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眼！？”听到疯老的话语，苏长山震惊地叫到。
瞟了一眼呆住的苏长山，疯老继续说道。
“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疯老说罢，独自点了点头，他像是在回忆一般，看了看天空，淡淡地叹了口气。
“唉，可惜当初的我，却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像是忏悔一般，疯老便独自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看到了这一幕，苏长山也沉默了下来，从疯老他略带伤感的口气里，苏长山听出了一丝痛苦。他知道，疯老一定是回忆起了什么难以忘怀的旧事！
苏长山并没有打破此时的氛围，而是静静地转过身去，抬头望向了天空，看着天空，不知为何，苏长山的脑海里浮现了之前他在林海中生活的日子……
林素驱赶苏长山的话语再度浮现，苏长山在依稀中仿佛看见了留着眼泪的林素，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难以说出的隐情！
荒园里，安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疯老的声音再度打破了长山的思索，苏长山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听到，“……长山呐！我问你，你可知道，这伽蓝眼的神奇所在？”
又是伽蓝眼！苏长山短短两日，已经听了无数次这个词语！
“恩……”苏长山沉思道，“生死人，药白骨？”脑海中响起了疯老不久前癫狂时的话语，苏长山依瓢画葫芦的回答。
“哈哈哈哈！好！好啊！”
疯老听到了长山的回答，突然放生大笑了起来，在笑声中，那年轻的脸上，竟留下了两行泪水，像是重现了什么伤感的记忆，疯老沙哑地说道。
“长山呐，你这想法，却是跟当初的我一模一样！”
苏长山听了疯老的话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可是，长山啊，我想告诉你，这双伽蓝眼却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疯老清了清嗓子，抬头看着懵懂不解的苏长山，下一瞬间，疯老又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接着张嘴忍不住继续问道。
“长山呐，魔界七皇，你是哪一方伽蓝的手下？”
古怪的问题，让苏长山突然一愣，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呃……疯老前辈，您说魔界？魔界是什么意思？”苏长山越来越听不明白了，此时苏长山感觉，站在疯老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张白纸，显得那么的沧桑与无力。
“哈哈！孩子，你倒是挺会装的……换做他人，也许就信了。”
看到苏长山疑惑的神色，疯老笑道。
“可是！这对我，没用！”疯老突然收起了笑声，严肃说道。疯老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空中那么轻轻一划，下一刻，苏长山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突然有些刺痛。
“哎呦！”
苏长山发现他的脸上突然划开了一道小口，殷红的血液滴答而下。看到手中的血液，苏长山感到了自己的双眼猛地发烫起来，此时他全身的灵气变得汹涌，苏长山强忍住自己身体的不适，冲疯老大喊。
“****！老头！你搞什么？”
看到苏长山鲜红的血液顺流而下，疯老一下子愣住了。听到苏长山愤怒的叫声，这才指尖一闪，止住苏长山脸上的血液，摇了摇头，转身不解地细语道。
“咦？没道理啊……明明是伽蓝的眼睛，这却怎么，有着好像人类一样红色的血液？”
听到疯老的嘟囔，苏长山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
“老子他妈本来就是人类！从小到大我的血就是红色的！”吼完，尽力稳定住的自己的情绪，苏长山对疯老嘲讽道，“你这么说，好像你还见过蓝色的血液一样！？”
“蠢材！”
疯老瞪了苏长山一眼，“伽蓝的血液，向来就是蓝色的！”说罢，反复很是赞同自己的观点，疯老满意的拍了拍双手，点了点头。
“神经病！”苏长山无语的摇了摇头，轻轻摸了摸到脸上的伤痕，疼的他猛地抽了口冷气。
“哎老头？我说，你如果非要做实验，能不能用你自己的……？”
没等苏长山抱怨完，疯老接着插话道，“长山啊，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老子哪里知道！”
看见疯老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反而转瞬用另外一个问题搪塞住了自己，苏长山心中的火气顿时又燃烧了起来，只是碍着面子，慢悠悠不爽答道。
