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姐初次见面,以后还请请多指教。”宫寒御看了张予落一眼,眼神里带着些怀疑,但还是笑着站起来打招呼。只是言语之间带着些明显的敷衍,就像是在哄闹别扭的孩子。宫寒御站起来,挡住了魏浅的视线,在不经意的时候把本来就在角落里的蓝辰轩遮掩起来。
“不敢,宫先生是大人物,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招惹得起,还希望以后宫先生手下留情才是。”魏浅冷着脸,不耐烦的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啦的响,一张苍白的脸说不出的难看。也没正眼看宫寒御,话里是说不出的尖锐讽刺。
宫寒御看着魏浅蹙着眉眼,抬头看张予落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予落指了指站在一边拿吃食的羽凡,无奈的摊摊手。本来魏浅并没有打算要来,他回去的时候请柬都已经被扔进垃圾桶里了。张予落进门魏浅正在吃午饭,经过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垃圾桶里静静的谈着躺着的请柬,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大约是不太舒服。
护工说魏浅从医院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准备吃过午饭就上楼好好的休息,张予落点点头让护工给魏浅把*铺好。
没想到饭吃到一半,凡羽就闯进院子里一言不合就把门口的保全揍了,进屋直接把人给劫走了。这一路上魏浅的脸色都很难看,宫寒御偏偏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实在也不算冤枉,毕竟凡羽是他手下的人。
“不知道,我和魏小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见面,魏小姐就这样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什么时候得罪过魏小姐。”宫寒御看了一眼凡羽打算装傻,反正这请柬是宫寒月发出去的,不过是个小丫头也敢和他叫板,这世界是真的变了不成。
周围都变得很安静,全都自动的围过来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对峙,心里都抱着些看好戏的心态。怎么说这都是宫家的场合,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些。蓝辰轩被慢慢的湮灭在人群里,却没有任何人分心去注意,都在等着看好戏。
“这就是你说的宫家长子,就这个长脸不长脑子的男人,魏青禾当初眼神有这么差。”魏浅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宫寒御,那双之前看起来平淡温顺的眼眸,现在却透出一抹嗜血的狂热,带着些让人心惊的残暴情绪。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都面面相觑的往这边望,都在心里猜测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样的场合和宫寒御叫嚣。这话实在说得难听,周围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都觉得这人真的完了。
“把你刚刚说的话收回去,不然我就一刀割下去让你永远没机会说话。”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凡羽忽然就走到魏浅的身后,用来切牛肉的餐刀上还沾着酱汁,现在却贴在魏浅的脖子上。凡羽的声音十分嘶哑,像是被炭火灼伤了喉咙,带着些冰冷的阴森感。周围的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宫寒月紧张的盯着宫寒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种状况。
“哥……”宫寒月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发颤,这个凡羽一向是只听他哥哥的话,就像是哥哥的影子一样。只是他现在劫持的那个人是魏浅,这件事真的闹下去实在不好收场,他看得出来魏浅很生气。
“寒御,让羽凡住手,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有错在先。”张予落皱紧了眉头,说话的音调明显有些不稳。凡羽的动作实在太快,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魏浅只要不小心动一下,就有可能被割断大动脉。
宫寒御看着魏浅,眼神带着几分难辨的复杂,总是不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的,宫寒御叹了口气。
“羽凡,你…你…”宫寒御咬着牙,双眼像是燃着火球,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魏浅。在宫寒御要说话之前,魏浅比他先一步有了决断,削得锋利的铅笔,从书本里利落的抽了出来,还没等谁看清楚就扎在凡羽的手背上,捅出一个血窟窿血溅了魏浅一脸。她的脖子也被沾了酱汁的餐刀带出一条口子,血瞬间就流满了整个脖子。
