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大场。”他吐出一句。
众人回应搞,搞,搞。
在原有的队伍上又加了刚到的几个哥们,两队蓄势待发。王自创硬被郝伟拉到了自己的队伍。王自创虽然技术不是这里面最好的,但是有名的拼命三郎,跑起来不要命。有这样一位强援加入,郝伟又盘算着要搞陆爽一搞。
一开场王自创就像一只疯了的兔子一样,饿急了的豺狼估计也要怕他三分。虽然他的球风一向以狂野著称,远不至今天的这么丧心病狂。都知道他防守凶悍,但像这种小打小闹的比赛,以往很少见到他放铲,今天则频频出脚,而且像是跟气球有深仇大恨似的,逮住皮球就是一顿暴走。今天更是发扬了独逼大侠的风格,临近球门就是一脚爆射,完全不顾及队友的站位。皮球几度飞出墙外,大有一脚日天的架势。
虽看他今天气色不对,没想到如此反常,陆爽知道这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于是每每把皮球送到他脚下。这也是一个朋友力所能及的吧。
再差的心情也能随着一场球烟消云散。这是他们共同相信的真理。有足球,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汗水划过他侧脸暴起的青筋,他背靠着操场边的樱花树终于精疲力竭。夕阳正好撒在他的脸上,影子被拉的很长,他满脸汗水反射着金光。
“么着滴?”陆爽CAO着一口东海话,在他的旁边坐下。
“我又看到那个婊子了。”他一直看着场上的皮球踢过来踢过去。
“她还敢靠着(动手的意思)你?”
“我看见她跟我爸在一块,我就在他不到五米远的地方,他都没看我一眼。”下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没发现你吧。看到你没理由不睬你啊。”他想多说几句安慰他,在脑子里竭力搜索一遍,才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
“幸亏他没看见我,看见我我非再打那婊子一顿。”他紧紧的扭住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
望着他空洞的眼神,他不知道怎么回应。自己身上如果发生那样的事,估计也听不进什么安慰的话吧。
“你回去吧,我坐一会就走。”
陆爽清楚陪着他也无济于事,不如让他一个人待会。便和几个住校的朋友回宿舍冲凉去了。
球场的人散光了,他还呆坐在那里。秋风吹过他汗透的球衣,在他红蓝色的巴萨球衣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的盐碱。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秋风的凉意,直到夕阳架在主席台的上方,巨大的阴影盖过他的身体他才起身。
周末的晚自习还是要上,剩余的时间并不够他回宿舍冲个凉,他换下球衣就走向教学楼。
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他才慢慢发觉身体的凉意,不禁打了个寒噤。在操场边的水龙头,他粗略洗了洗脸,脖子和手臂,越发觉得凉意更深。
体力透支让他觉得脚步沉重,跟腱部位越来越硬,他知道自己濒临抽筋的边缘。终于在上一楼走道那几个台阶的时候再也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