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达山村,一颗又高又大的树上有一个十五左右岁的英俊少年穿着蓝襟衣,头上随意挽着个髻插个木簪在掏鸟窝,下边有一群孩子在嚷嚷:“楠儿姐姐,有没有呀?”“楠儿姐姐别忘了给我一个。”“楠儿姐姐多掏些。”有些孩子边说边着急伸长脖子在叫喊。
远处跑来一个穿粉衣的十二岁的小女孩,边跑边喊:“大姐姐!大姐姐!”跑到大树下,气喘吁吁说:“爹爹让你马上回家,京城来人了,还拿圣旨,快回去吧。”男孩装扮的凤楠答应道:“好。”左手扯着衣服的前襟里裹着的鸟蛋,右手顺着树枝从树上跳下来,孩子们都围上来,凤楠把鸟蛋分给了他们,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往家里走去。
前厅,主位上坐着一位三十来岁很精明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衣襟,边喝茶边和村正聊天,肖慧焦急的在门口张望着,看见跑来的凤楠,迎上前抓住她的手说:“你去换身衣服,见京城来的肖公公。”
凤楠摇了摇头说:“娘,不用换衣服,这样更好,进去吧。”
凤楠随着娘亲走进大厅,肖公公看向凤楠一愣,只是一霎间就恢复了笑脸,凤楠暗想这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把人卖了还得感谢他。
凤楠走到村正跟前说:“爹爹。”
村正尊敬的对肖公公说:“肖公公,这是不才女凤楠。”
凤楠走向前行礼说:“肖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
肖公公和蔼可亲的说:“杂家是为皇上办事的,这是应该的,凤大小姐不但聪慧,而且还倾国倾城,装扮成公子温润如玉,村正生了个好女儿呀。”
村正说:“让肖公公见笑了,楠儿性子野,总爱往外跑。”
肖公公说:“没关系的,皇上让我来接大小姐去宫里学礼仪;在京城呆时间长了,自然而然性子就变温顺了,京城里的小姐都是这样的。”
肖公公说完,从袖笼里拿出一块黄绸布说:“接旨吧。”
凤志林、肖慧、凤楠跪地,肖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宣布赐嘎达村凤府大小姐凤楠进宫学礼仪,参与选秀,整理行装二日后启程,钦此。”
凤楠抬起头说:“肖公公,我可以不接旨吗?”
肖公公说:“不接旨就是抗旨,会杀头的,还会连累你的亲人。”
肖慧拉了拉凤楠的手。
凤楠叩头:“谢皇上。”
趴在门口偷看的青儿和娇儿,看见凤楠被凤夫人拉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围上来叫着:“姐姐,”
凤楠摆了摆手:“没事的。”甩下她们进了寝室。
轩儿从外面跑回来朝凤夫人喊:“娘亲,怎么啦?”
凤夫人搂着凤轩,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大姐姐过两天去京城,我们去帮她准备一些东西,在多带一些干粮。”说完领着凤轩走了,凤青和凤娇两个人站在那里,看见凤楠离去的背影,两个人眼里都流出了眼泪。
夜晚,主屋寝室里灯一直亮着,凤青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说:“爹爹,娘亲睡了吗?”
凤夫人坐在桌子旁缝着衣服说:“青儿,进来吧。”
青儿走进来说:“娘亲在给大姐姐做衣服呀,让我来做吧。”
凤夫人把衣服放在笸篮里说:“青儿,睡不着觉吗?”
村正用刀在一块木棍上刻一把利剑说:“青儿,有什么事吗?”
青儿说:“爹爹,娘亲,我想跟姐姐去,姐姐一个人不方便,我去照应一下,等事情稳定下来,我再回来,这样我也可以陪着姐姐一段时间,还可以了解那边的情况,回来也好告诉你们,我们也能安心,好不好?”
凤夫人站起身,伸手拉过凤青的手搂在怀里说:“你比楠儿小两个月,可比楠儿老实多了,我担心在皇宫楠儿应付不了,我不能让你去,我不能两个女儿都搭进去。”
青儿把脸往肖慧的肩膀上蹭了蹭说:“娘亲,我作为姐姐的贴身丫鬟去,这样,我随身都可以离开的,姐姐安顿好了,我就回来了。”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回来?”凤夫人说完掉下了眼泪。
村正低头沉思一会,抬起头说:“肖公公说,楠儿可以带个丫鬟跟去的,让青儿装作丫鬟跟去也好,我给石贤弟去封信,让梳儿和周浩,还有陈瑞一起顺便把青儿接回来,他三个人过段时间跟随大将军回京城,石贤弟征求我的意见,我也想让他们多见见世面,正好一起回来,青儿,去准备一下吧。”
“嗯,爹爹娘亲我走了。”青儿说完走了出去。
翌日,全村的人听说凤楠要去京城,都在家里准备食物让凤楠和青儿在路上吃,凤楠看到这些食物吩咐青儿:“青儿,你跟娇儿从每家的食物里拿一点留在路上吃,其余的放在院里,今晚全村在咱家吃吧,好久没热闹了,我去帮妈妈做饭。”青儿答应:“好。”转身去找娇儿了。热闹的全村晚宴上,肖慧弹起木琴,村里的女孩都随凤楠一起姗姗起舞,肖公公看到和谐的山村,感叹道:“有这样的幸福也算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