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为此伤神的时候,他忽然站了起来,然后直奔厕所,没多久就听到里面抽水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欢喜,这家伙生活能能够自理,同时我感到很奇怪,他似乎对我的屋子很熟悉。
当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我马上挪到他跟前,怀疑地望着他的面色,我打算逼他开口。
“电视好看吗?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厕所在那?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女孩还在火场里?你又如何救的她?”
我一连串的发问,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我望着他,他就愣愣地看着我,完全没有要回避我眼神的意思,他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奇怪的东西。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在那种情况下,普通人不可能冲进去从那栋楼里救出小女孩,那架波音客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现在都没有说一个字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你到底是谁?”
他依然没有回应,白痴般地看着我,一副无辜样。
我丧气地坐到他的一侧,恼怒地看向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他这个麻烦,如果他是装的,我就得处处小心,时时刻刻留意他的举动,并且还得与他保持距离,像刚才那般靠那么近可不能再随便来了,如果他的真的是个白痴,不能说话,那我就得想办法与他沟通,要教他语言,教他说话,我觉得这是一个实现的任务,只能尽力而为,一段时间之后,如果没有什么进展和发现,我就可以跟张队长说终结这个计划,这样我也可以在他那里交差,也不会太难看,更不会不好意思,至少我努力了,我实在受不了天天被她盯着那样看,太瘆人了。
他端庄的坐在沙发上,像个中世纪的绅士,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电视机上,面无表情,我从侧面看来,他直像个患有智障的人,也像个孩子。
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六点,我着手准备晚餐,四十分钟前,隔壁张队长的两名下属,张扬和吴蕾给波音十三号带来了一些衣物,我把它们放到了他的房间,是一间侧卧,与我的卧室隔着大厅相对。我与张扬和吴蕾简单地交流了几句,他们两人虽然年纪同我相仿,但是给我的感觉非常稳重,是值得让人信任的人,有他们在隔壁,能让我安心许多。
波音十三号一直在看着电视,期间他看了两集家庭伦理剧,剧情冗长、乏味、且矫情,他却显得尤为兴奋,我无法理解他的这个兴奋劲从何而来,不过,他兴奋,我也兴奋,因为这说明这家伙是有情绪表达的,不是那么的纯白痴。
我煮了两个人份量的面,盛放在两个碗里,端到餐桌上。我把电视在他面前一把按掉,他马上奇怪地看着我,就像是我夺走了他的玩具。
我没有理会,端了端右手。“起来。”
他还真就站起来了。
“跟我来。”我铁青着脸,指了指餐桌,声音有点像个泼妇,我现在完全是成了一个保姆,得伺候他,这让我很不爽。
不知道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的张队长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发笑。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跟着我来到餐桌,然后我们对坐着。他看到桌上的两碗面,直咽口水。
我非常确定他一定饿了,中午在国家安全局张队长那,他只吃了一点面包,而且我知道,为了逼他开口,张队长他们一直以来都控制着给他食物,每天都只提供极少的食物,大多都是些粗糙的面包和土司。所以,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我把两碗面都放在我的面前,观察着他的动静,他端庄地坐着,像是很有礼节的样子,但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面前的两碗面,喉咙不停地在咽口水。
“想吃吗?”我微笑着看着他,张队长和在隔壁的张扬与吴蕾看着监控一定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得意,因为终于逮到报复他的机会了。
他看了看我,眼中带着一丝恳求,不再是之前那像看怪物似地直勾勾地看着我了。
“想吃就点点头。”我很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同时左手握着脖子上的那个十字架挂饰,如果他要是有异动,我就按下那个启动按钮,因为我担心我这么做会激怒他,所以我的做好时刻应对的准备。
他没有任何动怒之色,只是愣愣地看看我,再直勾勾地望着桌上的面,他的眼神在我和面之间不停地切换着,像条等着喂食的家犬。
“点头,我就给你一碗。”我右手拿起筷子,敲了敲碗的边沿,始终看着他脸上的反应。
他愣愣地看着我,脸上带着疑惑,不再是那副白痴相。
“点头。”我说道,同时点了点自己的头。
他真地就冲我点了点头,然后紧闭着嘴巴,认真地望着我。
我的目的达到了,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也忍心在继续逗他,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确实很饿。我把其中份量大的一碗连同筷子推到他面前,同时手里松开一直抓着的那个十字架挂饰。
他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这又让我有些震惊,这家伙很会使筷子,那就说明他之前使用过筷子,而且时间还不短。他一直低闷着头,默默地吃着,不快也不慢,极少发出声音,他在极力地控制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意,这家伙得有多饿,被张队长关了这些个日子,每天只能食用到少量的食物,还经历过逼供(那逼供到底有多严酷我不得而知),确始终没有张嘴说一个字。
如果他是装的,那么他能忍受这一切,那是非常了不起的,如果他是个白痴,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说话,我就觉得他很可怜。但是一想起今天白天他冲进火场救了那个小女孩,我又觉得他是个怪物,值得所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