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紫願入住玉清圣殿以来,门下弟子一律改口叫了师母,包括无月身为大弟子更是要有表率。门下子弟不知实情,可无月得玉清诗的信任,直言不讳。这两地分居的师父和师母只有无月知道是为什么。
“师母你叫我!”紫願被带到玉清圣殿。
“跟我还这么客气?你帮了我大忙,以后我定不会亏待你!”紫願坐在玉清诗的宝座上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弟子还以为自那事以后一定会在三清山待不下去呢!”浅黛装作可怜兮兮的。
“怎么可能?有我在,定护你周全!”紫願也算是个讲义气的人。
“多谢师母!”浅黛这下可以安心在三清山了。
“我将紫暇剑传于你,从今日起你是继倾城之后我紫願的首徒。因为我已经嫁给了玉清诗,名义上你还是他的弟子。”
浅黛诧异的看着紫願手中的那把紫暇剑,那是一把铜质的古剑。剑柄上的那颗紫色宝石散发着魔力一般的紫光,映衬着整把剑都是紫色缭绕。
“还不跪下?”紫願喊道。
浅黛又是吃惊又是始料未及,她慌忙的跪下,双手抬起来。
紫願将紫暇剑放在浅黛手中,“倾城的那把碧玉剑并非是我的佩剑,其实真正的佩剑是这一把,它并非是上古神器之一可是威力也并不比神器逊色。它的历史也是相当的久远,是一把千年古铜剑。”
浅黛手举着沉甸甸的紫暇剑,心里又惊又喜,不得不说,朋友就是用来出卖和背叛的,这大好结局反倒是让浅黛十分乐忠于替紫願效力,出卖逆水流对自己的友情获得常人不能得到的一切。
“明日我就会昭告整个三清山,你从现在起同无月一样可随意进出玉清圣殿和禁地。”很明显,紫願这样做也是另有打算。
“徒儿定当竭尽全力为师母分忧,不枉师母抬爱!”浅黛拍着马屁。
“那是自然,我今后要你效力的地方还很多。”
“我一定会比倾城师姐做的还好,助师母一臂之力!”
“给你琉璃腰牌,去把你师父给我请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事关我肚子里他的孩子!”
浅黛心中顿时波涛汹涌,这样的天大喜讯对于身为紫願首徒的她而言应该是满心欢喜的,可是浅黛却如临大敌一般的不知所措,究竟是为什么????
“快去啊!”看着愣神不动的浅黛紫願不耐烦了。
“是,是。”浅黛惊慌失措的跑出玉清圣殿。
回到升天台浅黛悲喜交加。喜的自然是成了紫願的首徒,地位与无月算是平起平坐了。但是这个悲却是浅黛心里难以衡量它的大小,因为紫願若是真怀上了玉清诗的孩子,那么逆水流就跟师父怎么都不会走到一起了。当初帮紫願传话也是嫉妒生恨,想让逆水流也尝尝得不到的滋味。现在想想,若是逆水流跟师父不可能,那会跟谁呢?“无月?”浅黛不禁的冷汗直流,“怎么转了一圈还是转回来了?事情一点也没有改变呢?即便无月与我之事让他无颜面对逆水流,那毕竟只是一时,无月终究是个男人,哪有男人不会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时间久了,愧疚之感必会淡忘!”
浅黛满眼杀气的端详着手中的紫暇剑,“就是你抢走了师父,让我又要经历担惊受怕的日子。说到底你才是个祸害!”在无月身上的得失已经让浅黛面目全非,狠毒至极。“收我为首徒也就是把我当棋子使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竭尽全力的想要得到你想要的,我也未尝不是。我出卖的了我至亲的朋友,同样我也会背叛的了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这师母不是那么好当的,这玉清圣殿的宝座也不会是坐的那么安稳的!”
至此,浅黛彻底从一个天真善良的人因自己的得失而堕落成心计邪恶之人。她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切牺牲掉任何人,出卖掉别人对她的任何信任,背叛掉任何人对她的真情实感。她已经变成一个拥有这血肉之躯却毫无血性良知的人。她将自己所有的执着都放在了无月身上,除此之外,无论是谁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说爱情真的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了一个人。
腰牌在身,禁地畅行无阻。
大门紧闭的木屋前,浅黛停下了脚步。没想到推开门的竟是无月。
无月震惊的看着浅黛腰间系上的琉璃腰牌,“谁给你的?”
“一月未见,你就只跟我说这个?”
现在的无月对浅黛敬而远之,避而不见更是无话可说。若不是心有疑惑,他刚刚是不想张嘴的。
“浅黛,你怎么有的腰牌?”玉清诗在无月身后出现。
“师父你还不知道,师母収我为首徒,这是紫暇剑。腰牌是为了我便于进出玉清圣殿和禁地。”浅黛句句属实。
“现在你们管紫願都叫师母了?”玉清诗语气变了。
“是啊,无月师兄也是这么叫的。”
浅黛此话一出,无月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玉清诗面前,“师父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的事情多了,你个个都要妥协吗?”玉清诗质问着。
“师父,我错了。”无月跪地忏悔。
浅黛很是纳闷,“师父为何这般生气?”
玉清诗没有回答,也许是出于自己的自尊被损,紫願自称师母,触及到玉清诗最不愿去想的事,让他觉得莫大的耻辱。自己唐唐六界首尊,修为天下第一也竟会向一个女子委曲求全。
“你来想必有事吧!”介于浅黛成了紫願的首徒,玉清诗立马对她起了戒心。
“师母怀了师父的孩子,您还是回去一趟吧!”浅黛心境平和的转述着这个有可能让六界一石激起千层浪的重大事件。
“你胡说!”玉清诗又气又急。
“转述师母原话,弟子不敢妄言!”
“师父,怎么办?”无月也觉得自己的师父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你回去告诉紫願,别想编一个奇耻大谎来骗我回去。我不关心什么孩子,也不在乎什么孩子,让她以后别烦我!”玉清诗扭头气愤的回到了房里。
无月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无月心里知道师父因为他自己对紫願的妥协而耻辱。自己视如己出的徒弟也向紫願妥协,他怎么能不气?
“你回去按师父原话转述吧!”无月打发浅黛离开。
浅黛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她慢慢走近无月,一脸阴险的俯下身停在无月的耳边轻声说:“若是我告诉师父你那夜做的事,师父会不会对你失望透顶?你们真的是一对有缘分的师徒,连在女人这方面的遭遇也是近乎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无月气的说不出什么。
“你管我呢?先不说紫願是真是假,真可惜我没有像她那样怀上你的孩子。否则你不会有今天这般轻松度日!”
“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是可以变成如此恶毒的。”
“我当初怎么也没看出来你是对逆水流动了凡心,否则我必会将这孽情扼杀在摇篮之中,你我今日也不必跟仇人一样!”
“至少此生此世我们已经是跟仇人了,至死方休。”这算是无月亲自与浅黛恩断义绝的诀别之言。
“至死方休?我们都是不老不死,注定是相互纠缠,彼此伤害。除非你死,要么我亡,否则永无尽头。”
“我放不下小水,不会死的。”无月是下了玉石俱焚的心。浅黛又何尝不是呢?
“我也放不下你,我舍不得死,见不得你跟她过上好日子。”
“她可是你的朋友!”无月难以置信现在的浅黛心里逆水流犹如陌生人一般。
“当我知道你爱上了她的时候,从那时起,我还有朋友吗?我还有爱人吗?是她夺走了我对爱情的憧憬,对朋友的渴望。我现在才发现,什么友情什么爱情,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你们都背叛了我!”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浅黛冷笑一声:“你错了,我已经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