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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过去与未来的交汇

东京都大赛的总决赛还没开始,比赛场地旁就已经聚集着不少看客了,比赛的会场显得有点喧闹。而冰帝学园作为万众瞩目的主角之一,他们所在的凉亭里则冷清了。冰帝出战第二单打的二人去了做热身准备还没回来,剩下的正选不是在凉亭中安静地等比赛开始,就是跑到外面跟外教聊天去了。速水零背靠着凉亭的石柱站着,似是悠闲地将双手插在裤袋中,好像一会儿面对的不是一场重要的比赛。但速水零的视线却是越过了人群,落在远处青学正选休息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他似是受到了什么驱使似的从裤袋中抽出了左手,手掌按在竖放在旁的网球包上。

“速水部长看起来没有之前表现的冷静啊。”柔和的男声微带着笑意,语调中透着忍足那份关西风格的优雅。沉默许久的忍足开口打破了凉亭中的安静,但附近的喧闹似乎还是钻不进这个凉亭,总决赛前沉寂的气氛都将这里独立起来了。

“不是很令人期待吗?上届全国网球锦标赛高中组和国中组,两组冠军主力之间的比赛……”速水微笑着说道,将视线移回凉亭之内,却见坐在石凳上的迹部将从网球包里捞出一台手机看了一看,他微皱了一下眉后又随手将手机丢回去。速水零与站在迹部后侧的忍足相觑了一眼,然后睨着迹部笑说道:“迹部,还在担忧鳯会迷路?”

“不,”迹部抬眸看着速水,深灰近墨的眼睛透着某种独特的神采,“我只是嫌时间过得太慢。”他的嘴角弯出一丝向上勾的弧度,神色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自傲。那一瞬,他那充满震慑力的气势将凉亭内的沉寂驱散得一干二净。

速水零挑眉,说:“不错的眼神,很有魄力。”他那悠闲声音被逼出了一点明显的兴奋。他与迹部相视的两眼里有着相仿的雀跃之色,那种神情对对手有所期待才会出现的。

忽然,速水零的目光闪了一下,神情有刹那的异样。看着速水零微笑的脸,迹部也微笑着轻哼了一声,迅速抬手往自己头部右后方一抓,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一只准备使坏的手。“又想做什么坏事,啊嗯?”

“长后眼的么?”晴兰抽出被迹部抓住的手,语气有点不甘地反问道。一声轻笑声冒了出来,背靠着自动贩卖机站着的忍足一脸笑意的看着速水,说:“部长的眼神出卖了你。”晴兰很大胆地朝这位三年级的部长瞪了一眼,又自觉好笑地在唇畔弯出一个微笑。速水零怔了一下,笑看着她和迹部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哼,带着那几人走过来,想不引起注意也挺困难的。”迹部的视线落在凉亭外,不远处原先就在Raymond的影响下变得挺热闹的地方又多了四人。柳、仁王、切原,失踪了一会儿就带回来一堆人……迹部略有不满地伸手掐一下晴兰的脸蛋。才在他身边坐下就遭到“毒手”,晴兰惊呼一声瞪了他一眼,却将手主动送进迹部的掌中握住。

这样他的手就没空了!晴兰再度为自己这个策略感到满意,嘴角又泄露出一丝自得的微笑。不过没人看到,凉亭里的男生们都一致将目光移到外面了。速水零盯着其中一个男生,脸上的笑意都收敛起来了。“柳莲二吗?”速水零自问道,他双臂看胸前交叠着,看着那方的目光变得犀利了,“连立海大的参谋也特意来东京侦察?”

晴兰也和合群地跟着大伙一同看向那边,她摸摸下巴说:“侦察吗?我还以为他们单纯是为了跟Raymond打球才来的……”“他们约了Raymond打网球?”速水零诧异地看着她。

三位男士的目光也又被她拉了回来,晴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觑一眼旁边迹部的神情,才小心地说:“是的,他们约好下午去打网球。”

“哈,”速水零冷笑一声,转头看着那边的Raymond,说,“他不肯当网球部助教,却跟外校的人打网球?”而且对方还是他们冰帝的劲敌。

她给哥哥惹麻烦了!她假咳两声,努力为哥哥辩解道:“公私分明,公私分明啊。”藏在迹部掌下的小手微动了两下,晴兰碧蓝的双眸求助地看着迹部。

迹部斜睨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鳯唯孟那边。他正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安抚着冰帝的正选们,看来作为正选之一的永作也有与速水相同的不满啊。或许是凉亭这边投过去的视线过于尖锐,鳯唯孟向他们看过来了。迹部看着鳯唯孟勾着一丝笑意,说:“速水さん,由本大爷打掉他脸上的笑容吧。”

“えつ?不可能吧?”晴兰摸摸下巴,看着鳯唯孟说,“那家伙就算连输三盘都会笑得出的……”晴兰的声音止住了,迹部温热的气息忽然靠的很近。他转身缓慢地低头亲一下她的脸颊,而且亲完后还低着头不离开,与她的脸保持着一段极为暧昧的距离。近墨色的双眸含着笑意地看着她,看得她两颊不自己地开始升温。

