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即便是莫轻语,也忍不住有那么几分脸臭臭,本以为早上那么的一遭已劳心劳身又劳脑了,晚上总给能好好地歇了歇吧,甚至想着,这会儿应该会是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见对上那位慕夫人了。
却是不曾想,才这么一会儿,他们便闹到了念春院的那边去了,看着那‘笑眯眯’一成不变的慕夫人,莫轻语就举得好一阵的牙痛,却是受制于他人,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将被迫着将着苦果给咽下去,狠狠地磨了磨牙,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脸部的表情不露马脚,这会儿,便是‘扑通’一声地跪下来,半拖半抱地缠着慕夫人的裙摆,嘴里更是喊着冤。
“慕姐姐,你可是要给轻语做主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是敢诋毁慕姐姐,还将那事儿给推到了轻语的身上来,是,轻语是得了那名叫‘花生’的玩儿意没错,但也不过是嘴馋偷吃了那么几颗而已,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往外传来着……”
莫轻语边哭诉着,便是边泄愤般弄得慕夫人的裙摆脏兮兮的,虽然这动作看着幼稚极了,但莫轻语心中可真是不满极了,若是自己还真的是这位慕夫人所‘照看’着的人,基本上连她这番哭诉也不用说,便是能压下去了,怕就怕在,这位慕夫人心中可不是这么想,想要她更受累,定然会不经意将扩大这事儿,而且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那个姓罗的女人后招究竟是什么?
那个姓罗的女人动作也快,基本上莫轻语在哭诉的当口,她便也‘扑通’一声的跪下了,脸上怜情切切,刚刚那阵子傲气端是不见了踪影,直让莫轻语心里可气得好一阵够呛的,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是不是她就成了那个专挑‘祸端’的臭包子,而慕夫人则是成了什么抢手的香饽饽了?
这个比喻实在是不怎么好,但在喻时堇并不轻易能够接近的情况,慕夫人当真是个枪手的香饽饽,只是认清到这个事实的莫轻语,心里更是郁闷了,虽然她自己恐怕就是一个小配角,炮灰而已,但怎么说也是那个家伙捡回来,怎么也得渡上那么一层薄金啊!
或者说,她不求刷存在感,无视她,忽视她那就最好,只是天不遂人愿,一件件的麻烦事儿总爱找到她的身上来。
“慕夫人,惊扰了慕夫人的安睡,小的甚至是得罪了,但此事儿却是……”那为罗主子躬着身,却是不急着将祸事儿解脱开来,反而是一副脸上带着为难,要说不说的模样,视线不经意地对上了莫轻语的,竟是连一点儿的担忧也没有,反而带着那么几分的冷笑了,直让莫轻语神色不由得一紧,心里更是忍不住‘咯噔’了那么几声。
来了,正戏要来了,花生的那事儿不过是抛出的诱饵而已!
莫轻语心里才这么想着,便是听见了慕夫人悠悠地问了出声,一时之间,这种不安的感觉却是猛地加剧了,“有话便直说,虽是集芳院发生的事儿,但也堇王府中发生的事儿,咱们一个堂堂的堇王府,什么时候连口都开不了,继续说吧,这事儿究竟孰是孰非,本夫人自有判断。”
还‘孰是孰非,自有判断’呢,正常来说,这些事儿不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没,保持着堇王府的清静才对么?!莫轻语听着更是忍不住翻了好些个白眼,却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只得控制得自己脸上的表情,更是憋得好一阵的难受。
“回慕夫人,既是如此,小的定当全然吐出……说来这事儿也巧合,若只是婢子预先偷吃了那些‘花生’,虽然这‘花生’是稀罕之物,但也不过是些吃食的,要是像慕夫人这样大量的,恐怕也就杖上一顿,罚上几天,轰出府邸也就罢了,然而,小的发现却远远不是这样,这事儿还得从今个儿傍晚上说起……”
事情得有多巧合就有多巧合,就据那位罗主子说,按着集芳院的惯例,这段时间,竟是丫鬟们轮班放饭的时间,柳红也就这会儿被换下来,但因着早些时候和桂圆闹了些矛盾,知道桂圆这时候应在回到那个房子里,便是犹犹豫豫不愿回去了,口袋里却是摸出了早晨之时因见着妒忌,硬是从桂圆手中抢来的那么几颗‘花生’。
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却是让那院子里别的丫鬟多嘴说了,本来也没事儿的,丫鬟之间的话还传不到罗主子的耳朵里……
“然而,真正的祸事却是发生在晚些的时分,那个时候,小的正打算回卧房梳洗,却是没有想到走过走廊的时候,当中竟是见了一个粗使唤的婆子就这么面朝下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原本以为是哪个不着调的婆子给摔着了,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婆子竟是脸色发青的昏睡了过去,而在那婆子手边散落的,就是那些花生!!!”
说道后面,女人的声线越为的尖厉,却是让在场的人脸色都不由得变了,就连莫轻语都被这样意外的一出给弄糊涂了,脑海顿时更是好一阵的混乱,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眨眼间就涉及人命了,那句‘脸色发青的昏睡了过去’,分明是道出了那些花生有着害的毒啊?
不,这怎么可能?要是那些花生真的有毒,她早就死翘翘不会站在这里了,就算是桂圆那边的花生也算是她传出去的,她敢打十二个担保确定那些花生并没有任何毒性,但那个被毒昏睡过去的粗使婆子又怎么解释,既然如此的话,那个姓罗的女人绝对不会那么贸贸然站出来,她定是有证据确凿那是花生的有毒的。
这从中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回事?莫轻语都糊涂了,脸色也控制不住有那么点儿发白了,别的什么她不敢断定,她只知道,这会儿,那祸事恐怕要挂到她的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