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涵宇的脸是妖孽的代言词,曾有人说过。
他真爱宋琳吗?不是。
为什么?旁人永远不会知道。
在那一年,他一个还是少女的她时,在命人秘密留意她的时候,就注定了,今生,他和她会有着牵扯不断的纠缠,谁知,那一年,那件事,让一切原有的布局都乱了,命运的轮盘在那一刻失了方向。
包房里。
蔷薇为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她不喜喝茶。
白皙纤细的手指端着温热的水杯,这样美的一双手,严寒看了,会停下视线,有些难收回,蔷薇端起水杯,刚放置嘴边,浅喝一口,白皙的脖颈,显现出微微吞水入喉的浮动,严寒进屋,见到的正是这一幕。
“这里怎么样?”严寒脱了外套,落座,在问蔷薇。服务员在一旁倒水。
“还好,我点了几样,不知您的喜好,您看看在点点什么。”
蔷薇的一口一个您,让严寒的脸色不如刚进屋时来的和颜悦色,却也不严肃,对她,他很难做到与她保持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你刚点的都在各来一份吧!”严寒看了一眼身旁的服务员。
蔷薇,听了严寒的话,没有再说什么,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吃饭。
很快,各色食材均已全部上齐,服务员退出。
蔷薇无辣不欢,那些年,她吃辣的画面,是有些惊人的,但这些年因胃闹情绪,着实收敛了许多。
但今日,她碗中的调料,严寒看了,有些身上出汗的感觉,他笑了笑,看她“吃这么辣,胃受得了?”
“还好。”蔷薇浅浅一笑。
严寒心里不高兴了,他进屋后,她对他讲了2句话,两句话都带两个字,还是重复的,这真心让他高兴不起来。
蔷薇不动声色的吃着东西,半响后,蔷薇见严寒还未开口,她主动问了,她怕再不问严寒要跟她谈于氏何事?这顿饭就快结束了,到好像两人真是来简单吃饭一般了。
严寒,一句,“先吃。”让蔷薇秀眉微皱,心里多少有点情绪,但并未表现出来。
严寒吃不得蔷薇那么辣,但却又不想在她面前输了什么,他在跟谁较着劲?是这辣椒,还是蔷薇太过平静不显喜怒的脸色?还是她对他说的那两字,“还好”?
火锅的热气在屋里上空盘旋,鸳鸯锅里的汤汁在不断沸腾,蔷薇的脸有些红了,吃火锅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但严寒已感觉胃有些受不了,对蔷薇道了句,去下洗手间的话,暂时离席了。
严寒离开时,脸有些红,蔷薇只当这是所有人吃火锅都会出现的现象,并未想太多。
严寒出去,正准备让门口服务员去买瓶胃药,这时,手机响了,严寒先接电话,在听,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严寒的一张脸,有些寒气逼人。
忍着疼,买药的事,作罢。
进屋后看蔷薇的眸光是有些不舍的,却也不得不走,对蔷薇道了几句歉意的话后,拿了外套离开。严寒让人一会过来送她回去,蔷薇说一会还要去见过朋友,刚好就在附近,婉拒了严寒。
严寒多聪明的一人,岂会听出话里的真意。
他笑笑后离开。
蔷薇一个人在房间,手机响起,她在看,微信里,这样一段文字,她看的忍不住落了泪。
男人思念一个人,是在酒后半醉的时候,女人思恋一个人,是在深夜失眠的时候。
所以,当一个女人深夜跟你说话,你千万不要对她冷漠。一个男人酒后给你打电话说想你,千万不要以为是醉话。
有些人,你以为可以再见面的。有些事,你以为可以一直继续的。然而,当太阳落下,又升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离开永远比相遇更容易,因为相遇是几亿人中一次的缘分,而离开只是两个人的结局。
爱那么短,遗忘却那么长。
渐渐知道了,太在乎别人,往往会伤害自己;渐渐知道了,对自己好的人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少。
在一起久了,两个人的性格会逐渐互补,爱的多的那个人脾气会越来越好,越来越迁就。被爱的那个人则会越来越霸道。总有一个人会改变自己,放下底线来迎合纵容你。不是天生好脾气,只是怕失去你,才宁愿把你越宠越坏,困在怀里。
所谓性格不合,只是不爱的借口。
大人哭与孩子哭,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孩子们哭是因为他们知道哭会令他们得到想要的。而大人们哭,通常是因为永远的失去。
