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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大早,我就醒了叶子说她在这里会看好小宋姐,不让她再碰那些东西,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些东西。我赶到家,敲门,奶奶只当我出门去买了早点。我换了一声衣服就去学校了。林逸樊,路上看我没精打采的也没有怎么说话,快走到教室,才问我昨天是不是哭了。我在座位上问林嘉借了小镜子照着,果然一眼就看出来哭过。眼睛红的和小兔子一样,林嘉看到一整天上课都在犯困,问我是不是最近看书太认真压力大了,要不周末一起去看电影。我说,算了,周末那么多作业,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她摇着脑袋,觉得我很没劲,就偷偷在桌肚里翻着杂志。放了学,我和林逸樊讲,这几天不要来我家给我补课了。他叫我好好复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两天看上去心事重重的。要是他是张乐天的话,我肯定是会叫张乐天陪我去小宋姐家看看,如果是林逸樊,他去了估计也是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叫我离叶子他们远一点。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质,我总是会不自觉的被身边的叛逆所吸引,虽然我本身却是个不做坏事也不敢做坏事的普通学生。

我下了课,回家和奶奶撒谎学校这几天要补课,早早吃了饭,就坐公交车去小宋姐家,打开门,叶子也在,叶子说她叫了朋友帮她摆摊,就留下来照顾小宋姐,她给小宋姐熬了皮蛋瘦肉粥闻着特别香。叫我试一口,我还试了一大口,然后,赶紧吐了,烧的怎么那么咸。叶子看我表情自言自语有那么难吃吗,自己尝了一口,也吐了。我加了点热水,再回了一次锅,端出来虽然有点稀也比不能吃好。端出来,看见小宋姐坐在床上,脸色惨白,像生了一场大病。她脸色没有化妆,素雅的像一幅黑白画像,看到我朝我招招手,我坐在床边,她搂住我的肩,温柔的说:“听叶子讲,你昨天来了,吓坏了吗,对不起。”我把粥递给她,:“你不要再碰那些东西了好吗。”她吹了吹粥,“不会了,你不要担心。”然后,一口一口,喝着,还要了一碗,我不知道她这话是敷衍我的还是认真说的。叶子看着她摇摇头,说:“大小姐,你喝舒服了就早点休息吧,真是把我给吓死了。”小宋姐看我背着书包来,听我讲了我骗奶奶学校补习,就开玩笑说她就是补习老师,我在她家的小桌子上写着作业,小宋姐拿着一本书坐在旁边看还说帮我看看英语,拿着笔帮我改了几题。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但是我们谁也没有再讲到昨天的事情,我看着她的长裙,她夏天也穿着长裙,长裙下面是她疼痛的秘密,她用着五彩斑斓的花色遮盖着单一无聊丑陋扭曲的伤疤。9点左右,她就说叫叶子送我回家,叫叶子也会去吧。叶子不肯走,要留下来,其实大家都明白,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离开看着的人。叶子送我到楼底下,我们聊了一会天,我说现在还有公交车。叶子又要把我送到公交站台说看着我上车,我问她:“小宋姐今天有说什么吗?”“说什么,聊两句就要睡觉的样子。我真不放心她,我一直知道她心里难受,认识这么多年,我却不知道她会自残。”叶子说着就有点要哭得样子,我问叶子,小宋姐有没有说毒品的事情。“我怎么问,都不敢提,现在我连上厕所都恨不得跟着,先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她会碰这种东西。小宋姐对我有恩,我上技校被人酒吧骗了去,她路过看见帮我报了警。”叶子说:“我都没看见小宋姐抽过一根烟,也不知道谁给她的东西。”

我很想找到白衬衫帮忙,我觉得他现在是小宋姐的希望,可是我没有联系方式,我有时会跑到面店看看有没有什么希望再碰到他,之前我不认识他的时候,我们那么凑巧的偶遇。现在,偏偏你想找一个人,却是怎么也找不到,我看到经过的穿着白衬衫的总是往前看一眼,才知道原来穿白衬衫的男青年有那么多。我在功课上这几天也有点松懈,有一天早上林逸樊问我,下了课去哪了。“昨天,我去你家找你,你奶奶说学校补课。”我心里一慌张,“你怎么回答的。”他说你先告诉我你晚上去哪里了,“我去我朋友家了。”他还想问得更仔细一点,“林嘉家吗?”我撒谎说“恩。”急着追问,他怎么回答我奶奶的“我就说,我就想是想找你一块去学校的,你怎么先走了。”聪明的人居然连撒谎都这么的有水平,我不由的感慨了一下。回头,又和林嘉传了一下口供,林嘉打趣的说,还说你们没什么关系,你看他又给你上门补课,又管你这么多。我觉得和她解释不清,越解释,她越能从我的话语里歪解出别的意思,就附和着是是是,随你怎么想。