所谓亲热,就是亲完之后会很热。晴兰一片混乱的脑袋里忽然无比清晰地浮现出这样的一句话,右手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掌下的热度让晴兰清醒了些,她猛地转头一看,但见速水零笑眯眯地看着她。她都没有勇气转头看左后方的忍足是什么表情了。传说中的恼羞成怒出现了,晴兰伸手推开他,撅着嘴说:“迹部景吾!”软软的声音没什么威胁性,迹部哈哈地笑了两声,笑声煞是愉悦。

速水零将视线放到凉亭外了,免得某人将怒气转嫁到他身上。他看着那边笑容已然僵硬的外教,很幸灾乐祸地笑说道:“输掉妹妹就笑不出了。”

“啧啧,迹部这一手正中红心啊。”忍足也看着鳯唯孟,那笑容颇为邪恶的。被他们这么一说,晴兰醒悟了。那颗羞得低下的脑袋一抬起就碰上兄长带着杀气的视线,小脑袋又心虚地低下了。她睁大碧蓝的双眸瞪着迹部的脸,他那嘴角还停留着恶作剧后的笑容。她可以想像到,从二哥那个角度看去,他们是如何的亲密“长吻”了。

“呿,迹部,比赛之前麻烦严肃些。”池上一个跨步走进凉亭,给迹部丢一个警告的眼神。另一正选浦谷也随后走了进来,他扫一眼凉亭内的众人,目光与速水零一样离开了凉亭的范围落在那外教身上。浦谷了然地看一眼凉亭内的情侣,对速水零说道:“听说立海大的一年级生来侦察了。”

“柳莲二。”速水零简洁地答道,示意他朝立海大那几人的方向看去。那边一个穿着冰帝校服的女生在跟他们聊得火热,手里还拿着一部笔记本不停地写着,好像是歌迷遇到偶像似的。池上朝他们看了一眼,不屑地撇嘴说:“来侦察的学生多得是,也不缺那几个。”

“有那三人在……立海大附属会是个不可小觑的劲敌。”浦谷说道。

气氛没这么尴尬了,晴兰也抬头看着那边,说:“不对啊,那个海带头不是高中生。”瞧那海带头满脸自得的模样,都不晓得他是不是被藤田迷得找不到方向了。

“不是说那三人,”迹部伸出手指弹一下她的额头,“浦谷说的三人是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真田弦一郎?”晴兰捂着额头,原是嘟着嘴想要反击,却又被他的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和三年前一样,那三人以一年级的身份作为正选队伍的轴心力量。那一年的全国大赛上,立海大附属就是凭着他们三人的力量扭转了败局,冰帝学园屈居第二……”浦谷拉着网球包背带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双眼露出不服输神色。

“脸色真难看啊,浦谷。被过去所束缚的人真可悲。”迹部离开石凳站了起来,他微昂着的脸,双手环臂于胸前,深灰的双眸似是在睥睨着浦谷。

狂妄的语气令浦谷的脸容倏地绷紧了,他两眼锐利的目光仿佛是要朝迹部扎去。没他这么好脾气的池上一个箭步上前,怒视着他说:“迹部!这是你对前辈应有的礼貌吗?”

“池上!”浦谷伸手搭上池上的肩膀,将他往后用力拉了一下。凉亭内的气氛开始剑拔弩张,浦谷与迹部的视线在相碰撞着,无形的较量在沉默中进行着,后者却依然故我地朝他露出轻蔑的表情。气氛紧张到极点,浦谷却忽然一笑,摇摇头莞尔地说道:“迹部,你激励人的方式真的是令人愉快不起来。”

“哼。”迹部收回较量的视线,不再看着浦谷了,并没有开口回应浦谷的意思。充满紧张感的气氛消失得无迹可寻了。浦谷还瞥一眼晴兰,取笑道:“嚣张别扭到这种程度啊。鳯,亏你还受得了这家伙。”

“えつ?”本是看好戏的晴兰被人拖进“戏”里了,晴兰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是坐在石凳上的她也站了起来,转身朝浦谷开朗地展颜一笑,语调轻快地说道:“哪里是忍受呢?这样的景吾很可爱啊!”

“哪里可爱了!”两把愤愤的声音重叠了,晴兰身后的迹部和池上厉了对方一眼,又立刻别开了视线。忍足在旁边咳了一声掩饰忍俊不禁的笑意。浦谷也朝着他们露出了微笑,气氛竟比之前更为融洽了。速水零微笑地看着自家队员点点头,用很温和的声音说:“迹部、浦谷、池上,比赛结束之后回去挥拍一百下,环校跑五圈。”被点名的三人表情僵住了。晴兰同情地看着自家男友,心想:那可是大得曾让她迷路的冰帝学园啊。

“冰帝!冰帝!冰帝!”冰帝学园的学生在比赛场地旁就位完毕,冰帝临时应援团迫不及待地爆发出强烈的声浪。会场竞赛的气氛在震撼的声浪下浓烈起来了。凉亭中,那几位冰帝的男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会场,目光尤其灼热。

“零,要出场了。”代理经理堂森走近凉亭,向速水零挥手说道。在她的旁边,永作和另外两位正选也早早站在旁边等着了。速水零迈步走出凉亭,视线在各位正选身上扫了一眼,命令道:“冰帝正选列队进场!”那声音坚定而沉稳,有着一贯的凝聚力。

宿命的敌人!再度在赛场上会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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