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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路漫漫

第二天,天色渐渐破晓,清晨的天空沁着芳馨,夜雨洗涤了一夜的风尘,清悒的地面散漫着残花飘絮的幽香,阴翳的树影若隐若现。

东方不败从痴梦中惊醒,见重楼屹立在旁边:"你一宿未寝?"

重楼满目萧然:"早已习惯了,倒是你,好像心神不宁,在梦中一直呓语。"

溪风道:"昨日金樽佳酿,谈笑风声,姑娘醉意深弥,主人将你护送至此,还,还拥吻了主人。"

东方不败脸颊渐泛红晕:"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不知怎的,当我看到你时,突然就忆起了他,只可惜人成各,今非昨,秋如旧,人空瘦,怎奈何迭绪无休,流年蹉跎,终是染指流年,明朝今夕,君已陌路。"

重楼解释道:"昨晚的那一吻让我找回了过去很多的思忆,本座又怎会挂怀,只可惜人间的欢聚短暂,有太多事不能随心所愿,也不能强人所难。"

东方不败问道:"是啊,快乐总是擦肩而过,伤痛总是不期而至,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重楼打量着她,心中有几分眷恋,可是终究不能执迷:"既然你已脱离险境,生命已无关大碍,那么,,就此别过。"说话间准备离去。

"求你别走,"东方不败拦住:"无论你去那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跟随。"

重楼叹道:"你我人魔殊途,又只是萍水相逢,注定不能在一起。"

东方不败愁肠百结:"我已失去一切,颠沛流离,浪迹天涯,早已没有去处。"

重楼问道:"天下之大怎会没有去处?"

东方不败啜泣道:"骗人,你一直在搪塞我,我能感受到你的心在我胸膛里隐隐作痛,你爱我对不对?"

重楼直觉那颗心脏确是绞痛,但口中却辩解道"本座不过是看你与我同为羁旅之人,饱受异乡漂泊之苦,方才救你一命。"

"我不信!"东方不败执着不已。

"可事实如此,无从改变。"重楼冷酷无情。

东方不败紧紧的搂抱住他:"自从我遇见你开始,我的心就好像跌入了深深的湖水,推不开,躲不掉,一心只想往你身上靠,曾经有人告诉我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可是一见到你我就变得不像自己。"

重楼直觉暖意涌上心间,但转念一想:"紫宣我不能在让你堕入这世事羁绊,六道轮回之苦。"便答道:"我是嗜武如命的魔,一生只与无上武学相生相伴,从没有贪恋过人间繁华,更不会爱上任何人。"

东方不败感慨万分:"就算赢得了天下,却赢不了自己,注定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忍受这孤秋冷月。"

"既赢不了自己,那便征遍天下!六界之内,唯我独尊!"重楼回言反驳。

东方不败惨笑道:"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救我?与其这样绝望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惜身在江湖,无以落红尘,这世间最可笑的,,,便是有缘却无分。"

说着便掏出手中银针挥向虚空,东方不败紧闭双眼,等待银针落地的那一刻:"倘若能了却残生,死后幻化为似水柔情,我愿意,哪怕,,只如烟花一瞬,此生爱过,足矣。"

"初见君亦煞流年,心湖纤纤又延绵,今生有缘与与君见,心痛又复如当年。"

重楼想起紫宣湮没在浩瀚人寰的惊鸿一瞥,他不顾一切的推开东方不败,任由银针扎满他的周身,痛至骨髓:"仍不及千年相思之苦痛吧,以后你的每一处伤痛,都由我来承受。"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以相许。"

东方不败看着重楼的所作所为,潮水般的悲恸感涌上心头:"为什么你不肯承认?"

重楼苦笑道:"此去蜀山路途艰险,我不想让你牵扯其中。"

东方不败望着他扎满周身的针:"都是我任性而为,害你至此。"

重楼笑道:"本座是不老不死的魔,这点小伤何足挂齿!"说话间银针尽皆散去化为尘埃。

重楼扶曳着她白皙的面庞:"答应我,以后,别再做傻事。"

东方不败应允道:"好,我答应你,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正是"坠花湮,湮没一朝风雨,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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