叶子和我说,功课重要,小宋姐这边,她照顾着,不会有事的。我虽然心里很不放心,但是小宋姐也叫我不要瞎操心,她没有事情,现在白天也在打理淘宝店的生意。期中考试没有像月考一样进步那么多,林逸樊说我最近看着就有心事一样,我问那必胜客还有吗?他摇着头说,没有了啊。我也觉得很正常,他问我高考有目标吗,我说没有,想考到上海。他问,哪所,哪所都可以,我猜想他肯定是要考到北京去的。晚上有人敲门,带着个大盒子,说有人点了外卖披萨,我一猜就知道是他点的。奶奶说我又乱花钱,我不敢说是同学请我吃的,她问能退吗,晚饭都烧好了。外卖小哥说,钱都付过了不能退,奶奶问我多少。我编了一个20。奶奶端着披萨也不太相信我的话,自己嘀咕着,这么一个大饼20也合算的。我说,我们两个人也吃不掉,我再叫那个之前给我补课的同学。奶奶笑着说:“你给他打电话,就是那个长的特别好看的男生对吧。”我囧了,打电话问他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点了个披萨,叫他也一起来吃。他沉默了两秒,好像是就在等我这个邀请电话一样,恩了一声。过几分钟就敲了门,奶奶很喜欢他,奶奶不知道披萨拿手分就好了。她把披萨拿到切成了一片片的盛在盘子里,一摞叠的老高。我看看盘子,尴尬的看看林逸樊,也不管他就准备自己先手拿一块吃。刚伸手,他就拉了我的胳膊,我不太习惯和男生有这种肢体接触,我和他讲:“你要吃字自己拿嘛。”他嫌弃看我一眼:“你手洗了没。”奶奶也拿着碗筷摇摇头,奶奶眼睛直直得盯着林逸樊看,“奶奶,你盯着人家看什么。”她一笑起来,皱纹像秋天卷起的落叶,“我瞅着这个小伙长的怎么那么俊,比姑娘还好看。”林逸樊,白色的脸一下子涨得血红,吃东西也噎着了。我本来听奶奶这么说我同学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但是看到眼前的画面,觉得林同学害羞起来格外可爱,就忍不住笑了。奶奶一个劲的叫他多吃一点,看着他不住的夸他长的比姑娘好看,他拿眼睛看我像是求救,我自顾的拿着披萨吃的津津有味。

林逸樊参加数学竞赛,意料之中的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学校在周一表彰大会让他代表领奖的学生发表讲话,我觉得叫他发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长的赏心悦目,学校领导的这一行为也算是像大家展示展示学校的宝贝。长得好的没他聪明,比他聪明的长的不行。林逸樊本来就是全校的神话人物,虽然很多男生表示,看不惯他在学校一脸谁也看不起的劲想要找人收拾他。目前,只有听到有人想收拾他,可能是他确实除了和我还算有点焦急,不去和他们争抢学妹,所以没人真的去和他打架。国旗下,白白净净帅气逼人的林同学,刚刚上操场的升旗台就听到学校的女生波浪一样的尖叫声。教导主任,拿着话筒撕扯着他的公鸭嗓喊着静一静,静一静。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学校,像是在一个魔教组织一样,排在我身后的林嘉叫的声音一点也不小。我回头真想把她的嘴巴堵上,太吵了!林逸樊,接过教导主任的稿子,开始演讲,操场安静了下来,就像刚刚经历过风浪现在趋于平静的大海。

面瘫少年,照着稿子没有感情的开始念:“秋风飒飒,秋高气爽,在这个丰收的季节,我们学校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这两个成语一开头,就知道是教导主任写的稿子,林逸樊念完,鞠了个弓,新一轮的浪潮又涌起,好像他刚刚发表完什么振奋人心的演讲一样。站在附近的几个女生,眼中泛着光:“林逸樊的声音居然都这么好听。”我听的直起鸡皮疙瘩,隔壁班40岁的女老师,眼睛黏在林同学的身上,笑的和16岁的少女一样。台上的林逸樊突然变得像个无辜的小兔子,站在教导主任后面,他好像看到我在看他,我们视线碰到了一起他立马就开始看别的地方。他像个无辜的小兔子一样,底下都是一些小仓鼠,小仓鼠们羡慕着兔子白色柔软的皮毛,都想摸一下,小兔子在人群中不知所措的竖着耳朵,等待放学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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