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苍剑已经暗自聚好灵力,如若司马徒云真敢劈下去他肯定立即阻止。
“笨瓶子,认输啊!”苍璃玥见苍剑求不动,急得大吼了出来,一滴清泪从颊边滑落。
修砯强咽下一口心血,再次运起鬼界法诀,本来被司马徒云打入体内的灵力竟被鬼诀带动起来,进行周天运转。
“啊!”修砯一声大喝,提起剑迎上司马徒云。
“好小子,那我就有理由杀你了。”司马徒云心里暗自冷笑,手中聚起流光,喝道,“一阶法诀,司空剑道二式,剑转山破!”
宽剑亮起棕色光芒,带着无匹的气势轰向修砯。
“逆行反击!”修砯一声冷喝,强自将那股灵力逼入手心,再灌入剑中。凌霁剑剑尖与宽剑接触的瞬间,他脚下光影一闪,随即转身,被带动回转的剑身以难以捉摸的速度在修砯手中一拉一收。
“唰!唰!嘭!”
两人错身而过。修砯持剑而立,一股剑者的气势从身体里油然而生。另一边,司马徒云仍保持着刺出的姿势,但他的脸却在颤抖,似在哭泣一般。
“啪,当朗。”
司马徒云摔倒在地,右边的腰间已被血染红了一片,眼神开始翻白迷离。
苍璃玥望着司马徒云倒下,心中的巨石悄然落下,“终于…终于没事了。”
“不好!”苍剑一声惊诧,身子便消失不见。
同时出现在比武台的有三道人影,司马澈是第一个,他突然出击以雷霆手段将修砯拍了出去,让修砯的身子轰碎了半面墙。
第二个是苍剑,他慢了一点点,因为比武台和坐台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短了,即使速度再快也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第三个则是苍澜,他的脸色已冷到冰点!
而第一个冲向废墟的是苍璃玥,她疯了似得搬着砖墙,一双玉手不顾一切的挖掘起来。其他苍家弟子在反应过来后也赶去帮忙了
“司马澈,你这是想干嘛?比武输了你就想取人性命!”苍澜激动的大吼道。
司马澈抱着自己的儿子,为他持续输入灵力,脸色也是阴沉到极点,“苍澜,你竟然找了个人要杀我唯一的儿子!不嫁女儿就直说,你这么做未免太卑鄙!”
“这件事是你答应的!而且修砯也是好不容易才反败为胜!你现在TMD说我卑鄙,别逼我…”
“怎样!你要因为一个外人扯动两家的恩怨吗!?别忘了,我们司马家在青州城也不是废物!”司马澈咬牙反斥道。
苍澜还想发难,却被苍剑伸手拦下,此时的他脸色平静无比,对司马澈淡淡的说,“你跟苍家确实构不成恩怨。但是我们两个确实有些恩怨要算清!”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司马澈反问道。
苍剑依旧一脸平淡,但他身体里发出的杀意却笼罩在这每个人的心头,就像一把随时可以取别人性命的尖刀,“我叫苍剑,被你拍飞的那个人是我的弟子,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会发动附近五大洲全部合体期以上的高手彻底诛灭你们司马家!”
“你…!”司马澈背后一阵恶寒,如果开始他不知道这个是谁那可以原谅,毕竟苍剑已经很久没出现,这一次出现也没几个人知道。但在听闻苍剑的名字之后,他就知道事情大了,且不论发动五大洲所有合体期高手,但苍剑一个就足以毁灭他们司马家几万次,看来这一次真的打到阎王殿里面去了。
“大长老,我找到修砯了,你快过来看看,他…他,呜呜,”苍璃玥在废墟里抱着伤痕累累的修砯,已经快泣不成声。
苍剑对司马澈冷哼一声,立即闪身到修砯身边,伸手帮他勘探起来。足足过了十分钟,苍剑依旧没说什么,司马澈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怀中的儿子也没再继续灌输灵力,只顾呆愣的看着苍剑。
“怎…怎么样了?”苍璃玥呜咽着朝苍剑问道。
苍剑皱着眉,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叹了口气,“死不了,但他体内的情况有点乱。叫人带他洗个澡,换套衣服吧。”
“真的?他…没事?”苍璃玥试探性的问道。
苍剑摇摇头,“不能说一定没事,但不会有大事。他体内有三股能量在互冲,一股已经被冲散,一股本源力量还在拼死顽抗。这小子剑术这么高以前肯定发生过什么,我向他的本源力量输了一些灵力,等两股力量平衡就没事了,都回去吧。”
……
等修砯醒来,已经是十天之后。这十天里,苍澜劝动了苍家所有长老,毅然决然的对司马家发动攻击,当然苍剑没有参加,否则只是他一人就足够。最后结果是司马家大败,全族败亡出青州城,从此销声匿迹。
一晃,还有两个月时间苍璃玥就得去参加昊天宗的选拔,成功之后就是昊天宗的一员,以后就得在昊天宗里学习修仙之道。而修砯在这段时间里也被苍剑拉去培训,当然,苍剑还不时的向他讨教剑术,希望能挖出修砯的往事。奈何修砯一直装傻,除了剑术以外的统统不回答。
此后,修砯和苍璃玥也是聚少离多,三天难得见上一面,见到了也只是相互看一眼就要分别。
时间又推进一个月,暂时休息的二人又回到了曾经的院子里。晚饭后,苍璃玥提议去屋顶吹夜风。
望着满天的夜色,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像一极冰轮。修砯望着月亮正在发呆,本来看着星星的苍璃玥转过头,用眼角余光看向一旁的少年。在夜风的吹拂下,修砯一头血色长发悠悠飘起,深邃的双眸似乎永远都在沉思。
“怎么了?小姐,”修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的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苍璃玥一把躺在屋顶的瓦片上,舒畅的伸了个懒腰,这场面一般人看定会口水直流,凭这妮子的模样和已经发育完备的身材看起来十足的秀色可餐。
但修砯却一脸的平静,这让苍璃玥好生郁闷,心想难道这家伙就不是人?自己怎么就一点都吸引不了他?
