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叔的离去,我没有去问他小巷子里的男人是不是他,因为若是他想让我知道的话他相信他会告诉我的,如果他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问了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况且那个男人让小女孩给我传递消息是在帮助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搭车回到村子,依旧是带着鸭舌帽还有口罩,村子中正在喂猪的大婶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好像在审视一个不认识的外乡人一样,从大婶的眼神可以看出我没有被她认出来。
回到家中后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爷爷,除了胡叔的事没说之外其他的都说了,包括我的身世可能与落山的千年红汁沉香木有关的事。首先爷爷听到我确实不是杀人凶手后原本紧张的神色轻松了许多,随后听到后面的事情时不由的暗暗称奇。
“我当初发现你时确实是在村外的灌木丛中。”听到我说我的身世可能与落山的沉香树有关后爷爷再次跟我确认的说道。
“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在你的身上中放着你的生辰八字,其他的没有了。”
“再想想?”
爷爷陷入了沉思,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努力回想十八年前捡到我时的情况。
“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点奇怪的地方。”
“哪里奇怪了?”
“我记得包着你的不是布,而是用花纸,当时我就纳闷了,这孩子怎么是用花纸包起来了。”
听到爷爷的话后我震惊了,好布没有破布总是有的吧,为什么要用纸呢?哪个婴儿的襁褓会是纸?不过这让我更加确认我的身世与落山的千年红汁沉香木有关,因为这里头透着诡异。
我说我要离开出远门了,爷爷咧着嘴笑着说,出去也好,长大了出去见识一下也好。当我准备把钱塞给爷爷让他多买好吃的时,爷爷从房间的一个柜子里翻了一会之后摸出了一叠钞票,那叠钞票用老旧的黄纸包着,让我好好收着,说是在外面不容易。当然不能收了,我告诉他我有十万块钱的奖金时老头子这才作罢,但是怎么说也不要我的钱,说他一个小老头在村子里能花什么钱,我在外面才需要用钱。
跟爷爷在家里喝了一顿村子里王寡妇酿的小米酒,该说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于是我准备动身回到市里,马叔让我最好不要耽搁过多时间,说那边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到市里联系到了马叔,说也巧了,每次和他碰面都恰巧是晚饭时间,地点依旧是整条街上最冷清的那家餐馆。
“我先将事情跟你说下,你好了解了解。”
马叔开始和我讲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和将要做的事情,落山镇还有落山镇上发生的诡异事情。
落山镇是一个比村子大一点的小镇子,全镇大概一百来户人家,是在一座叫落山的山脚下,并且用外面通往落山镇的交通并不发达,马叔说汽车下高速公路后再走两百多公里的省道,并且在省道下车的地方离落山镇还有五十多公里,不过不用我们走路,可以搭坐当地人拉茅草用的驴车。听起来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不需要我操心,我表示行程计划一切交给马叔。
马叔接着说道,落山镇上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当地人在镇上的一个草场上发现了一个白色大天灯,之后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天灯是我们这边人的叫法,学名应该叫做孔明灯,就是放天上飞的。在我们这边放天灯只有在鬼节的时候才放,也就是每年的七月十四,有的地方是七月十五。据老人们说,天灯上都寄托着阴魂,鬼节这一天鬼门大开,地府中的阴魂在这一天都会回家探亲,过了鬼节之后探亲的阴魂都会回到地府中去。
然而有一种是例外的,那就是孤魂野鬼,那些孤魂野鬼平日里躲的紧不敢出来,趁着鬼节这一天鬼门大开阴气正重时那些孤魂野鬼就会出来浑水摸鱼,看能不能收获一些某人家烧给祖先的冥币祭品之类的东西。人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请来道士将出来浑水摸鱼的孤魂野鬼锁到天灯里去,然后放走,这样就能把本地里的孤魂野鬼都赶走,这样就能让本地人不受脏东西所害。
在空中游荡的天灯是漫无目的的,有的落在山里,有的落在海里,有的落在荒无人烟的深林里,然而有的落到人居住的地方。所以有一个说法,若是天灯落到你家附近,这附近的人就要倒大霉了,轻则受灾患病,重则家破人亡,这要赶紧再添油起火让天灯重新飞走才行。以前在村子里就听说过一次这样的事,我们村子附近有一个村子叫上牛村,有一户人家本来生活的好好的,结果有一天老的中风死了,小的在河里游泳淹死了,请人来看时才发现原来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着一个天灯,那家人把天灯放了这才了事。
当然上面这些都是听老人们说的,真实性也无从考究。
不过落山镇上的天灯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这边放天灯都是鬼节前后放的,现在才四月多,时间不对啊,或许是习俗不同?
“你知道发现那白色天灯后都发生了什么事不?”马叔故作神秘的问我。
“啥事?”
“最先发现天灯的人死了,你猜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听说是喝水的时候呛死的。”
“这年头喝水都能呛死?”
“所以这才奇怪。”
“不仅如此,发现天灯那人死后,原本白色的天灯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一道血迹。”
马叔继续说道:“并且在草场附近有一家养猪场,发现天灯的当天,养猪场里的猪都疯了。”
“不请人把天灯放了?”
“可不,镇子上有请人,你猜怎么着?”
“快点说。”我不耐烦的催道。
“不管添多少油,加多大的火,这天灯怎么地都飞不起来。而且,请来做法的道士,第二天人就没了,找遍了全镇子也看到那道士的人影,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
“这么邪乎?你听谁说的?”
“那边正好有个朋友,他知道我是做这行的,所以才找上我,让我帮忙去看看。”
“你说我们不会都交代在那吧?”
“呸呸呸,乌鸦嘴。”
“来,多吃点,不然以后就得等鬼节家里人的祭品了。”我笑着给马叔夹菜,开玩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