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初城主也是清楚的知道事态再度往下发展,只会变得越加的不可收拾,让死亡人数大量上升,他在做出了某种觉悟之后,才会想以一己之力去化解这场危机,不过他这样做,恐怕也是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所以他们才会在第二天乖乖的退走,因为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是不再有具备丝毫的意义,只是就算是城主也不会料到,他所留下的一封信却造成了另一起祸根的源头。”秦岚峰将他所分析的结果娓娓道来。
“不错,你所想的也和我们当初集体讨论的结果一致,原本我并没有想过要涉足城主之位,只是城主对我恩重如山,他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个命令,虽然心中为难,我却也唯有执行,只是就在我就职仪式的前一天夜里,周枫居然突然发难,不仅偷走了三张满额的每张五千万金币的黑金卡,还带走了城主府足足一半的护卫,我手下的护卫在猝不及防之下还被他打了个人仰马翻,谁能想到昔日喝酒玩乐的好友会突然的出手偷袭,等我从房中走出,除了倒在地上叫疼的护卫之外,哪里还会有周枫的人在?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布局计划那一晚的事情,这个混账的心思藏的可真是深啊,若不是我事先放了一半的黑金卡在库房之中,恐怕这个黑心的混账定会毫不心软的拿走所有的黑金卡。”沈雄盛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以前的经历娓娓道来,这些事情这些年一直都潜藏在他的心底,一直都是独自默默承受,虽然秦岚峰的外表只是一个少年形象,可其老成的心思和手段此刻却反而成了他最好的倾诉之人。
“那为何你不把所有的黑金卡放进库房,却仅仅只是放进一半,这不是正好便宜了那些想要借此做文章的恶人?”秦岚峰纳闷的道。
“其实这也正是周枫的狡猾之处,我原先本就是把所有的黑金卡都放在库房当中,可是在某一天却有几个蒙面大汉公然冲进府中,直逼库房而去,若不是我和周枫相继赶到,库房就已经被他们突然的袭击而得手,出了这件事之后,周枫向我提出要将库房之中的物件转移的想法,那时的我将他当作兄弟,自然信任有加,再加上窃贼的骚扰,我采用了他的方法,只是出于多年的谨慎,我只移出了一半的财物,没想到还是给周枫这个混账做了嫁衣,后来他甚至直接占据了整个虢城的东面,征收东面人民的赋税,我曾几次攻过去都被他化解,我又不敢强攻牵连无辜民众,再说即使强攻,我也没有把握可以吃下他,出于惭愧的我,自是无法再以城主府三字来命名府邸,也没有再有脸面以城主二字自居,只掌握了虢城一半土地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命名城主二字,所以我就此卸下了城主府三字的牌匾,发誓不除去周家不再挂上次牌匾,也不再让别人称呼我为城主。”沈雄盛谈起这些事本该怒气万分,可是此时他的样子却是怒气全无,流露出的情感更多的却是惋惜,甚至连骂人的话都词穷都只剩混账二字,对于周枫的发难,虽然看似只是夺走了城主府的收藏,但是却还有眼睛看不见的地方,那就是他和他的手下那一颗颗因为被无情出卖而伤透了的心。
“看来周枫也是蓄谋已久,其下手快而迅速,手段更是层层递进,如此看来那几个所谓的蒙面大汉也是被他事先买通安排好的,只为一时的发难所做好的装备,沈家主既然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多年,你也无须太过懊恼。”秦岚峰现今是旁观者清,而深雄盛当初却是当局者迷,被一个自己信赖的有心人误导也实属正常,不过沈雄盛此人既然如此在乎颜面,就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上报朝廷来解决,恐怕就连每年需要上缴的税款都是他独自承担,毕竟光看表面就可看出这虢城的西面比东面要富庶不少,而掌权者的朝廷自是不会来注意远离都城的一座他们眼中的小城,只要赋税到位,朝廷之中的记录齐全,他们自是不会对这里起疑。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你吗?”沈雄盛背靠在大厅中最为宽大的一张椅子上,盯着秦岚峰的眼睛问道。
“不清楚。”秦岚峰自然不会把不知道的事情说成自己很了解的样子,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他不屑于干,更何况他对沈雄盛仅仅一面之缘,即使听他说起他的过去种种,可是他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对于他的用意,秦岚峰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想招揽他不成?
