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茗洛看着小依乖巧听话的点了点头之后,便把目光再度移向了离开的秦岚峰的背影,她首次对一个男人起了如此浓烈的好奇之心,这个人表面看似不为钱财权势所动,自始至终也没有正眼看待她的倾城容颜片刻,对于她的道谢却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顺便为之,若是此人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要以退为进,以吸取她的好奇心去调查他了解他,等她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再装模作样的演戏以达成他的目的,若是如此,此人倒是也不足为虑,可若不是如此,这个人或许可以成为一个信得过的人,东方茗洛的心中暗暗做着诸般的计较盘算。
秦岚峰并不知道说了实话的他,却正在被别人揣测是否是一个只做表面功夫的伪君子,若是他知道,或许也只会一笑置之,这样他就可以彻底的摆脱东方茗洛,对于别的男人的梦中情人一样的形象的女子,他却并不想与她多做纠缠,以免生出不必要的枝节,他是皇室公主,只是简单的公主二字就让秦岚峰的心里对她避之不及,皇室中人一个个表面善意,却是笑里藏刀,佛口蛇心之辈,这种看似勾心斗角的生活,他内心的深处实在一点都不想掺和其中。
秦岚峰自始至终都只是想要做个简单的人罢了,有着父母的陪伴,有着一个叫做家的安定地方就是他心中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只是却有那么多人想要打破他平静的生活,只为了得到他们眼中最为重要的财富,他们一定要把他逼到悬崖之上,逼得他远离那种简单平凡而又真实的生活,以至于现在的他所面临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再那么简单,他就好比站在了浪尖的顶端,除了所波逐流之外,他已经别无选择,既然他们一定要把他逼成这样,那他们就要为他们的所为付出血的代价,把一只羊变成一头狼,那他们就要随时准备好被反吃掉的准备,这或许就叫命吧,半点都不由人。
“你给我等一下,我们家主人要见你,你立刻跟我走。”一个黄衣青年以趾高气扬的态度单手拦住了秦岚峰,以不屑的目光盯着他。
秦岚峰只是扫了一眼他的穿着就猜到了这是从沈家派出来的人,来的还真慢啊,此时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他都已经从周家出来从中还顺带解决了一个杀手,沈家的人才姗姗来迟的过来,报仇的人居然比报恩的人来的还要慢上许多,这不由的让秦岚峰心中升起了疑惑,甚至隐约知道了他实力的他们,还只是简单的派出了一个人前来邀请,这是对他的极度蔑视还是对他一定会前去的肯定,若是前者,这不是打了他们自己的脸吗?要知道秦岚峰可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他们的副队长,如果他们还蔑视他,岂不是说明他们自己更加的无能,不过若是后者,他们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这摆明了就是鸿门宴,他要是前去,此去也必定是危险性十足,他可不认为喜欢暗地里动手脚的沈家会有对仇恨一笑置之,只字不提的胸怀,若是全盛时候的他,自然是毫无畏惧,只是现在的他身上余伤未尽,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十分之六,也就是顶多也就能发挥出六成左右的实力罢了,若是对战化形中期以上,他定然会凶多吉少。
秦岚峰在原地踌躇了数秒,刚从沉思中转出,就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关键之处的他才逐渐的回过神来,此事或许该逆向思维,又或许可以理解成为是沈家对他的一个考验,在对方一个人的邀请下而且是在他刻意的以出盛气凌人的态度对待他情况下,他若是去了就代表他心中并不畏惧沈家威势,或许对方还会因此而心生猜疑,可若是他不去,一来就代表了他和宋家已经撕破脸皮彻底敌对,二来要是他连赴约的勇气都不具备那就说明了他根本并不足为虑,三来则是他的实力达到了完全无视对方的地步,这三者之中,第三者会被宋家在之后的试探中被证明他根本不具备让他们胆颤的实力,那就彻底的表明了他和宋家的敌对关系并且他的实力是一个胆小懦弱之人。
秦岚峰在计较了得失之下,顿感心生无奈,看来此次是非去不可了,他就不信他会丧命于此,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他连这点面对危险的勇气都不具备,就更不用提有资格和三大宗派中之中的其中二者为敌,如此一想之下,他的眼神之中也是随之衍生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不畏艰难的勇气。
