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过去的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开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倔强了。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了法国,然后看着已经不和他们在同一片的天空下,又开始了那种45度角仰望的弧度。很久很久没有人叫我那个中国名字。夏篱。就仿佛就这样开始消失在某个角落。
我知道他们一定都在找我。因为,每隔几天,总可以收到从国内寄来的信。一封苏希,一封靳笙。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样无止境地找我呢?没有开封的信,就这样被我直接锁进了抽屉里,加上一个大大的锁。
也许他们哪天会觉得厌倦,也许他们终于疲惫地开始放手,我是这么想的。
记得在最后的最后,李裔答应我的话,终于可以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说,既然你真的要走,那么,我当然不会再下什么手。
那天电话里我听到他这样说,语调微微上扬,几乎可以想像到那种略到讥诮地笑着的弧度,但是却古怪地感觉到语气里有几分干涩。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我也没有心思再多加打理了,我把步子走地“啪嗒啪嗒”直响,然后就这样轻易地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现在在了法国。我不再叫“夏篱”,我叫“瑞茜”。开始渐渐习惯于这里的气息,开始渐渐融入这里的环境。
那个时候,信箱里信的频率渐渐开始降低,我打开的时候总会微微一笑,然后潇洒地关上。
在这个异样的国度里,我终于又做回了那个慵懒地似乎该称为属猫的女生。
渐渐回归平淡。伤口结了疤,虽然最后始终无法恢复成原貌,但我似乎应该感到满足。
威廉喜欢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笑眯眯又很认真地说:“中国人的眼睛果然是很好看的,黑得很彻底。”
我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白得也很彻底。”
他忽然咧了嘴轻轻一笑,然后在我额前突然一吻,就一步三摇地得意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