“我给你两条路,一是趁早离开虢城,永不再踏进此地一步,二是投顺我沈家,周家被灭之日,就是你自由之时。”沈雄盛再次一改态度,以丝毫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
秦岚峰以手指轻敲椅字的扶手,目露沉吟之色,面色看似犹豫不决,心中却是在沈雄盛说完话语之时,就已经有了决断,他极其讨厌别人的威胁,以一副看似可以掌握别人的态度的傲慢姿态则更是让人生恶,刚刚对沈雄盛升起来的一丝好感也是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多谢沈家主的抬举,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所有的事情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方式,不需要别人以威胁的方式来供我选择,我两条路都不选择,如果沈家主没有别的事,我就离开了。”秦岚峰淡然的说道,面容斑斓不惊的站起,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
沈雄盛的嘴角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要是秦岚峰真的选择了两条路之中的一条,那未免就太不好玩了,这场精彩的游戏要是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可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相信这头被他看准的羊是一定要被送进狼口的,秦岚峰这看似强自取柱的表现,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要是秦岚峰知道沈雄盛的想法,一定会嗤之以鼻,他一定会让沈秋盛知道把他当作羊是他这一辈子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秦岚峰出了沈家大门之后,一路的畅通无阻与无人阻拦,让他疑心顿起,再度凝神回头看了沈家一眼,这虢城的浑水要比他想象的要深的多啊,而且其中有一半还是乌黑的脏水,他无奈叹息一声,转回头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手臂之上的伤口在他刚才强行催动灵气之后就已经裂的更大,为了达到震慑的效果,他不惜的使出了《灵控七动》,将除了丹田之外的六个窍****封存的灵气彻底消耗一空,虽然以此来对付一个实力远不如他的先天后期有点小题大做,不过却也是真的起到了震慑的价值,却也是付出了一些代价。
某家客栈的一处普通的房间,在房内的床铺之上赤着上身的秦岚峰正盘腿坐在此处,有着浓浓的药味环绕其中,他在修炼的三个月内收集了不少的药草,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他的伤口之上碧绿色的药汁覆盖,被其养神吸收下,伤口正在逐渐的缩小,再缩小……,一晚上的时间,他的伤口已经尽皆愈合,一些内伤也好了尽七成,用不了几个时辰就可以完全如初,不过虽然有痛却也有喜,他体内本来已经不再增长的灵气再度可喜的茁壮了数分,这也就意味着他距离化形期这道界限的跨越已是指日可待。
突然,几声敲门的动静把秦岚峰从静心凝神的状态中惊醒,他先是本能的看了一眼身上,肌肤上光看皮肤已是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势,把两条手臂相继放到嘴前一吹,把一些药渍全部清理殆尽,周身轻松充盈的感觉不由得让秦岚峰轻哼出声,每次伤病初愈的感觉,就像是泡了温泉之后的那般畅快惬意,每一次的伤势就像是一个印记,记录在他的心头,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之一,终有一天,这种印记他会永远的不再拥有,到达无人可以伤他的地步。
“有人吗,快开门?”这是女子的声音,可是敲门的动静却更像是男子发出,不过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当秦岚峰快速着装开门之后,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昨日那位公主的侍女小依,此时正和一个白装男子一同站在门外。
“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小依古灵精怪的语调加上俏皮的笑脸再次荡漾在她的脸上。
“自然记得,不知此次找我所为何事?”秦岚峰回应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小依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
“小依,这位就是救小姐的那位公子吗?”卫筠没有等秦岚峰说话,抢先问小依道。
“就是他。”小依点了点头说道。
“公子,你好,在下卫筠,乃是昨日你所救女子的护卫,此次前来是想邀请你去醉云楼与小姐一聚。”卫筠并没有小依那样说话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