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歇息好了吗?要不要松林去看看?”
常慧娘一听就知道是邢阮阮,她还是对松林还是有一些兴趣的,就答应着出了门。邢阮阮就这样站在门外,一身青衣在院子中显得十分出挑。她手里拿着一套青色的衣衫,“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尺码,这是松园弟子的服饰。”
这衣衫没有任何点缀,青色的衣衫和青色的腰带,很是普通,面料却是很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常慧娘换完感叹邢阮阮的目光,真是毒辣。“师姐,真真是合适。”
“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邢阮阮站在门外打量起来常慧娘,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慧娘,说真的,你到底,得罪师祖什么了?”
常慧娘再一次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两人缓步向后林走去,远远看去,后面有高大的松木,常慧娘总觉着那里的松木有哪里不同。通往后园的小路很窄,砂石显得很是干燥,周围有着低矮的灌木丛,这砂石地与旁边的绿叶在夕阳下构成了一副好看的景色。
这里周围没有高大的树木,常慧娘抬头,夕阳将天空映成了橙红色。她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曾经以为飞升就可以摆脱世俗的禁锢,现在看来,凡间可能是更为平和的地方。从到的那一刻到现在这一刻,可见这里势力划分多么的明显和严格。就连门派中,也是这样看人情世故。
松园倒是一个避世的好去处,这里安静,人又少,多多少少也是完成了常慧娘与世无争的心愿。暗暗下定决心,在仙界,一定不要多管闲事!
从住的院子到后园很近,没走多久,一片松林就出现在常慧娘的眼前。暗红色的树干,墨绿色的松针,虽说是深沉的颜色,却也是十分灿烂。看得出,这些松木与外面的不同,定是名贵的。
见常慧娘一脸惊讶,邢阮阮笑道:“这是只有凌天峰出产的龄松木,树干暗红,里面也是红色的,质地又好,很受人喜爱的。也算是咱们门内的一大产业,但是,终究是末流。”
听得出邢阮阮话中的无奈,常慧娘踏前一步,手指轻按在这暗红的树干之上。“末流什么的,那要看我们怎么看了。这里可以修炼,安静到无视外面的纷争,可以做些事情来打发晨光,也算是惬意。师姐,你说呢?”常慧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一身青衣在松木之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就在常慧娘很有意境的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就从松林里面出现一道青色的身影,长得很是健壮,声音却很细,“你!说你呢!别乱碰!起开起开!”
常慧娘的手被那人拍了下来,一阵吃痛,只觉着莫名其妙。就是碰一下,不至于这么激动吧。低头一看,手指有些泛红,这一下可真的挨得不清。突然间有股怒火,也是忘了刚刚的决心,一转身,“你干嘛啊?!”常慧娘的声音也是高了一些,一听就是气势汹汹的。
“你是谁啊?!在这里随便摸我家的树!”那男子也不甘示弱,声音倒是比起常慧娘更高一些。
“诶?!这哪是你的树啊?!这是门里的树!还你家的,真是不害臊!”
“哎嘿,哪里来的小姑娘?这样不知道检点!”
“你还说起我来了!这是谁都知道是门里的树。”
邢阮阮见两个人谁也不饶谁,一时也是插不上话。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接得还很快,还真的没有断的时候。最后邢阮阮也只得一跺脚,大声吼了一句,“都闭嘴!”这才叫两个人停下,但是他们还是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这谁。
“你们干嘛啊,见了面就吵架,以后怎么办?还要一起做事呢!”邢阮阮无奈,手指绞着腰带的飘带,笑道。
“谁要跟他一起?!”
“谁要跟她一起?!”
两人一起说了这句话,一起别过了头,倒是十分默契。
邢阮阮这次是真的笑了,“你们两个啊!可笑坏我了。老巫,这是新来的弟子,常慧娘。慧娘,这是巫珲,恩……门内……”
“我就是普通弟子,松园的弟子。天玄门就是我的家,说是我家的树有什么错么?”巫珲抬着头,趾高气扬的样子。
常慧娘刚要回嘴,邢阮阮就拉起常慧娘到一边,她用仙识传音给常慧娘。“天玄门的掌门叫巫宁,巫珲是掌门的独子。”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他家的树!
“那就能这样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吗?我就是摸了一下树干而已。”
“妹子,这龄松木还真的很脆弱,万一你刚刚指甲用力,那这一整棵龄松木就都完了。”
见邢阮阮说的不像是假话,常慧娘下意识的攥起了拳头,心有余悸。这一来就犯了错了,现在想来,自己还真的有些不对。一转头,反倒看见了巫珲那张‘你继续骂啊’样子的挑衅脸,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次忍了,那下一次呢……
“巫师兄,我是常慧娘。”
“你知道错了吧?!快跟我认个错。”
巫珲长得不错,但是就算比起侯逸都是差了一截,更别提商穆和常慧娘之前见过的胡笙了。现在这副嘴脸,就显得更加尖酸刻薄。怪不得巫掌门舍得发配他的独子来这种地方,看来他是真的没教养,看起来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还真的得管管了。
“别在新弟子面前表现得这么少教啊!慧娘别在意,他平日里不这样。过几天就是交松木的日子了,他难免紧张些。别在意哈!”
巫珲撇嘴,“邢师姐,我就这个少教的样子。不然我爹会把我扔到这里来种松树来?”
“好了好了,什么都是你的话。”
“常师妹吧,以后你就跟着我混……”
邢阮阮显然是受够了他这一副为我独尊的样子,‘啪’就拍了巫珲的后脑勺,“闭嘴吧。”
其实,这里真的很平和。常慧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