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鸟飞离三清山其实是去了魔界,逆水流不能受控的给毕方鸟颁了一道密令就是去魔界搬救兵,趁三清山劫难在身一举歼灭,自然逆水流也能重归魔界怀抱。穷奇也跑回了玄冰身边,上古两大凶兽重回自由,这三清山一定出了什么事。
狐彦与玄冰紧赶慢赶的发兵三清山,可还是晚了一步。
弟子们所剩无几,三清山面对魔兵压山,无能为力。
玉清诗早已不关心三清山的生死存亡,他只是抱着逆水流逐渐冰冷的身体。他可以不管这天下事,他可以放弃至尊的地位,但他无法泯灭心中的正与邪。可是逆水流又恰恰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不得不大义灭亲。
或别二十年,狐彦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一具尸体。他一把拽起玉清诗怒要将他碎尸万段,紫願挡在了前面。他万万没有想到,口口声声说爱的玉清诗竟会为了这个女人将逆水流一剑穿心。
“这个女人有什么理由不该死?”
玉清诗无力再争辩什么,他心中有愧。所谓的爱,他只给了她开头,亲手断送了将来。他用始乱终弃来形容自己,即便一切都非出自真心,但在逆水流的心里他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狐彦悲痛的跪在地上抱起那具冰冷的尸体,玉清诗与这个女人死与不死还重要吗?心爱的人已经躺在了自己怀里无法更改。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杀她,唯独你玉清诗没这个资格!”
玄冰心灰意冷,魁夿终究还是死在了逆水流的体内,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变成徒劳。
“逆水流以亡,无力回天。”
狐彦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她还能活。”
九条狐尾瞬间出现在狐彦身后,众人诧异这九尾灵狐想要干什么?
不断摇曳的白色狐尾环抱住狐彦与逆水流,一声怒吼,九尾应声而断。
一个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爱可能比那些浮于表面口口声声的爱更伟大。九尾灵狐的一尾是一条自己的命,他怒斩了九尾,以自己的九条命换了逆水流的一条命。
九条狐尾消失,一道白色幽光窜进逆水流的身体。她从内到外开始复苏,那破烂的血色衣裙焕然一新,原本惨白的脸也恢复了往日的气色。或别生死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第一人就是狐彦。
她从狐彦的怀里坐起来,惊讶的看着他又看着自己,摸了摸刚刚被玉清诗一剑穿心的心脏。若是重生必须是回到婴儿阶段从新长大,可自己却还是临死时的模样。
她想质问狐彦,却发现此时的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即便是这样还在冲着自己微笑,一只手伸来,他是想抚摸一下死而复生的爱人,却无力的倒了下去。
逆水流本能的将他拥入怀里。
狐彦一手摸着逆水流的脸:“我没事。”
突然,逆水流眼前的这个狐彦开始变化了样子,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躺在自己怀里。
“你的幻术消失了?”
此时的狐彦才是他自己真正的样子,在逆水流的眼里他再也不是玉清诗的替身了,他终于可以以真正的自己出现在她的眼中,即便这代价是失去了仙狐的一切。
逆水流似乎能猜出自己是如何复活的,她记得狐彦曾经说过他仙狐与生俱来的九尾九命,九尾尽断失去仙狐之体沦为凡人。
她不禁要问:“这样值得吗?”
“成为凡人此生不过百年,哪怕有一日与你相守我都认为是值得的。”
一个她从来都不愿接受的爱却在这生死面前选择了自己活他死。一个自己全心全意去接纳的人,深爱的人也在这生死面前选择了自己,却是选择自己去死。
逆水流放下无月,魔气缭绕的她重归众人眼前。
玄冰心花怒放,众人闻风丧胆。
她轻轻拍着这完好无损的心脏,又是得意又是杀气的看着玉清诗。逆水流恶狠狠的指着紫願,周身的魔雾越来越浓。
“在仙牢我深知我若是变成了现在这样神翼就要继续封印,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你,抛弃了他。而你却选择抛弃我,留下她!”
她仰天长啸:“你负我,就让这天下人来还!”
她被黑**雾瞬间笼罩,那颗完好的心脏开始喷射出黑色的血包裹住全身。她闭着双眼享受着魁夿的黑**血带给自己的新生。血液在身体周围凝固,众人如临大敌,玉清诗突然一惊,自己的那一剑是杀了逆水流,却也促成了魁夿的苏醒。
没错,逆水流并不痛恨玉清诗杀了自己一次,而是痛恨在紫願与自己面前,他选择了紫願。既然他可以舍弃,那自己同样可以舍弃善念,舍弃这些年的执爱,舍弃自己的意识让魁夿取而代之。血洗他的六界,屠他世间生灵,坐拥他的天下,以报一剑穿心之仇,平复自己错爱之怒!
凝固的黑血躯壳破裂,一袭黑**衣,一双黑色瞳孔,一个黑色嘴唇还有一颗黑色的心。
毕方鸟突然窜出,依偎在她身旁。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毕方鸟的头,抬眼看了一眼玉清诗。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若不是你那一剑,她怎么可能放我出来。”
众人全部躲在玉清诗和太清芸的身后,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像是死神一样的恐怖。
“你是谁?”
“你把她杀了,你说我是谁?”
玉清诗难以置信,逆水流是那么恨自己,恨到释放了魁夿。
狐彦从地上爬起来,这一切并非是他想要发生的。他救逆水流重生并不是想要将她变为魁夿。但是,逆水流若不成魁夿何以对抗的了这神界还有仙界?何以给自己一条活路?
“天下人皆死,我也要让你活着。你给逆水流一条死路,我给你这苟延残喘的三清山一条活路。因为好戏才刚刚开始!”
魁夿拉起狐彦与玄冰纵身跃到毕方鸟的背上扬长而去,众魔兵追随,倾盆的大雨此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