“啊……啊……”胆小的女生吓得尖叫起来,不少男孩子也吓得脚软,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匙畜生的,实在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打电话给医院,快点。”张予落连忙从一边扯过干净的餐巾布,捂住魏浅的脖子,朝宫寒月吼道。脸上带着些焦躁的狰狞,瞪大的眼眸恶狠狠的瞪着宫寒御。
“宫寒御别总是踩我的底线,这是要付出代价的,最好把你的*物教得乖一点,不然下次我就直接剁了他。”魏浅冷眼看着宫寒,御鬼魅般的眼神像是带刺的寒冰,声音也带着几分机械的冰冷,让宫寒御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神恐惧的看着魏浅,捂着嘴巴死死地盯着两个对峙的人。凡羽还想作甚么被宫寒御死死的拽着,不能上前一步,凡羽瞪着魏浅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狰狞。
“抱歉,魏小姐今天是宫某管教不善多有得罪。”宫寒御看着魏浅,神情冰冷从容,也许张予落说得对这个女孩子真的很特别。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那个让人心生敬畏的魏先生。那种从刀锋血雨里磨砺出来的阴狠残酷,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冷酷和霸气,明明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罢了,这大约就是天生的上位者。
“予落,我们走。”魏浅收回目光,闭上眼冷冷的说道。
蓝辰轩坐在角落里,心像是被人串着在火上烤焦灼尖刺的痛,他已经见过不少的血腥,但是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他还是控制不住心底冒出来的恐惧。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魏浅也这样的淡漠生死,要是那刀再重一点割到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她就必死无疑。他们失去联系的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刚刚想要那个凡羽的命实在轻而易举。她的手段实在太干净利落。
经过这么一闹谁也没有再玩下去的兴致,不用主人赶自觉的就陆陆续续走了。
魏浅下手极狠,铅笔整个穿透了羽凡的手掌心,她大约当时是真的气得不行,连自己也不顾了。等人都走了,宫寒御才知道魏浅是被羽凡绑来的这件事情,忍不住再三叹气。那个丫头真的不简单,或许在外行人的眼里她实在有些侥幸,因为凡羽根本不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宫寒御知道当时凡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凡羽不是普通人,那种情况下反击轻而易举,但是凡羽当时根本做不到。
好在羽凡的伤口看起来有些骇人,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宫寒御倒是有些担心魏浅脖子上,凡羽因为惊慌而不小心割出来的伤口。那伤口看起来不浅,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估计也不轻松,流了那么多血那小丫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魏先生的女儿吗?当真是特别得很。
一路把魏浅送到医院,宫寒月出了一身的冷汗,本来是想经过大哥见见魏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据他了解到隗和魏氏集团的关系相当亲密,况且听说魏氏集团现在的总裁是一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女孩子,他就愈发的好奇。再者和魏氏集团的总裁关系近了,接近隗是迟早的事情,却不想这一切都被凡羽搞砸了。
大约谁都不会想和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脖子割了的人做朋友,宫寒月头疼的站在急救室外面来回的转圈。
好在魏浅的伤口虽然深但是并没有上到要害,只是有些失血过多看起来有些骇人,张予落看着宫寒月脸色十分的难看,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本来最开始他想着魏浅能够把宫寒御重新召回隗来,实在不行宫寒月也是可以考虑的,现在看来宫家的人大约是不行的。
“你回去吧,魏小姐现在不想见宫家的人。”张予落从病房里出来,看着站在走廊里的宫寒月冷漠的说道。
“魏小姐她没什么大碍吧,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我会负责所有的医疗费用。”宫寒月看着张予落板着张脸,没有了当初的和善,心里忍不住打鼓。
“魏小姐需要休息,医疗费用就不劳你操心,我自然会处理。凡羽的手上的伤是魏小姐鲁莽了,他所有的治疗费用我们会全权负责。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就请回吧,魏小姐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张予落看着宫寒月微弯着唇角,脸上带着些嘲讽,后面的话明显带刺。
张予落进了病房看着躺在*上的魏浅若有所思,心里除了惊惧更多的是惊讶,他从来不知道魏浅的身手那样的了得,他一直以为魏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现在看来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