时间是极好的东西,原谅了不可原谅的,过去了,曾经过不去的。
蔷薇让服务员上酒,一个人浅喝,浅饮,浅回忆。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想起了他,她在想,这时,他是不是也在想她,脸上却渐渐上演着自嘲的笑容。
离开S市,离开他,离开这座城……
他抱起她时,她的嘴里轻声呓语:“爱那么短,遗忘却那么长。”
他的步子停下,低眸凝视她的脸,深邃的眸光落在她长长微翘的睫毛间,不语,心却疼了。
门口,于谦恭敬的打开后车门,站立一旁,欧涵宇怀里抱着蔷薇,上车,一抹寒气让于谦的心颤了颤。
夜晚,街上行人如潮。车内蔷薇头枕在欧涵宇的腿上,左手拉着欧涵宇的西装外套一角,不松手,眼眸依然闭着,呼吸间的热气一下下传递至欧涵宇的小腹。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男人的眸色深沉如海,一张冷峻的脸庞,寒气逐渐在消散。
他的手摩挲在蔷薇泛红烫人的脸庞。
于谦把车直接开回了悦心别墅。
别墅外的灯光在寒冷的夜色里,打出一圈圈朦胧的光影。
车停,于谦打开后车门。
欧涵宇怀里抱起蔷薇动作轻慢的下了车,似怕吵醒她。
“回去吧!”欧涵宇对于谦话完,抬步进了屋。
严家别墅,严寒望着自己的书房被人糟蹋的惨不忍睹,炉火攻心,一手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胃,看脸色,气的不轻。
手机在响,他接了,在听。
“说!”命令的一句话,让电话那头的人吓得不轻。
“严总,您走后,我开车来接于小姐,可……”电话里的人,不敢接着说下面的话。
“要我问几遍,你才肯说。”
“我刚到,就看到,于小姐被欧氏总裁接走了。”电话里的人小心的在叙说着刚看到的那一幕,过滤了对方是用什么行动把人带走的,只道出了事件的结果。
严寒一记重拳打在了大理石桌上,手骨节处鲜血溢出。手机被他气得一下扔出了数米远。
身旁的管家,看得吓了一跳,赶紧遣散了身后的佣人,让先下去,一会再来收拾。
他又返身给宅里的家庭医打了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严寒站在那里,在问管家。
“我一听到警报器响,就立马让人四处查看,最后在书房发现,这些诗经已……被人全部损坏。”
严寒多冷静的一个人,当下能让他气成这样,那得是多大的事情,不见得,但是必然是他很上心的事或人,比如他花了心思收藏的诗经,又比如他一开始就看上的那个人……
那夜严家晚宴,欧涵宇在严家书房门口遇蔷薇之前,就已获悉了一句让他心里很是吃味的话。
他换好衣服,在返回的走廊上,听见了宋琳的声音,他随意开了一间门,进去,避开宋琳后正走到包房门口,门刚开一丝缝隙,众人都还未察觉,屋里牌桌上的人,不知道是谁,没那脑力劲,说了那么一句:“欧夫人真是学识渊博,还是诗经的爱好者,这严总可是对诗经喜爱痴迷的欢啊!俩人这怕是一见如故了。”恰好这话被包房门口的欧涵宇听了去。
微开的门隙中,他的视线里,不见蔷薇,更不见严寒。
他返身离开时,一张脸冻人。
门口的佣人在看到欧涵宇怀里抱着蔷薇这样一幅画面时,眼睛都似受了惊。
“这不是夫人吗?离婚一个多月,欧总这是?”佣人心里少不了有这么一句疑问。
欧涵宇遣散众人,一路抱着蔷薇回了卧室。
卧室,欧涵宇浅浅俯身,把蔷薇轻放置床榻上,替她脱去鞋袜。动作轻柔,她樱桃似的小嘴在轻轻一张一合间,秀眉微皱,貌似他打扰了她的美梦一般,欧涵宇听不清她小嘴在一动一动的,都在说些什么,倾身近了,她到紧闭唇齿,不在说了,他转脸看她,眉眼溺满了温柔。
起身间,才发觉,蔷薇拉着他的衣角还未松手,一路上,直到现在。
欧涵宇的视线从她的小手辗转落在她似熟睡的一张安静睡颜上,嘴角微微向上弯出好看的幅度。
他担心她喝了酒,这样睡,会不舒服,本想让她泡个热水澡再睡的想法怕是不行了。
伤了她,他不舍,更心疼,看着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时,他承认他吃醋了。墓园回来这一路上,火锅城外,在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他和她曾经熟悉的吃饭地时,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