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圣赶紧循声看去,老道翻开的页面中,赫然出现一张纯金佛像的照片,虽然照片微微发旧泛黄,但依然很清晰,佛像慈悲和善之态,大耳垂肩,跏趺坐于莲花台上,周身莲花与光环相衬,给人平和安稳之感,佛像底座正面有一行小字。
凑近了方才看清“大名永乐年制造”。
老道表露出了过分的激动,手掌不断摩擦着大腿,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这张照片中的纯金释迦摩尼坐像,就是古画中所藏匿的宝物之一”说完又翻了一页。
“翡翠观音……”老道抑制不住,声音颤巍巍的又喊了一声。
叶子圣看到,照片中一尊观音像,通体碧绿,雕刻精细传神,慈眉善目,栩栩如生。
“没想到啊,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也算是开了眼了,真没想到……”老道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叶子圣,不停的喃喃自语起来。
在翡翠观音的下一页,是那幅奇图《双娇出浴图》,或因照片拍摄时间较长,局部有些氧化,老道并没有细看,因为这幅画就走叶子圣手中,而且原图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再往后面翻,是一连串的英文内容。
叶子圣看到这三张照片旁边都有一个鱼字,和前面老道何年九照片下面的一样,都用括号括起来,看来是有意着重强调这个字的。
这时,老道不在往下翻了,轻轻地把计划合起来,对叶子圣说:“这本计划我先带走,后天你去找我”,说完丢给他一张写有详细地址的字条。
老道舅父走后,叶子圣点了只香烟猛抽一口,抽烟确实是一件神奇的事情,烦闷了可以定心神,劳累了可以缓解压力,对于不抽烟的叶子圣来说,这口烟下去,呛出两眼泪花,更加剧了他的头晕,他把烟呼出后,深吸两口空气,没想到头脑逐渐清醒起来。
这本捕鱼计划让他倍感奇怪,难道要捕的鱼,就是标注鱼字的佛像、观音和古画吗,如果是这三样宝贝的话,也不足令人奇怪,但是是老道舅父怎么也成了鱼呢。
叶子圣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给他计划的老头定大有来头,而且他身上还会有更多的秘密。这些谜团一时半会自己也难以解开,既然老道舅父想带走研究,他也没阻拦,等研究完了,直接去找他要答案得了。
第三天中午,叶子圣电话通知秋禾。
“赶紧备车,楼下等我”。
简单吃点午餐,按照字条上的地址,二人驱车直奔市西郊牛砦砖窑厂,在车上叶子圣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忍住。
“我问你,老头给我的东西,怎么会在梅姬的手上”
秋禾正专注开车,听叶子圣口气不对。
“怎么还想兴师问罪不成,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早就在车里发霉了,我还等着你摆上酒席谢我呢”,秋禾抱怨道。
“哎,好心没好报”,秋禾假装哀叹,继而又调侃道:“顺便给梅姬创造个机会,我怕你们一但疏远了,感情就淡了……”。
没等他说完,叶子圣在背后冷不丁对着秋禾后脑勺抽了一巴掌,“我打不死你,臭小子,敢拿我开涮。”
躲闪不及,秋禾挨了叶子圣干脆利落的一击,正欲再编两句话刺激刺激叶子圣,猛然透过前挡玻璃,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梅姬吗,大中午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叶子圣应声看去,在一座写字楼门口,梅姬正在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交谈着什么。
“中年妇女正是那天和梅姬一吃饭的人。”叶子圣拍了拍秋禾的肩膀。
“对没错,就是昨天晚上见到的梅姬的姑妈”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秋禾疑惑不解。
“这也没啥可奇怪的,那是人家的姑妈,亲人在一起难免有说不完的话,咱们赶路要紧”叶子圣催促秋禾赶紧开车。
路上两人不再做声,不多时车子拐到了田间小道上,再往前走就能看见牛砦村的标牌,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全村约两千口人,距离市区六十里地,
经打听村民,得知村里确实有一处砖窑长,不过已经荒弃了好多年。
“穿过村中这条路,向前大约十几里就到了”,村里一位老者给秋禾指明道路。
车子过村后,整片整片绿油油的麦田,满目葱绿,拔穗时节,麦田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田间小道越向前走,越崎岖难行,行进了二十分钟左右,果然有一处破旧的砖窑厂。
道路崎岖变窄,车行进不动,二人决定弃车步行。
“你这老道舅父,那么多好地方不住,偏偏住在这荒郊僻壤的鬼地方”。
“修道之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叶子圣诙谐道。
说话间二人来到窑厂跟前,这是在平地上挖出的一个大坑,距离地面有两米深,靠近最西边是一排南北向的土窑,有十余个窑口,北头的窑口坍塌了三个。剩余的被人用砖坯砌出来一个院子。
站在地面上看,院内情况一目了然,窑厂虽然破旧,但院内却干净整洁,里面除了晾晒的衣物外,还有一只黑花狗趴在树荫下打盹,生活气息浓郁。
二人来到门前开始叩门,里面的黑花狗听到动静狂吠不止,约十几分钟,开门的是一位老者,古铜色的面容,一身道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特别是他的两只眼睛,闭合间放出深邃的光。
叶子圣看到此人正是舅父何年九,老道也不说话,只是将目光唰一下射向叶子圣的瞳孔,两目对视叶子圣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老道舅父的目光犀利的如同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穿内心。这老道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今天给他的感觉是冷酷无比。
秋禾见老道不说话,只是瞪了叶子圣一眼,心中极为不爽。
“哎,老道,让不让进门呢”秋禾没好气的问。
老者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用目光在秋禾脸上扫了一下,突然将双手背到身后,转过身去。
“哈、哈、哈,进来吧”,老道说完向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