修砯微微一笑,解释道,“一个剑者最重要的东西有三样,一是剑心,有一颗同剑一般的心才能体悟剑的根本,感受它的喜怒哀乐。第二是剑性,剑邪人亦邪,剑性如何将会决定一个剑者能在剑这条路上走多远,第三个是剑眼,也就是心眼,虽然我眼睛没看你,但我的心眼却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包括你的动作!”
“修砯,你的剑术真的好厉害。但你来苍家七年,根本就没见你用过剑,在来苍家之前你也是跟我一样的小孩子,为什么你会有如此高的剑术?就因为先天的剑皇意志?!”苍璃玥不解的问道。
修砯苦笑一声,想起了那一段段往事,道,“如果我说,七年前我并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剑者,你信么?”
“我信,”苍璃玥看着苍穹,婉转的声音如夜风抚笛,“就像苍剑大长老说的,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哦,两个小家伙半夜谈情竟然还惦念我老头子,真是好生宽慰!”苍剑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脸上带着淡淡的伤,随即又露出顽童般的笑容。
“啊!”苍璃玥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扑入修砯的怀里,呜呜的埋怨道,“大长老,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吓人!”
“哦?如果我不突然出来,你敢扑进这小子的怀里吗?我在帮你们啊!”苍剑嘿嘿的笑道。
苍璃玥脸色瞬间一片绯红,急忙离开了修砯的怀抱朝着下面跃去,“大长老最坏了!哼!”
“别急,我还找你有点事。”苍剑单手一招,在半空中的苍璃玥被吸了回来,稳稳的落在屋顶上,他笑道,“丫头,别生气,我是真的有事才突然过来的,你就原谅我吧~”
面对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长辈,苍璃玥一阵无语,只能屈服的再次坐了下来。
“嘿嘿,这才乖~”苍剑一转身,立即换了一副表情,道,“小子,你真的不告诉我你的事?这对解开你身上的谜会很有帮助。”
修砯看着苍剑,脸上没露出一丝表情,“我不想提起那些事,与其如此我宁愿不解开这些谜。”
苍剑叹了口气,对苍璃玥说,“看吧,这小子就是这么嘴硬,那我只好跟你说那天我们去酆都发生的事了。”
“什么?你们去了酆都?什么时候?”苍璃玥惊奇的问。在她的印象中只去过酆都一次,那是个十分恐怖的地方,但却捡回了个少年。
“嗯…就是比武前几天,你爹也去了。”苍剑转过身,嘻嘻的笑道,“小子,你真的不说?”
修砯转过身,没有说话。苍璃玥却好奇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告诉我啊!”
“那天…”苍剑一脸神秘的看着夜色,忽然,他惊道,“不好!我有急事要先去处理,你们聊!”说完,他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苍璃玥抿住双唇,双拳握紧,显然是气的不轻。她转而看向修砯,“瓶子,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那…那个…”修砯看着自己的衣领被揪起,一双琉璃目逼视而来,道,“小姐,你这样不好吧?”
苍璃玥更凑近了些,咬牙道,“你是本小姐的人,哪里不好了?!”
修砯心想这个小姐从小就对别人很礼貌很矜持,对自己却肆无忌惮,有时候真的很令人头疼,正无奈之际,下面却传来苍澜的声音。
“玥儿,你在吗?玥儿?”
苍璃玥不甘心的松开修砯的衣领,不满的道,“哼,我回来再收拾你!”说完就跃了下去。
苍璃玥刚离开,修砯就呼了口气,顺便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道,“你一个长辈,好意思用这种小手段偷听?”
苍剑闪身到修砯面前,不悦的道,“那还不是你这小子不肯告诉我实情。怎样?美人福不好消受吧?你再不说我就再来一次!”
修砯唉了一声,“好吧,不过不能在这里说,而且,也要保证除了你不许让别的人知道!”
“成交!”
……
在夜色的朦胧下,一道流光窜出了青州城,朝远方飞去。
院子里,苍璃玥抬头看到光芒离去的方向,低低的念了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