿,但见袁世凯在几名卫兵的簇拥下来到宴会厅里,袁世凯丝毫没有惊乱之色,向众人大声叫道:“大家不要惊慌,刚才只是厨房不小心玩得点火,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可以继续玩乐。”

众人看到袁世凯现身这样说,而且现在的确没有再听到什么呼喊声,都放下心来,继续进行酒会。

回到住处,沈望马上将相机交给郑新明,郑新明为人机灵,他并没有将取得密约送给本国的报社了版发发布,以免引起袁世凯等人的怀疑,而是让人将偷拍得来的密约交给英美两国的记者,让两国记者在报刊上发表。

不出意外,报刊发表出密约后,消息一经传开,全国民众哗然,对日国帝国那样强行无理的条约十分气愤,反日舆论沸腾,同时民众也是对袁世凯进行声讨,要求他不能签字。

这一回,可是如烧开的一锅水,不止中国民众,就连在旁边一直窥视中国这块大肥肉的欧美列强也对日本想独占山东,损害他们在的中国权益表示感一致不满,纷纷给予抨击。

然而日本却是以欧美列强还在一战中无法分身这个难得时机,并不太理会欧美列强的抗议,以支持袁世凯称帝引诱于前,以武力威胁于后,要使袁世凯政府全盘接受。

最后的结果是,除了第五项条约外,最后袁世凯最终和日本还是签下了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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