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非鱼断了联系,那么季安的情况我是不能得知了,陌玉这次急着断我和凡间的联系会不会是接下来必有大动作,而且是不利于季安的。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希望墨团儿能护季安周全,念到墨团儿我突然反应过来那日在沙漠遇毒蝎之时墨团儿竟能通过千里于我传秘音,这千里传音若是没个媒介怕是师父也难做到,我与非鱼是有血约,那我与墨团儿的媒介又是什么?这媒介还必得与我们一方有密切联系,虎皮,是那间虎皮披风,那是由墨团儿身上所脱落下的毛编织而成的,一定是它。我从床上一翻而下,急急忙忙的从乾坤袋中找出那件披风。我灌入灵力,冥想中,果然感知到墨团儿的气息。
“墨团儿,墨团儿。”
“睡觉呢,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挑大半夜叫人,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尽量无视墨团儿的不满,问道:“季安现在可还好?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他没事。”墨团儿犹豫了一会又道:“也不能说完全没事,他最近总是魂不守舍。”魂不守舍?季安自小在战场上拼杀,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魂不守舍?在季安心里应是将士和百姓在首位,难不成又出了什么漏子?我有些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蔷薇和安陵煜开始发难了?”,墨团儿却回答道:“这几天连个敌军影子都没看到,听说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叫冷真的女人。”我心不由得漏跳一拍,下意识的向到那个曾经让季安变色的女子,我尤记得安国王爷提到“你终于肯忘记她”时,季安骤然泄露出来的悲寂和杀意。那个女子和陌玉分别是季安和我最深的痛。
看来我和季安终究不能逃脱过去了,我不知道是该叹一口气还是松一口气。“你也别太难过,要我说,那个女人肯定没有你好看,你还是有机会的,实在不行你就把她弄死………”墨团儿估计是看我沉默了以为我在伤心,他絮絮叨叨的我倒也没注意听,待我反应过来时只听到墨团儿均匀的呼吸声。
我心里没了底,踱了半日的步子揪了半天的头发后我突然心里一动,虽然我远在九重天保护不了季安,那么陌玉总是在我眼前的,我时时刻刻跟着陌玉我就不信他有机会对季安下手。我手忙脚乱的收拾了几件衣裳就往陌玉内殿赶去。
陌玉正在阁内煮茶,见我拿着包袱过来毫无异色。心中想好的托辞在见到陌玉这一副早已了然于胸的表情后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还好”陌玉在瞄了我几眼后微启嘴唇,优雅的吐出这两个字。“嗯?”“头发还剩下不少,果然是聪明了些,我还一直担心芃儿等到揪光了头发才回来见我。”“……”
“既然来了就住下吧,芃儿可要盯紧我,万一你晚上和我分榻而眠的时候我一时无趣便下个凡给那个叫什么季安的使使绊子就不好了。”
“……”陌玉你这么无耻膜拜你的众仙知道么。
陌玉只专注的煮着茶,像是在和闲聊家常般说着话,这倒是我有些惴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透他说话的语气,更感觉不到此时陌玉此时的心情。
“过来”陌玉终于抬起头。我有些僵硬的走过去。“尝尝”我接过陌玉递给我的茶,汤色较之寻常茶水更为清亮些,入口苦涩中夹杂着淡淡的甘洌,滑入喉中又涌上浓郁辣口的芳香,这不是茶,是茶酒!我的手猛然一抖,剩下的茶酒洒出大半。竟是陌玉!我该想到的,六界中还有谁能引得师父三寻而不得,瀛洲山上的酿酒师是陌玉,那么安陵煜就是陌玉的亲传弟子,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从一开始,陌玉的棋局就以存在。