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简柳低低地冲卫谦摇头，眼神制止。
“不吃白不吃，走。”卫谦反过来拉住简柳，简柳跟着卫谦就进了田大叔家的门。
田氏抱着孩子断了一壶酒浆过来，田大叔在厨房忙活。
凳子略显高，卫谦撑着往上爬在坐上去，爬上去后端端正正地坐着，面无表情。简柳本就不想来，拗不过卫谦而已，更是一副极为严肃的模样，匆忙扫视彭生的几眼中还带着些的防备和畏惧。
彭生坐在两个萝卜头对面，看着两张肃穆的神色有些好笑。
经过几天修养，他精神好了很多，眼睛也有了神采，说话明显多了许多中气，脸上的胡渣虽未挂掉，但也没有初见时那样沧桑落魄了。
还没等彭生说话，卫谦忽然开口：“我们不是小家伙。”
彭生一愣，显然没想到卫谦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随即就爽朗地笑起来：“我三十又八，你们两看起来顶多十岁，不是小家伙是什么。”说完，彭生右手端过粗陶瓷碗，大口喝了一口酒浆。
简柳和卫谦同仇敌忾，帮卫谦说话自然是理所当然，虽然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高大壮实，而且还杀过人，他也按住心中的畏惧，直视彭生：“黄发垂髫尚可称作小家伙，我十岁，卫谦也已九岁，再过三四年，便可上战场杀敌，所以我们不是小家伙。”
卫谦快速地感激地和简柳对望一眼，心里想着：多上道啊，帮着自己说话呢。
旁边抱着还在吃奶的娃走来走去的田氏先笑了起来，声音宽和带着满满笑意：“壮士别见怪啊，我们村里的孩子都当家早，想我大女也是十三岁就嫁人了呢，孩子总是长得快。”
说话间，田大叔已经端着菜上桌了。大碗大碗的菜，除了农家常吃的芋头、野菜、青菜，大块大块的鸡肉在脑袋一样大的粗瓷碗里堆成了小丘，另一只碗是汤菜，炖着整只鸽子。
卫谦立即觉得肠胃开始活络，简柳虽然也有短暂的惊喜，但想想前几天和卫谦一起吃的大餐，眼前的肉也算不上什么，他还是觉得卫谦考的蛇肉、鱼肉最丰盛。
“这有几只山鸡，两只？”卫谦的眼睛被肉块牢牢吸引，头也不抬。
“壮士一大早就出门打猎，我说壮士手还没好，壮士非说在屋里闷出病来，没想到打了三只山鸡了，还留了一只晚上吃。”田大叔一脸喜气洋洋，跟过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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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坐上方形大木桌，桌上碗盆太多，桌子受力不均，往往胳膊一个起落，桌子就吱吱呀呀地响。
“大娘还在屋里做饭呢，我还是回去吃。”简柳眼见就要下桌子，被田大叔田氏齐声阻止，田大叔让简柳和卫谦把田大娘一齐喊过来吃饭。
于是乎，一刻钟不到，六个人围坐一起，热乎乎地开始吃饭。
彭生占地面积最大，独坐一面，田大娘外来是客，也独坐一面，田大叔和田氏紧挨着，朝简柳和卫谦这面挤了挤，卫谦就离彭生更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