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
“哈哈哈..!”
安乐王莫名其妙的忽然发出一阵大笑,镇江王与张健不禁同时感到愕然,目光齐齐落到他的身上。良久,才听他道:“如此这般,甚妙!甚妙!”
“有什么妙的?”镇江王低沉着声音,颇为不屑的说道:“我看你是被这傻小子气疯了吧!如若不然,怎会说出如此疯话!明明就是懦夫所为,你还在这甚妙甚妙,你若不疯,便是老夫疯了!”
“未疯未疯!”笑声渐渐收敛,安乐王脸色依旧涨红的说道:“他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你这家伙尚未通晓而已!不如这样,反正这城主跟城防统领都不在,你就信他一回,让他做主,负责这座城池的城防,抵挡乱军!也算你我又一次豪赌,此番关系性命安危,有胆便下注,没胆嘛..。”说到这,故意拖长声音,半晌才道:“没胆就回去你的军营大帐,不要再在这逞英雄。”
“混账!老子何时惧怕过!赌就赌,不就是五万乱军吗?再不济,凭老子武道先驱的实力全身而退也是没问题的!不像你,这么久了还是个剑豪!性命攸关也是你性命攸关,别到时候扯着老子后退,哭着让老子救你!”
镇江王这番话说的声色俱厉,眼珠却一直骨碌碌乱转,其中虚张声势占了很大的成分。至于为何如此,从他那闪烁的眼神便知道了,必然是跟安乐王私下串通,想看看张健的成分,究竟是不是敌国派来的,此番一试便知。另外还可以找个便宜守城官,也免得统帅自己出马,掉了面子。到时候无论胜败传出去都好听,胜了,就是我老元帅统兵有方,少数战胜多数,千古留名。败了,也是你小子无能,怪也只怪老元帅我眼拙,盲目信了你这个蠢货。
两人一番话,便把这事给定了。赌博嘛,自然是要下注的。而且此等大事,所下筹码肯定是很高的,一番商酌后,两人各自押了一百万荧石。此等数目对于这两位王爷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几乎相当于他们半年的俸禄,不可谓不大。
三人欣然商定所有事项后,镇江王果断的给了张健一枚令牌,这是一枚将军令,他手里能够拿出来的最低职位的令牌。这一枚令牌落在张健手中立时感觉到上面传来的滚滚军阵气息,压得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按军位排名,将军比统领要大得多,统兵数量少时也可达五万之众,然而现在他暂时还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城里除了一些守备的兵士外,再没有一兵一卒能够供他调遣了。直白了说,封给他的这个将军,就是光杆司令一枚,中看不中用,仅仅也就能调动城内的一些资源而已。
收了令牌,张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下楼,这时,安乐王忽然又把他给叫住了:“你小子就这么走了?难道当真不需要我们再给你些帮助啦?”
“可以的话,让他跟我走!”
张健的脚已经踏上了楼梯,闻听此言,便头也不抬的指了指窗口仍在兀自扇打自己的紫衣护卫。他之所以选择叫上这个人,自是猜到了这位王爷的意图,如若放自己这般大模大样的出去了,说不准就会拍屁股走人,后面定然还会叫人跟着,与其被人暗中监视,倒不如知趣点,如此这般自己安心,别人也安心。
况且镇江王把这人安排在此自扇嘴巴半天,表面看是在对其进行惩罚,实际还不是想让他了解这件事情的梗概,回头方便对他进行监视。如此心思,他早已洞悉,只是不愿点破而已。
想到这,张健黯然一笑,人已到达下面一层,手中令牌一晃,对布锥等三人道:“走吧!我们已经成了别人的枪杆子,一会就等着血溅腾炎郡吧。”
这三人正在妄自猜测着张健在楼上的境况,一直传来的“啪啪”声,让他们的心简直都提到了嗓子眼,各种猜测涌上心头,甚至还想到了那个地方。但转眼间,人已安然无恙的来到了他们的近前,凑近一看,表面上好像并无大碍啊。于是,怀有那个想法的雅库斯不禁重重的咽了口吐沫,刚想开口问出声,却被布锥一瞪眼睛给吓了回去。
“大人怎会如此说?”布锥追上张健,忍不住出声问道:“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难道他们肯放我们走了?”
