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死你的功夫。”卫谦语气冰冷，死死盯住汉子，提防对方骤然发难。
她现在力气小，并不能保证能可知得了对方，要是她以前，只要被她抓住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百十斤的汉子也不在话下，哪像现在多出这么多程序。
“嘿……”汉子全不在意地一笑，随即脸色灰暗冷硬，喃喃地说：“想不到太尉府都能随我进出，却在阴沟里翻船。”
在汉子没看到的地方，卫谦浑身一震，连手都颤抖起来。
姜锁玉的娘家，这具身体的母亲的家，郑国三公之一，郑国太尉，正是卫谦祖父的官位，他和小尾巴、卫玲、卫凉等人的亲人。
一个杀人犯，进入太尉府，能干的只有一件事。
卫谦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时，她一贯绑在脚踝的青铜小刃已经死死在汉子身上，汉子脖子立刻就被她割出血来，顺着脖子流进胸膛。
汉子顿生杀意的眼神对上卫谦变得疯狂的眼神时，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卫谦很低很缓地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杀了谁？”仿佛只要不回答，或者回答错，他的脑袋都得搬家。
汉子怎么会看不出此时眼前这个小少年眼中顿生的杀机？
他其实也不想死，本来自己成名已久，却败在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手中已经够难看，但汉子下意识觉得，此刻若是缄口不语，肯定是不明智的。
想了想，他眼神一沉：“一个女人。”
脖子骤然一松。
“哪个女人？”卫谦心里的巨石放下了，但她还要确定。若是小尾巴顺利回到郑国，住在太尉府，眼前的汉子若杀的是他，她定有办法让这个杀人犯感受到极致的痛苦。毕竟有时候军队高层也负责一些审查任务。
“太尉小儿子姜歇和他的情人，哼，姜歇没死，被那个女人挡了一剑……”汉子神色渐黯，沉入回忆当中，他本想先杀了姜歇再杀他的情人，一剑下去，却先把女的杀死了，本想再下手，被赶来的侍卫截住，没有成功，但还是刺了姜歇一剑，伤入右腹，但伤不致死。
这个消息虽然不算好消息，但比起小尾巴被刺了一剑，却也算极好的消息了。
卫谦神色不再那么疯狂，但神情依旧凛然。月色入眼，成了一抹浮于眼睛上的冷光，泛着泠然的色泽。
姜太尉有两女一子，大女儿是姜锁玉，小女儿是卫谦的生母，卫国国君的夫人，小儿子姜歇，算起来应是她的舅舅，虽然意识里没这么个人，但不可否认，既然接收了卫谦这具身体，也要连带接收她的身份和亲人。
卫谦回复了理智，青铜小刃松了松：“为什么要杀姜歇？”
“呵……这就没必要告诉你个小娃娃了吧。”汉子脸上滑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带着嘲讽。
“那我也没必要留你性命了。”卫谦毫不客气地说，“这个村子里的人极朴实，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杀人犯的嘴贵族，你说是不是？”
“小娃子太狠心，不像只有十岁的样子。”汉子浑不在意卫谦的威胁，嘴角还噙着极淡的微笑，声音低沉沙哑，合着沾满风霜的脸，竟有一种超然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