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忽略了严寒问她“哭了”,这句话,她没有回,直接切入了正题。
“说吧!什么事?”他的心这一刻,因一个女人,心软了。
“我希望,严总可以助于氏渡过眼前的危机。”
“此话怎么说?”严寒脸色如常。
“不介意吧?”严寒落座在蔷薇对面意大利进口的真皮黑椅上,他和她仅隔一桌之距,严寒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在问蔷薇。
蔷薇心细如针。
严寒先拿烟,再问她,在蔷薇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再来礼貌问她。
“这样喜欢掌控全局的男人当真好说服吗?”
“严总是生意人,于氏现在手上60%的资金全占用在‘北国春天’这个项目上,不用我说,严总也知道,这个项目后期收益获利空间必是十分惹人眼球的。”
严寒伸手往水晶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看蔷薇,“那又怎样?”
烟圈攀升在书房上空,烟雾弥漫在他和她之间。
楼道上。
蔷薇步子刚迈出书房,迎面走过来的两人止了步。
欧涵宇俊脸寒冰,眉眼间的那一抹愁容消纵即逝。
宋琳在欧涵宇身侧,眸光流转,看他,他的脸很冷,她的心因蔷薇的出现,对眼前这个曾说过深爱她的男人,一瞬里,失了信心。
蔷薇感觉到了他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手上的手机响起。
木鱼不放心,刚来宴会,就看到微信上的照片,担心蔷薇。
她淡定优雅的站在书房门口,抬脸迎上他看她的眸光深处藏着伤痛。
滑动手机界面,一边接起了电话,一边转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严寒出来时,看到的是蔷薇离开的身影。
洗手间里。
“嗯,我知道,木鱼,我没事,放心,一会见。”蔷薇通完电话,把手机放进手包里。洗了个手,擦干,补了个妆,离开。
洗手间,格子门被打开,走出的女人,看了一眼洗手台上的戒指,眸光转瞬落在了蔷薇即将离去的背影间。
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在她眼中除了恨,再无其它。
“蔷薇,你享受了这么多年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是不是也该到头,一切也都该物归原主了?我会把属于我的,全部都夺回来!”
“你想干嘛?”
蔷薇把脸偏向了一边。
他看她的视线带着热度,蔷薇读不懂。
“离婚协议,我一天不签字,你的身上这辈子注定永远都会被贴上,‘我,欧涵宇老婆的标签,’欧太太,不要在外面给我招蜂引蝶,给我闹出什么绯闻。”
蔷薇冷笑看欧涵宇,心里的火,到了爆发的边缘。
“欧涵宇,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了是吗?”
他的吻,吞噬了她嘴里后面的话。他不知,她从什么时候起,对他的称呼已经到了敌人间,直呼名讳的地步?
还只是8月的天,他看她的眼神,却让她身心都有了寒气来袭的冰感。
欧涵宇的手紧紧抓着蔷薇白皙如雪的小手。
男人蹙眉,抬脸盯着蔷薇的眼睛。
“戒指呢?”欧涵宇脸色很不好。拽着蔷薇的手,盯着蔷薇水润的眼眸,在问她。
蔷薇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无名指,空空如也,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戒指给搞丢了。
蔷薇记得那天,更记得这枚戒指的来历。
那晚,外面雷雨交加,室内餐桌上,他喝了一口红酒,放下红酒杯,看她。对她说:“这戒指是我买给另一个女人的,你要吗?”