沿着楼梯辗转而下,直到一楼大厅,张健终于受不了三人的追问,一五一十把他在楼上跟两位王爷的事说了出来。虽然只是梗概大意,却也把三人听得一头冷汗,叫苦不迭。
“这叫什么事啊!五万西蛮军,岂是我们几个能对付的?这样一来跟直接处死我们简直无异啊!”
“是啊!这TMD简直岂有此理啊!我们又不是神,怎么能对付得了五万大军?”
“..”
三人的牢骚声就好像蚊虫一般,惹得张健烦不胜烦,苦着脸憋闷半天,刚想大吼一声结束他们的议论,眼前却忽然一亮,不由计上心来,临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哈哈..,天不绝我啊!此等时候,居然还有人赶着来做替死鬼,妙啊!妙啊!”
他说的这群替死鬼,正是迎面急冲冲赶来的炎图等人。再向后面看去,赫然跟着巴纳、鹤子申以及少城主跟那被打的猪头一样的胡公子。余下夹杂在人流中的还有近千名圣火团成员,虽有人流掩护,但他们鲜明的衣着,胸口火红的圣火图案却清晰可见。
正在胡思乱想的布锥三人,听张健一声嘀咕,抬起头也看到了这伙人,心中不由焦急万分,齐齐暗叹道:“什么妙啊,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火上浇油啊!”
“哈哈..!我们来的还算及时,倘若再迟一些恐怕就要扑个空了。”炎图走在前面,也最先看到张健等人身影,手中魔杖一横站立当场,只等对方主动送到近前。
显然已经听到了炎图的话,张健心中不禁暗喜,脚下步伐猛然加快,就好像生怕对方跑了一半,边走边道:“不迟不迟!”说着话就已经到了炎图的近前,扫视一圈,任由对方属下将自己团团包围,面不改色,甚至有些喜形于色的说道:“要是知道你来,说不定我还要在里面多坐一会,等着你呢!”
说完,张健手中令牌猛地一下亮了出来!接着,就好像宫廷之中宣旨的官员一般,放大声音道:“奉镇江王上令,今日将有数万西蛮乱军来犯,腾炎郡将暂时由我张健接管负责对来犯之敌进行防御。此间所有人员、物资,不管你是外来的还是本地的一概归我统一调遣,如有不从,斩立决!”
张健的声音很大,周围人,无论从商的还是行武的几乎全都听到了,目光怔怔朝这边看来,一时之间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仅有人发出牢骚。期初只有几个人,随后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声潮也是一波高过一波。
“怎么回事?西蛮军已经打到这里了吗?开玩笑的吧?”
“这小子是什么人?居然在此散布谣言!怎么没人来将他拿下?”
“你们看!他手里举的好像真是我东锦令牌,好像还是什么将军!看来他说的可能是真的,这可怎么办?”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一片更大的哗然声。西蛮军历来都以狠辣著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军过处,尸横千里,血流成河,难有活物。面对这恶魔般的军队,怎能不令人感到恐慌!哭喊之声立时响成一片。
“西蛮军打来了!大家快逃命啊!”
“我还这么年轻,难道就要死于这场战乱吗?我不甘心啊!”
“城主呢?难道已经抛下我们独自逃离了吗?”
“慌什么?有这位少将军在此,也一定能够助我们渡过难关的。老夫半生杀戮,虽已近黄昏,但热血之心不死,愿服从将军号令,舍生沙场,驱逐强敌!”
混乱之中传来一个铿锵坚毅的声音,立时引起了诸人的注意,循声望去,好似一位退役军人,看上去年近知命,但一身铁骨却丝毫不见松懈,面对将军令,脸色潮红,似乎极为激动,尤其那令牌上铁血的色彩,更让他有如回到青年时期浴血沙场的年代,纵身一跳就来到了张健的近前,噗通跪地,请求前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