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连忙低头在身上翻找。今天换衣服时她才记起锦囊,真把这宝贝忘到太平洋去了。
这是三白亲手交给她的,如果她没那么粗心,在血月之夜就用上锦囊,是不是一切都跟现在不同了?
殷小楼把绣着白鹤的锦囊捏在手心,忍不住用手指摩挲着细腻的表面。
三白啊三白,小楼好想你。
你千万不要有事。
没等她解开锦囊的带子,就听马匹长嘶一声,仿佛惊雷般。
身披铁甲的战马高高扬起前蹄,闪电般朝她的方向奔驰过去!
殷小楼手忙脚乱中硬没把一个小小的结解开。眼看着慕容玄把枪尖对准着她就要冲杀过来。
战马的速度很快,殷小楼本能地倒退。可还是没有解开锦囊,反而将死结越拉越紧。
老天爷是故意玩她的吧!她死命拉扯着带子,丝毫没有注意脚下的步子,所以光荣地再一次屁股着地。
战马的铁蹄在她的眼前扬起,然而在一瞬间,一切仿佛被定格了。
“真是笨死了。”夙邪无奈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她张大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面前突然多了一重透明的屏障,泛出波浪般层层的光芒。
微微侧过头去,夙邪正立在她的身侧,神色严峻。
他的模样变了。虽然长相并未变,额角却多出了两支巨大的角。
那角像极了鹿角,只是有更多的杈,还布满了凹凸不平的黑色鳞片。
殷小楼盯着他似笑非笑、邪气十足的脸,重重拧起眉。
夙邪和叶臻,长得一模一样。
“喂,小鱼儿。你杀你的人我不管,可若动了我的宝贝……”夙邪的声音仿佛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听来空旷幽远。
似乎还带有巨大的威慑力。
慕容玄的眸色清明了几分,他微怔地望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玄袍男子。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男人,他竟然本能地想要退却,甚至是——
臣服。
夙邪宽大的袍袖飘摇在风中,暗纹处的龙仿佛有生命一样在衣上游动。
他的身影似真似幻,飘渺隐约,唯一让他真切感受到的,就是他山一般的威压和正与枪尖抵抗的强大妖力。
然而,魔性最终吞噬了他片刻的清明。慕容玄提枪倒走,拉开和他们的距离,片刻后再次策马刺来。
此时城门外也有了异动。野兽压抑的嘶嚎咆哮似乎能撼动这座城池。
那些灰色的影子渐渐变得海浪般高大,并且逐渐分化成一个个披着黑色战甲的骑兵。
“快拿出来,别让那些东西进城!”夙邪竟也冲她皱眉呼喊起来。
殷小楼意识到了严重性,连忙集中精神掏锦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掏出了里面的东西。
她却傻眼了。竟然是……三只千纸鹤。
而此时,小慕容一枪破了面前的结界。
夙邪一挥袍袖,坐在地上的殷小楼便被掀到十几米开外的空中,几个打滚滚到了城门边。
小慕容似乎就是跟她过不去,又想调转马头来收拾她,还好被地上冒出的许多黑蛇缠住马蹄。
殷小楼来不及揉揉屁股,拿着千纸鹤喊道,“这个怎么用啊?”
夙邪正和翻身下马的小慕容打得火热,城门外众妖饥饿的咆哮越来越尖利。
她干脆利落地爬起来,将三只千纸鹤合在手心。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她闭眼一遍遍默念。地面的振动越来越明显。
慕容玄一枪刺向那人,他的身影却突然化作无数的碎片消失在眼前。
他想收回枪,却发现长枪上缠绕着两条巨大的黑蛇,根本拔不动。
小楼手心的纸鹤突然变得冰冰凉凉的,全身也感到无比通畅。
仿佛有一股暖流,正在她浑身脉络中畅流循环。
瞬间,从她的指缝溢出万丈银白的光华,会聚到空中化为一只银色的凤凰鸟。
凤凰拍打着翅膀发出清鸣,不住地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