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兵听到了命令,却不走一步,呆呆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快去传令!”程潜看着通讯兵这样,显得很生气。
只听“扑腾”一声,通讯兵跪了下来,向程潜“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继续跪着向程潜说:“程指挥官,您这个命令我不能传下去。”
程潜早就料到通讯兵回这样,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他拖起来,对着他吼道:“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父母、你家人是离花园口水闸多近,还是多远,他们不论怎么样都得死!”说完,松开了通讯兵,让其自己摊着跪倒在地上,然后继续说:“现在商丘的守军跑了,土肥原的部队离开封就是平缓的五十里平原!要是不掘开水坝,让黄河水淹过通往开封的道路,要不然不只是你家人,就连整个河南都得失守,要是这样,我们都要死在这些倭寇的铁蹄之下!”
通讯兵听到后,扑倒在地上哭泣着。
程潜见状,只能自己发电报,告诉一军二师,三军五师的装甲部队对花园口堤坝和赵口堤坝进行轰炸。与此同时,程潜也让二军的部队进行转移,连夜通过郑州绕道进入商丘往开封的必经之路——中牟。而自己也和一军镇守郑州,让三军的部队对土肥原的部队进行压制,减缓其行进速度。
一场与时间的大战即将展开!
三班的弟兄们也随着部队来到了中牟,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他们只在连长的讲话中听到,是程潜派他们在中牟进行镇守,以水为号撤退。
而爷爷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以水为号是什么。
到了晚寝时,班长对着三班的八人问道:“你们有谁家是在本地的?”
众人回答:“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
“那是河南的哪里?”班长又问。
结果有人说南方,有人也说北方。
班长的脸色开始严肃起来:“我是问你们的亲人还在吗?”
听到班长说的话,除了爷爷的其他七个人都愣了一下,纷纷留下了眼泪。班长见状,就把原来严肃的脸色收了起来,然后转头问爷爷:“顺昌,你呢?”
“我也不知道在南部还是北部……”爷爷回答不上来了,“但是我记得只要早上向着太阳走三十里路就到南阳了。”爷爷只能通过回忆来告诉班长。
班长一听,开始笑了起来:“我们还倒好,没有人会在这场战役中难过。”
原来还在啼哭的众人不解,便纷纷靠拢到班长身边,问其缘故。班长回答:“程潜这龟儿子,绝对没有什么好想法,要么是决堤,要么就是烧城。烧了开封城还好,大家都不是城里来的,就怕那家伙开闸放水,以水代兵,来阻断小日本的去路。不过我看他说的以水为号就是这个意思吧。”班长说完,哼的一下,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招呼大家睡觉,“人家放水都不管你们事了,你们还在瞎嚷嚷个什么劲儿啊?赶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