蔷薇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更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那晚,她喝了很多酒,醉了,在梦里她哭的像个孩子。
蔷薇心里在想,戒指有可能掉在的地方。
“你和他在书房都做了什么?”欧涵宇的话太过冰冷犀利,蔷薇不想回答他。
欧涵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很想发火。
望着她,她一句话不说,不解释,他的心,特别的不是滋味,心里突然很想发火,却再不愿对她发这火,望着她的脸,再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
蔷薇没有理欧涵宇,她选择无视了他这个人,接着便是无视掉了他刚说出的这句话。
蔷薇没有想到欧涵宇会这样。
实则,蔷薇感觉那是强迫。
车门上锁,蔷薇在车里,一张脸平静寡淡,眼底却隐藏不住“担心着急”四个字。欧涵宇视而不见,转到另一边,上车,潇洒绅士的动作落入外面宴会场上女人们的眼中。
成了“羡慕”与“爱慕”两个词汇。
她的配合,是不想在和他拉扯间,让媒体捕风捉影,沦为外人眼中的谈资,这是蔷薇现在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宾利的车身飞驰出严家别墅。
2楼落地窗前,严寒望着外面的这一幕,他的眸色带着凉意。
车里,蔷薇的手机响起,她正准备接电话。
欧涵宇的手伸过来从她手里抢过了手机,降下车窗,将手机扔出了车外。
蔷薇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有个这样的一面,她看他,他的脸很冷,车里的空气太过安静,蔷薇一句话不敢在说。
20分钟后……
宾利的车身缓缓驶进车库。
欧涵宇一路疾驰的车速,并没有让他暴戾的情绪缓和多少,他的脸,现在看起来,依旧黑脸寒霜。
车门打开,蔷薇不动,也不看欧涵宇,就是不下车。
“等着我去抱你吗?”欧涵宇站在车外等蔷薇时,抬手点了一根烟,眼睛在看蔷薇,左手搭在打开一半的副驾驶车门上,右手指间很随性的夹着一根烟。
烟味袭来,蔷薇因他这句话,转脸看他,眼中带着恨。
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谁都不肯让着谁,谁的心里却也都心疼着谁,在过去蔷薇的认知里,她觉得她和欧涵宇都是这样的人,那样的日子存在过,只在过去,如今却成了永远回不去的回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是否还爱?”她望着他迷人的眼睛,心里在问自己。
欧涵宇敛眸,手指间的烟,被他扔在了地上,他抬脚把烟踩灭。
他动作稍带温柔,怕弄疼她,欧涵宇把蔷薇从车里拉了出来。
拉扯间,蔷薇被他抵在了车门上。
“呵……,欧涵宇,你是要告诉我你这是在吃醋吗?”
他的手机在车里震动,铃声响起,他没有要接的意思。
“怎么,不接吗?你的琳儿误会了,不解释两句?”
“欧太太,在乎了?”
蔷薇看欧涵宇的眼神太过认真,“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从未认识你,那样便不会有爱,也不会有在乎,更不会有我对你的舍不得,放不下。这样的答案欧总可还满意?”
欧涵宇的眼眸里,有了认真的思绪在流淌,蔷薇没有看见,她推开他,离开。
他承认,她的话,让他的心难受了,也痛了。
严家别墅。
严家书房,却上演着并不寻常的一幕。
“在我家客房,做这样的事,可有想过后果?”严寒背对众人,站定在落地窗前,言语间的威慑力震慑人心。严寒一想到他和蔷薇走在书房门口,听到的那些污言秽语,心生恶感。
“严总,求求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她勾我的。”跪在地上的男人,浑身颤抖,吓得不轻,他个子不高,身形用“地中海”一词形容怕是再合适不过,他左手指着沙发上正身姿端坐的女人,一脸惶恐不安的脸正望着严寒的背影苦苦哀求,眼神间闪烁其词,他知道,今夜,他的去留都决定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男人额头似有磕破的迹象,鲜血溢出,顺滑流下,血腥味蔓延在书房……
“王叔!知道该怎么做吗?”严寒转身,犀利的眼神扫向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管家王叔身上。
“是!”王叔颔首领命。
“严总!严总!严总!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求求您!”地中海男人声嘶力竭的哀求声渐行渐远。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从头到尾,眉眼都未皱过一下。
她弹烟灰的动作,几近熟练,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风月场上混迹多年的女人。
“严总,有话不妨直说。”女人吐出一口烟雾,眼神落在坐她对面男人英俊的脸上。
“于珊珊,23岁,于董事长的私生女,呵……,认祖归宗,难道不是你眼下最想做的事吗?”严寒的话,冷而平淡。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蔷薇去了浴室,再未出来过。欧涵宇的烟一根接一根的在续着,眸光时不时的望向紧闭的浴室房门。
回别墅,他先去了书房。
电话里,在命令着谁:“重新彻查13年前的那件事。”声音极冷。
挂完电话,欧涵宇眉头紧锁。
那天,她对他说的那句:“当年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信吗?”这话,他听进了心里,却一直未作出重新再一次调查事实真相的决定。
“今夜,为何自己会改变主意?”欧涵宇站在窗口,心里在问自己,却寻觅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手机响起,是木鱼打来的,他接了。
“蔷薇呢?我知道,你把她带走了,我要和她通话。”木鱼的话很强硬,对欧涵宇,木鱼从未给过好脸色,木鱼现在心里很担心蔷薇。
“我和她刚做完,她很累,睡了,需要我帮你叫醒她吗?”欧涵宇话语间不紧不慢的节奏,磁性的男性嗓音,很能迷惑女人的心,木鱼在电话一头,有一种被棒头一喝的深深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