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张桌子摆在宽阔的庭院里，连城一排，围城一个圈，中间空出场地，为杂戏班子的表演舞台。
仆人丫鬟们在席间穿梭，忙着从厨房上菜上来。因为是夏季，所上的菜大都是可口清爽的菜式和清淡的甜品。
卫长儒刚下了早朝，赶回来，坐在正中间，他的旁边是姜夫人，夏姨娘和秋姨娘则在靠下面的位置。
“这个布局不错，观看杂戏的视线刚刚好呢。”姜夫人笑道。
“这是五哥出的主意，说是放在搭建台子上看得不够清楚。”卫玲用手肘子拐了拐卫凉。
“嗯，主意是不错……”卫长儒的话刚让下面的秋姨娘脸上浮现喜色，“把心思多花在读书上就更好了。”卫长儒说完就调转视线，放到姗姗来迟的卫谦和卫墨身上。
“谦儿，快过来。”姜夫人起身，朝卫谦招招手，“谦儿穿这身衣服是不错的，和老七是一套的呢，还是老七说得动谦儿，姑娘穿鲜亮的多好啊。”
卫谦的手放在姜夫人的手掌里抚摩，这让她感觉很不适。
原因倒不是这位母亲有什么问题，而是上一世，作为唐千华的身份，印象中和父母都很疏离，肢体接触近乎矫情，所以现在卫谦浑身都别扭。
姜夫人却不知道卫谦在想什么，而是转身对后面的丫鬟说：“快把谦儿的桌子抬到我这边来。”
“是。”丫鬟招呼小厮抬了桌子过来。
“我也要坐在妹妹旁边。”“小尾巴”卫墨嘴一撇，自己把自己的桌子给抬到卫谦旁边来了，引起一阵笑声。
一家人谈笑一阵后，杂戏班子出场了，卫家边看杂戏边吃饭，好不热闹。
杂戏班子的人首先牵上来一只猴子，用绳子棒着猴子的脖子，那猴子看起来和人是一个样的，眼睛里透着尽是灵气，在带领人的引导下，边上场边对在场的人作揖，引起阵阵笑声。
“好个猴子，好个猴子！”隔着一个卫墨的卫玲直拍手叫唤。
“这猴子眼睛好大，眼睛真黑，和妹妹一样。”卫墨赞叹道，仿佛在他眼中，什么东西都可以看出妹妹的影子。
卫谦见在场所有人，包括丫鬟小厮都乐开怀，只有隔着两个座位的卫凉表情淡淡的，拿着被子默默饮茶。
“这么有灵气的生灵，放在俗人手上，也算是遇人不淑。”卫凉凉凉笑道。
“哟？那你说猴子遇到什么才算是顺遂的？”听到卫凉的话，卫瑜失笑道。
“自然是在山上，遇到猴子佳人才是最好的吖。”三哥为宜偷笑道，“五弟最爱感时伤怀了，你要是喜欢那猴子，买了不就成了。”
远远的，卫谦听着几人的谈话，再一看，猴子表演已经结束了，倒是从台下班上来两把明晃晃的大刀。
站在后面侍应的摇香和其他小丫鬟窃窃私语，脸上现出害怕的颜色来。
待看到杂戏班子的人赤脚踩在两把刀上时，现场的女孩子们都惊声尖叫起来，有的蒙住眼不敢看，透过指缝才看往台上看上一两眼。
卫谦看看了在场的花容失色的姑娘们，瘪瘪嘴，不为所动。
她知道，这其实只是耍杂戏的小把戏，哪儿能真踩到刀尖上呢，真实的情况是只有踩上去了才知道是真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