秦岚峰找了个衣服破烂的借口,找了个地方很快的换了一身衣服,沈家的下人不屑的看来他一眼也并未阻止,在他看来,这种看上去这么穷酸的人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逃走,
秦岚峰却也有着换去这一身衣服的理由,却并不是因为它的破烂,而是这一身破裂的衣服之下,他受伤的创口也是太过显眼,虽说他在此与化形期对战的事定然瞒不了他们多久的时间,但是不让他们知道他受了多少伤势总归是有好处的,他们总不可能无礼到直接用意识来扫视他的全身,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面子恐怕比性命还要重要,至于这些刀伤带来的疼痛他完全可以将之忍受下来,他的意志力在不断的磨练下也是变得越大的强大,还不至于被这些让这些几寸深的刀伤所打倒,不过这些刀伤要是在他没出清水镇之前承受,恐怕能被疼的直接昏厥过去,流血过多而死都有可能,他的身体内部无血也是间接的帮了他不少的忙。
见秦岚峰已经同意,来邀请他的沈家下人也不和他再做寒暄,便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心中暗想这穷鬼难道以为换身衣服就能把自己改变不成。
秦岚峰对于下人的傲慢态度也是不止在他一人身上看到过,也是早就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随着他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后,有些发白的脸庞在黑灯瞎火之下也并不明显,在他不断的用体内灵气调节伤势下,光看他的面容也是完全无法再看出他是否受过伤势,虽然他的身上没有血液,但是除了没有血液流出外,其他的一切和有血之人并无丝毫的差别,对这一切就连秦岚峰自己都是无法解释,除了无奈接受之外,也是别无他法,谁让他对他身体内的妖塔完全不能知道任何的有用的信息。
“到了,你快进去吧,里面自有人会在等你,我就不陪你进去了,今日晚上我难得休息,我可还要去外面好好的快活快活,没空在这陪你瞎闹。”领秦岚峰前来的沈家下人,指着一个与周家极为相似的府邸说道,这个人家主嘱咐过他过无须对他客气,从家主字里行间鄙夷的态度看来,他只以为只是一个得罪了家主,无足轻重的人罢了,所以语气和神态一直都是十分轻慢,却也没有太过失礼,以免让这些穷酸之人以为他们沈家的人有多么的恃宠而骄,不过也幸好他并不知道秦岚峰的厉害,不然怎么可能还能如此的对他不敬。
秦岚峰听着这个下人的话却并未引动他的什么负面情绪,这样的人世界上太多了,要是每一个人和他这样说话,他都要生气一回,他恐怕早就被气死了,瞧着这个下人似乎以为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正确,眼中还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秦岚峰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把目光移到了写着“沈府”的一座宽敞府邸。
秦岚峰并未再多做迟疑,直接抬起脚向里面走去,只留下看着他的背影只以为他有多狂妄无礼的下人,进到里面之后,他惊讶的发现不止只是外面的装饰与周家相似,连里面的一切都几乎和周家如出一辙,他的心里不禁也是意识到,这两家之间似乎并不只是表面的争权夺势那么简单,这周沈两家之间的恩怨似乎深的很啊。
“你倒还真是敢来啊!”一道意外之中带着几分仇恨造成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秦岚峰的耳边响起,在他的左侧正站着一道人影,似乎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他的到来,这个人影的右边肩膀处似乎还有些微的颤抖。
“原来是你,你的肩膀还没好吗?”秦岚峰看着他颤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嘴角正带着一丝灿烂的笑容。
“你……”察觉到秦岚峰嘴角的笑容,沈秋扇只感觉喉咙中一股气血正在上涌。已经要呼之欲出,他只感觉秦岚峰的笑容是建立在他的伤痛之上。
“相信我,你很快就要笑不出来了。”沈秋扇强行的忍住喉间的血液,眼神中带上了狠厉和兴奋的神色,再不复之前落荒而逃时的惊惶失措,似乎为马上就要见到眼前人痛苦的表情而兴奋。
“看来你的另一个肩膀也想要流点东西出来了啊。”秦岚峰另有所指的说道。
“噗……”沈秋扇终于是忍耐不住,直喷的漫天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