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脸上既然有伤,那就千万别碰水哦。”凌霞妍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提高了声音对笑着凌眧桎说。
有些同样晚来的小姐公子都朝她们这边看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妹妹在关心姐姐。
凌眧桎下车的动作依旧,等脚踏到地上后,面无表情地说:“嗯,多谢妹妹关心,姐姐脸上的伤确实不能碰水。”
说完就独自走向那座金碧堂皇的皇宫,晚来一步的竹心看见凌眧桎后连忙跟上她。
凌霞妍的笑凝固在嘴角,眼睛里一片冰霜:“走!”她的婢女鸣竺紧紧跟在凌霞妍身后。
凌眧桎刚刚走进皇宫,就看见华斌陵和华缙逸说话,后面早就有一群疯女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啊,是那个男人,天,运气好背。
凌眧桎想也不想就拐入另一条路,对竹心说:“如果遇见凌府的人就说我随处散散心,很快会回来的。”竹心便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凌眧桎边走边看。皇宫不愧是皇宫,一路上百花盛开,哪怕不是春天,亭台楼阁十分精致,旁边还有一条用珍贵的石榴石铺的路。
“皇宫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凌眧桎随口脱出王勃的《滕王阁诗》,只是把滕王改成了皇宫。
“凌小姐好有兴致啊。”同样和凌眧桎一样平淡的语气却很独特,独特在哪里却不知道。
凌眧桎转过身,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正坐在一棵树上,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支笛子,末端有金色的流苏,笛子上刻着三个很小的楷体字:柯亭笛。
凌眧桎瞪大了眼睛:柯亭笛不是东汉时代的名笛吗?怎么会在这?
男子见凌眧桎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笛子,便开口:“凌小姐,看来你很喜欢本王的笛子。”
本王?
凌眧桎想了想:“哦,你是四王爷华.华什么的对吧。”
“华什么。”男子低声笑了起来,凌眧桎这才注意到他的面具只有上半部分和右边遮着的,露出一张红色的薄唇,此时正微微扬起。
凌眧桎还是盯着他的笛子不放:“我说,四王爷您呢好东西这么多,不如把笛子给我吧。”
四王爷收起笛子:“本王为什么要把笛子给你?”
“哼,不给就不给。”凌眧桎一边生气地转过头,一边感叹:唉,我还是和前世一样啊,一看到好东西神马清高的,早抛到爪洼国了。
“小姐,这都午时了,我终于找着您了。”竹心着急地跑来,顾不得什么了,拉了凌眧桎就跑。
凌眧桎无语地跟着竹心跑,转头看见四王爷早就没了人影,心中欲哭无泪:我的笛子啊。
主仆两人一阵小跑,终于到了万福殿。
凌眧桎摘下面纱,擦了擦汗,又将面纱戴上,缓缓向里面走去。
万福殿里面早就聚满了人,正在和自己熟的人谈话。凌眧桎一眼就看见了凌府的座位,那里还空了一个位子,心中不禁冷笑:哼,在隆重场合终于有我嫡女这个位子了吗。
凌眧桎冷冷地走向那个位子。凌家主看见凌眧桎后先是惊讶然后再是厌恶,最后是强颜欢笑:“桎儿来了,来,快做。”凌眧桎坐下,凑近凌家主:“你的表情很精彩。”
极其轻的一句话却让凌家主脸一白。
凌眧桎坐好,却感到身旁有一股泰山压顶的压力。
哼,幻雨师?幻雪?这还难不倒我。
凌眧桎安如泰山的坐着,而身旁的凌家主早就气得脸色铁青。
“啪,啪,啪”三声拍掌声打断了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