“我自小只有师父，从没见过自己的……”
“那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疯老插话道。
“哎老头！你查户口啊你？”
见到疯老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一句接着这一句逼问。苏长山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愤怒地冲疯老喊道。
“赶紧说！”
突然地呵斥，疯老仿佛并没有看到苏长山的神态，而是急迫的想要得到苏长山口中的话语。
苏长山看到疯老一反常态，猛然间地发怒起来。他一只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中一冷，感到有些心虚，忙咽了口口水，乖乖回答道。
“我……，我，我只知道我师父她叫林素。”
听到苏长山的回答，疯老这才一下子安静了起来，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像是努力在思考着什么。
“林素……林素？”
一旁的苏长山稳了稳心神，长长的吁了口气……
……
“长山，你说的林素，是不是四王殿，气武三杰的那个林素？”疯老突然转过头来，冲苏长山问道。
可是下一瞬间，疯老又仿佛记起了什么，继续低声说道。
“你姓苏，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师父却竟然会是那个从不近人情、冰冷无比的林素，气武三杰，而你又有伽蓝”断断续续的话语，疯老独自重复地念叨。
突然，疯老的双手“啪”地一拍，紧接着传来的，是他激动的声音，“……哎呦！我怎么那么笨！明白了！这下，我全都明白了！”像是弄清楚了什么，疯老独自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看着疯老奇怪的表现，苏长山无语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想道。
又是四王殿？这四王殿，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全与它有关联！？
……
“长山啊！我明白了，这下子，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疯老转过身对苏长山兴奋地说道。
“好！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了，为什么我说，长山你对伽蓝的认识，与原来的我一样，浅显无知！”
说完，疯老便转身走进了木屋，等到他再次出来时，手中多了一面镜子。
疯老轻轻地拿下，自己脸上包裹着眼睛的布条，露出了那只散发着幽幽深蓝的伽蓝‘死眼’。
“诺！”
疯老将镜子递给了苏长山，继续吩咐道，“长山，去！看看你的眼睛，和我的这只，有什么不同。”
苏长山尽管心里有着一千个不愿意，但还是无奈接过了疯老递来的镜子，照向了自己的脸。
镜子中，清秀的面孔，飘逸的长发，让苏长山并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点的不同，镜中的脸，要说唯一有那么一丝多余的，便是左脸脸颊上，那新生的一道疤痕，那疤痕！分明却是刚才疯老留下的痕迹！
看到了这里，苏长山抬起了头，转向了疯老，露出了不爽的目光……
疯老看到苏长山并没有什么发现，反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忙训斥道。
“让你看你的眼睛，你倒是关注了些什么！”
苏长山这才再次埋下头，仔细观察了起来。
在镜中，苏长山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正准备再次抬头时，耳边响起了疯老严厉的咆哮。
“认真看！你这小子能不能再仔细一点！”
没办法，苏长山只好继续耐着性子，第三次低下头去。可是这次，他却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双漆黑色的双眼里，闪着一丝淡蓝色的光点，蓝色的的，微弱却明亮。光点在慢慢地跳动，在不知不觉中，苏长山的脸慢慢地靠近了一些。
他发现了蓝色的光芒里，仿佛存在着一个世界，忙仔细看去，却发现，又是自己那梦中无限重复的场景。
猩红的圆月带着漫天的风沙，在风沙里，依稀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在慢慢地靠近，靠近，下一刻，女子便径直到走进苏长山的面前，仿佛是感觉到了苏长山的凝视，女子哧哧地笑了起来，这一笑，口中喷出一丝蓝烟。
烟气在空中凝聚又扩散，就在苏长山看呆了的时候，突然，蓝色烟气中，冲出了一条虚无的巨龙，冲长山扑了过来……
“啊！”
苏长山吓得猛地向后一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等到他再次定神后，看到了疯老对他笑着缓缓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