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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相

让孙妈妈去潘家看潘彩儿,这件事避不过修老安人。后者听说了来龙去脉,竟也觉得潘家的做法合情合理。胖修儿急的只转圈,“她根本就不是该被拘在家里的!”

“说的什么话。”修老安人嗔道,“她家里人是为她好。我先前只想着她年纪尚小,其实算算也没几年就该嫁人了,虽说乡间女子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可女子该守的规矩也不能丢了。”

“祖母您不是也经常出门,前几日还去寺庙上香了,她怎的就连门也不能出!”

“你这孩子!把我和她比较?!”

胖修儿低头,“孙儿错了,不该对您不敬。”说的不甘不愿的。

修老安人见他并无男女之意,言语间只是为朋友着急的样子,也放下了一半的心。又不忍惹孙儿不快,遂当着胖修儿的面儿,吩咐孙妈妈还像上次般,带着礼物去看望潘彩儿,理由便是,修老安人想瞧瞧潘彩儿,问些药膳的事情。若能借此将她接来修家则更好了。

背着胖修儿,修老安人却是另一番嘱咐。这件事潘家在理,且她本心里不欲胖修儿与潘彩儿接触过多------胖修儿没告诉她潘彩儿早已定亲,否则她连孙妈妈也不会派了-----让孙妈妈去了,视情况而定,能不插手便不插手。

孙妈妈有些愕然,前次派她去的时候,修府的态度俨然给潘彩儿撑腰的意思,这一次却是情面儿上去瞧瞧而已。

看来,还是因为少爷的缘故,老夫人对那彩姑娘的态度就有些变了。

孙妈妈打点了礼物,带着一个丫鬟登上潘家的大门。

潘家阖府都受宠若惊地接待着,潘老太瞧见孙妈妈一如前次热情,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打鼓,真让那丫头说中了,感情这修家的老太太,果真离不得那什么药膳?一个吃食,还真能比药还管用?

她心里又犯起了嘀咕,实是舍不得到手的钱财。老头子偏不许彩丫头再去上工,每月平白少了五十文的进项不说,还要防着那乔其善上门要三两银子赔偿!

说是为了女孩家的名声,她其实心里颇为不以为然。乡下女子,哪个讲究许多?好些连生孩子的时候都在田地里,那丈夫好赌贪花的,泼辣些的直接就打上赌馆、妓院的大门去,哪里还讲究女子的什么规矩?!

眼瞧着又是一堆的礼物,她眼中泛起了贪婪的光芒。修府这个善缘,彩丫头却是结的好极了。

孙妈妈未和潘家人过多寒暄,就直接进了潘彩儿的房门。

多日未见,这女娃再一次被孙妈妈看在眼里,后者心中却不得不赞了声叹。

那句话怎么说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没想到这女娃小小年纪,倒有定力。仍如之前那般从从容容地,笑容真切地给她问安,又张罗茶点。半点不提自己的委屈、被关在家里的不甘。

当孙妈妈提到,可以把她接到修府陪老安人说说话时,潘彩儿笑道,“实在是当不得老安人如此厚待。让您几次来亲自看我这个小女娃不说,还带了礼物,又费心找寻理由让我出去透风。可我瞧着,这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潘彩儿也不说潘家人这次显然有所图谋,未必会答应修府的要求。

孙妈妈一次两次地已经敏感地察觉到,这彩姑娘在她自家,恐怕是不得宠的。不说潘家人的做派,就说她也见过不少待嫁之女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可没有哪一个像潘家这般,把自家闺女像防贼似的看守。

和潘彩儿说完了正事,又闲言几句,孙妈妈就从潘彩儿房里出来,去找了潘老太,和颜悦色地提了接潘彩儿去见修老安人的意思。

果不其然,潘老太没说一口拒绝,但不准潘彩儿出门的打算,却被孙妈妈瞧了个清楚。那架势,非圣人的钧旨不能撼动半分!

孙妈妈被潘家卷了面子,对潘家人点头哈腰的奉承和致歉视而不见,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凳车离开。

潘明好望着那黑漆木马车随着褚红色的帘幛落下而哒哒地跑远,心中不禁浮现一丝担忧,如此得罪修府,会不会得不偿失。舅兄说那宫里的修昭容,是京城修府另一房头的,早年一直养在修老太爷这房里。实则并不和这边的修老太爷家相亲,反倒当初为着送谁入宫当女官,还和修老太爷这一房的堂妹有过争执------这消息,也不知晓到底可靠与否。

这边孙妈妈回了修府,立马去修老安人面前回禀。

“。。。这还真让那彩姑娘猜着了,潘家竟然放弃了这个可以巴结您的机会,往日里老奴我可说对这样的人家心里想些什么都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可这一次却看走眼了,难不成这潘家还真是个有骨气的,不攀附富贵,一心为家里女儿打算?”

修老安人沉吟半响,微摇了摇头,“恐怕不是,这内里只怕另有乾坤。咱们未处其中,也许没那丫头看得清楚。那丫头只怕早猜到了潘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打算,正等着对方出手呢。”

孙妈妈疑惑道,“而今潘姑娘被关在家里,我可瞧见了,和她说话期间,有个十七八的男娃,许是她的堂兄,在附近走来走去的,只把眼睛往彩姑娘房里瞟,别家的兄弟再没这样的。如此一来,彩姑娘就是有万般韬略,也无法施展啊。”

修老安人闻言不由打趣道,“你这婆子,竟然会说这么文绉绉的话来,想必听着你孙儿的念书声学来的吧。”

孙妈妈恭维道,“哪里是那个不成器的读给我听得。还不是在老安人身边,耳濡目染的,我也修成了个女秀才!”

修老安人哈哈大笑,“你这老货,肚里没几两墨水,也敢自称秀才!”

两人又把话题拐开了一阵,孙妈妈才道,“要说这彩姑娘,真个是不错的。我不过去了潘家两次,就察觉到那家里人的趋炎附势之心;这也罢了,只这般对待自家姑娘,却不是良善人家的作为。难得彩姑娘不说半个长辈的不是,也从不在我面前提潘家给她的委屈。”

修老安人闻言亦点头道,“这丫头是个难得的。”

又想起孙妈妈提到潘家竟然动用男娃来“看“这潘彩儿,又道,“照你说来,这潘家只怕确实另有所图。”

所有人都猜到潘家别有所图,包括潘彩儿,可除了等待对方出手,她确实无计可施。并不如小霞胖修儿所期待的、孙妈妈所猜测的“胸有成竹”,她表面上顺从了潘家的安排,每日除开在院子里放风,吃饭的时候上桌,其他时间都躲在房中做玩偶打发时间,间或猜测一番潘家的谋划,思索自己该如何应对,以及对其膳堂的日后管理计划----她从不相信自己真会一直待到嫁人,彻底离开掌握自由生活的天地。

她知道潘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持续太久,不说别的,就说每天都要空出一个壮劳力特地看着她,潘家就不能忍受。

可以说,潘家是损失了不少的利益,来达到短暂控制住她的目的。

上一次孙妈妈的到访,加剧了潘家对这种状况所承受的压力。

她想着,也许事情很快就见分晓了。

就在潘彩儿在潘家被拘一月有余,有一日,天天照常去其膳堂上工的潘小树,却意外地出现在潘家午饭的餐桌上。潘彩儿试探地问他近日其膳堂的情况,后者却支支吾吾地,连眼睛都不敢和她对视,更是匆匆扒了几口饭,就逃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潘小树没出现在饭桌上,可潘彩儿知道他在家里,没去上工。

她怀疑潘小树做了什么事,被乔其善辞退了。

潘彩儿的猜测,从潘家人日渐轻松的表情,潘宁儿手上故意炫耀出来的镶金玉镯子,以及潘明好等人好事大成忍不住流露的那一丝细微的喜悦中,开始越来越接近于真相。

而真相,也在慢慢地向潘彩儿靠拢。

潘彩儿对于潘小树的手段,那真是张手就来。

潘家小门小户,尤其是潘小树是男娃,夜晚睡觉没有插门的习惯。

于是穿着一袭白衣,披头散发戴着张鬼面具的潘彩儿,骤然出现于潘小树的卧房里,借着月光,把睡梦中醒来的潘小树,吓得魂飞魄散。

潘小树想要尖叫,潘彩儿把一双在凉水里冰过的手用力掐住了对方的喉咙,用阴森单调的声音吓唬他,“我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我命来!”

潘小树胆子实在太小,否则他不会发现不了,这鬼只不过是带着个面具,而这鬼的身高,未免有些娇小。。。

他只顾得拼命摇头,脸上恐惧之极,他感觉自己生命在一点点消散,听说这就是“鬼掐”!

实则潘彩儿一个女娃,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他离窒息而死还远着呐。

“我就是吃了你们其膳堂的东西才死的,是你端给我的,是你!”

潘彩儿的手略松了松,潘小树嘶哑喊道,“不是不是,我没害过人,我不会做菜,不是我!”

“是你,是你!”潘彩儿尖细着嗓子,“阎王不会有错的,阎王派我来找你,就是你害了我,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你该知道!”

“不是啊----”潘小树挣扎着,他是男娃力气大,潘彩儿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他,不由使出了预备招数,趁着对方大张着嘴,刺溜一下,给他嘴里送进去一丸药,又捏着他喉咙,那药一咕噜顺着他吞咽的动作滑下肚里,潘小树大惊,满脸惧色,“这----这是什么?”他声音颤抖。

“这是阎王特制的‘小人丸’,专给你这种做了亏心事的小人吃,让我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潘小树顿时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阎王特制的药丸,他这条命算是交代了,“我没做亏心事啊,我没害死人!”

他绝望地哀嚎着,“我只不过是偷了其膳堂的几个药膳方子而已,这是我爹让我这么做的啊!”

说到这里,他顿觉来了希望,“对!是我爹的意思,不关我的事,你要找人索命就去找他!”

潘彩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再不犹豫,一个手刀过去,潘小树瞬间晕厥。

潘家人住的如此近,听到潘小树房里的动静,都起来查看,潘彩儿顺着窗户跳了出去,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潘小树这边,偷偷地溜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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